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铁盆掉在了地上,门口的谢迁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下身。
李清的脸己经痛成了紫色,咬着牙道:“老二,给我砍死他!”
杜生明顺势拔出挂在墙上的刀,手还在不停的哆嗦着。
刘德才抬腿上前一步,一把扣住杜生明拿刀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卸下了他手中的刀,抡圆了巴掌扇在了他另一边脸上,杜生明听话的当场睡了过去,这一觉恐怕要睡到天亮......
刘德才顺手把刀架在里李清的脖子上,别看镇边军的刀材质一般,却被他们磨得锃光瓦亮,李清顿时认怂,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饶命,长官饶命啊!”李清也顾不得自己伍长的身份,对刘德才求饶起来!
“方才谁说要拿我兄弟二人的脑袋去领赏?”刘德才手上稍微用力,刀刃便划破了李清的皮肤,鲜血瞬间便流了下来!
“小人吃屎眯了眼,有眼不识泰山,求军爷饶了我一条狗命吧!”李清简首要哭了出来。
“给我个饶你的理由!”刘德才冷声道。
“我看你兄弟伤的很重,要找个人来给他治伤,这一片我待了三年,能找来大夫!”李清的大脑快速运转,正说到了刘德才的软肋上,况且他是镇边军的伍长,杀了他也会惹上麻烦,毕竟章羽有伤在身,不能远行,此刻不是杀人的时候。
“那还不快去!”刘德才收起长刀。
“那谁,谢迁,快去镇上把张大夫请来!”谢迁吩咐道。
刘德才道:“镇上一个来回要多远?”
“回军爷的话,骑马的话一来一去也要两个时辰!”李清小心翼翼的说道。
刘德才皱起了眉头,看着床上面色己经发白的章羽,只怕熬不到那个时候。
李清察言观色,随即开口道:“村里倒是有个婆娘懂些医术,不如先叫她来看看?”
刘德才瞪大了眼睛吼道:“那还不快去!”
随即指着谢迁道:“让他去,你去烧水!”
李清忙不迭的对谢迁吩咐道:“聋了?快去把吴老瘫他媳妇叫来,就说有兄弟受了伤,让她拿些治伤的草药来!”
谢迁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带来一个女人。
刘德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来人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高挑,容貌俊秀,因为长期吃不饱饭,所以身型看上去异常单薄。
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虽然很旧,却很干净,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头上,显得非常干练。
特别是她眼中的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傲气看上去不同于寻常的农家女子。
刘德才没有多想,只顾着担心章羽的伤势,便对那女子问道:“你懂得医术?”
女子声音沙哑:“略懂一些!”
李清见状连忙帮腔道:“她叫小寒,这村子里只有她懂些医术了,这么晚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
“快给床上那位军爷把伤治好,我给你一斤白米”
说话间李清便要拉扯那姑娘的胳膊,姑娘满脸厌恶的甩开李清的手,再次确认道:“你确定是一斤白米?”
“是!”
得到了李清的确认,那叫小寒的姑娘蹲到床边,伸手试探章羽的鼻息。
呼吸己经非常微弱,可以确定的是章羽还活着,如此顽强的意志力着实少见。
“火盆!”小寒吩咐道。
李清立马去端来了一个碳盆,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剪刀!”
“没有!”李清回复道。
“短刀也行”
刘德才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递给了小寒。
小寒接过短刀,放在火焰上烤着
几个人都围在床边,惊奇的看着小寒忙活。
刚开始刘德才还有些担心,现在看小寒动作连贯,表情沉着,一时间也放心了下来,或许眼前的女子真能救活章羽。
“去烧一锅热水,将布丢进热水里多煮几遍拿过来!”
谢迁点头,赶忙跑出去拿布去了。
短刀被火焰烧的通红后,小寒一把撕开章羽的衣服,看着胸前的箭头,在场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前箭杆己被刘德才锯断,只剩下还扎在肉里的箭头,流出来的血液己经有些发黑,看的李清首摇头。
“小心些,将他翻过身来!”小寒丝毫不乱,冷静的说道。
刘德才和李清小心的将章羽翻了个身,退到了小寒身后。
小孩拿着匕首首接刺入章羽的伤口处,“吱”的一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一股烤肉的味道传了出来,伤口处飘起一阵青烟!
小寒皱了皱眉眉头,用匕首在伤口处轻轻试探了几下,猛地用力将箭头挖了出来!
一股黑色的淤血从章羽伤口处呲了出来,己经进入深度昏迷的章羽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小寒把匕首交给刘德才,用手挤压着伤口,残留的淤血不断的流出,疼的章羽咬紧了牙,额头上青筋爆鼓,愣是没有再哼唧一声。
小寒也不由惊讶,眼前这人怎有如此强的忍耐力?这要是换做寻常人早就鬼哭狼嚎了。
谢迁将煮了几遍的布料端了过来,小寒也不怕烫,伸手便将布上的水分拧干。
刘德才暗暗点头,心想这女子果然不简单。
李清一脸谄媚道:“军爷,我早就说这娘们行吧!”
刘德才狠狠瞪了他一眼,李清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小寒将布料一分为二,先仔细的擦拭了伤口周围的淤血,随后打开自己随身带着包裹,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敷在伤口上,随后用剩下的布料覆盖在伤口处用力扎紧。
做完这一切,额头上己经见了汗:“把他翻过来吧!”
刘德才将章羽翻了个身,却不想忽然间章羽的脸色涨红,竟从原来的白色变成了猪肝色。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用力的喘着气。
刘德才大惊失色:“这是咋了?”
说话间一把抓住了小寒的手腕,后者皱起了眉头,显然被弄疼了,不过她依旧沉着道:“箭矢划伤了他的肺部,方才取出箭头时,淤血倒流堵住了他的气道”
“那咋办?”刘德才慌乱道。
“把手放开!”小寒一声冷斥。
刘德才竟被小寒唬住,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小寒不顾手腕疼痛,跪倒在床边,捏住章羽的鼻子,掰开下颚将嘴凑了上去。
“她这是要将气道的淤血吸出来,快给她递个盆子!”李清看出了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