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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潮再涌
初春的晨雾笼罩着残破的战场，顾宸将染血的斩魔剑插入泥土，指尖轻抚剑身上黯淡的星芒。李梦璐仍在昏迷，苍白的面容上凝结着冰霜，太初血脉的印记在她颈间忽明忽暗。年轻人带着的修士们开始清理蛊巢残骸，腐肉消融的滋滋声混着晨鸟的啼鸣，在死寂的旷野中格外刺耳。
“顾公子，这是从蛊巢核心找到的。”一名灰袍修士递来半块焦黑的玉简，边缘残留着暗红晶屑，“上面的符文...和您说的幽冥符文不太一样。”顾宸接过玉简，指腹刚触碰到纹路，归墟佩突然剧烈发烫，白衣虚影若隐若现。
“小心！这是混沌意识的残片！”虚影话音未落，玉简爆发出刺目黑光。顾宸迅速挥剑斩向黑光，十二道星芒却如泥牛入海般被吞噬。黑光化作无数细小触手，缠住他的手腕，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星陨之力...太初血脉...真是美妙的祭品...”
李梦璐的睫毛突然颤动，昏迷中竟引动太初血脉，血色锁链破空而出，将触手尽数绞碎。玉简“砰”地炸裂，碎片中飘出一缕缠绕着符文的黑雾，朝着南方疾射而去。顾宸握紧拳头，掌心被划出细密血痕：“混沌的残余势力还在，而且...他们似乎在寻找某种载体。”
三日后，李梦璐终于转醒。她倚在窗边，望着院中顾宸演练剑法的身影，目光落在他腰间新添的伤痕上：“阿宸，玉简的事查得如何了？”顾宸收剑入鞘，星芒在晨光中流转：“南方的青鸾镇传来异动，有村民目睹黑袍人在古祭坛附近出没，祭坛上的图腾...和冰殿里的符文同源。”
青鸾镇依山傍水，本该是宁静祥和之地。可当两人踏入镇中，却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道上散落着破碎的桃木剑与驱邪符。街角处，一位白发老妪蜷缩在阴影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天空：“黑鸟...好多长着人脸的黑鸟...从祭坛方向飞来...”
顾宸与李梦璐对视一眼，顺着老妪所指方向寻去。穿过密林，一座布满青苔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矗立着三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都雕刻着扭曲的眼睛图案，柱顶的凹槽里凝结着黑色蜡油，显然不久前才举行过仪式。
“这些凹槽的排列方式...”李梦璐蹲下身子，指尖拂过地面残留的符文灰烬，“和清风镇古宅里的法阵如出一辙。阿宸，你看！”她突然扒开祭坛边缘的碎石，下面埋着半块刻满幽冥符文的青铜罗盘，正是冰殿虚影手中之物。
顾宸还未及细看，归墟佩再次发烫。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乌云中浮现出巨大的黑色漩涡，无数长着人脸的怪鸟俯冲而下。怪鸟翅膀划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地面裂开细小缝隙，渗出腥臭的黑液。
“小心！这些怪鸟的叫声能扰乱心神！”顾宸迅速布下星陨结界，斩魔剑的光芒将怪鸟群逼退。可当怪鸟撞碎结界的瞬间，他惊讶地发现鸟群体内竟缠绕着与黑袍人相似的黑雾。李梦璐引动太初血脉化作血色长鞭，鞭梢触及怪鸟的刹那，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激战正酣，祭坛中央的石柱突然发出嗡鸣。黑色蜡油融化成液态，在空中凝聚成黑袍人的虚影：“真是顽强的蝼蚁，不过...你们来晚了。”虚影抬手，三根石柱顶端射出黑光，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传送阵。黑雾翻涌间，一个浑身缠绕锁链的身影缓缓走出——那身影面容与顾宸有七分相似，眼中却跳动着妖异的紫火。
“这是...混沌之力具现的分身？”白衣虚影的声音充满震惊，“他的气息...竟与你同源！”黑袍虚影发出得意的笑声：“星陨之力的完美容器，太初血脉的祭品，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混沌载体吗？”分身抬手，虚空裂开巨大的爪痕，朝着顾宸抓来。
李梦璐毫不犹豫地挡在顾宸身前，血色防护罩与爪痕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顾宸握紧斩魔剑，星陨之力在体内沸腾：“不管你是谁，休想在我面前伤害她！”他纵身跃起，十二道星芒化作流星，首取分身眉心。
就在这时，祭坛下方突然传来剧烈震动，青铜罗盘散发出诡异光芒，将战场笼罩在血色迷雾之中。黑袍虚影的声音在迷雾中回荡：“好好享受这场盛宴吧，当星陨与混沌融为一体...世间将再无光明！”迷雾中，无数黑影伸出利爪，一场更凶险的恶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