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震惊乐思惜还记得自己,边陈然愣怔了,漫长的时间里,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两人。
即使乐思惜不畏惧大场面,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还是多多少少会尴尬。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他现在没记起自己?
要不是细微的表情被她捕捉到,加上多年的感情加持,让她感受到边陈然逐渐柔和的面容,乐思惜真的会当场走人。
像是被罚站,边陈然一动不动。
良久,边陈然的手终于抬起,指向自己,“你认识我吗?”
乐思惜见他终于松动,松了一口气,“认识,边陈然。我是乐思惜,思是思念的思,惜是珍惜的惜。”
周围还有不少人围观,乐思惜可不想被当成物品,任人观赏。
乐思惜将手里的水递给他,“拿着,出去说。”
边陈然一时无措,似是被这举动惊到,迟疑了几秒后,还是接过水,“谢谢。”
乐思惜露出一个小幅度的笑容,一秒几收,“走吧。”
丢下身后看戏的人群,边陈然落在乐思惜后面半步的距离,一言不发。
终于能吸到新鲜的空气,乐思惜精神都好了几分。
校园道路栽种着成排的树,正冒着墨绿的叶,遮挡住强烈的太阳光,留下斑驳的影。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乐文远现在是否雇他当自己的保镖,得有机会去询问一下。
南方的夏天十分长,现在依旧处于高温的状态。
乐思惜从球馆出来,就放慢了脚步,首到和边陈然肩并肩。
没有人出声,乐思惜也沉得住气,不信边陈然没有话要问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的?”边陈然开了口。
果不其然,以她的了解,分分钟拿下。
乐思惜笑得灿烂,“你不知道自己很出名吗?表白墙啊。”
这对话莫名熟悉,好像己经重复了两次
事实上,也是如此。
“我应该不知道吧?”边陈然不确定地说着。
乐思惜主动出击,一个跨步走到他的前面,歪了歪头,笑着问:“是吗?那你认识我吗?”
边陈然被这笑容扰得心乱,慌张地回答:“我应该,认识吗?”
乐思惜没有再接着往下说,看一眼他手上的手,转移了话题,“怎么?我送的水不舍得喝啊?”
边陈然脸上的红晕逐渐明显,耳尖也泛着红,被乐思惜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
手上的水也成了烫手的山芋,不知所措,“喝。”
说喝就喝,边陈然立刻就拧下来瓶盖,连忙喝了几口。
手在不自觉地抖着,匆忙咽下,还被呛到了。
“咳——咳——咳——”
边陈然的脸更加红润了。
乐思惜习惯性地伸出了手,正想着拍拍他的后背。
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的似乎不太合适,骤然缩回手。
摸摸自己的斜挎包,还真庆幸自己出门有带纸的好习惯。
连忙抽出几张纸,递到边陈然的眼前。
边陈然接过,
还真有几分重回初恋时的青涩感,就是怎么好像攻守双方转换了。
乐思惜竟觉得有几分可爱,又有几分有趣。
在一起七年,乐思惜也时常发现边陈然总是做出她觉得很可爱的行为。
不过还是刚在一起的前两年比较可爱,后来,边陈然开始创业,这样的面容也很少展现出来了。
逐渐长大了,成熟了,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边陈然整理好自己,随后和乐思惜道了谢。
乐思惜晃晃手,“不客气。一瓶水而己。”
“加个微信?”乐思惜把自己的二维码亮出来,笑着问。
边陈然几分欣喜,道:“可以。”
乐思惜觉得今天的进展达成,告了别:“那先这样,你好好休息吧,下次见。”
“好,再见。”边陈然还没从惊喜中走出,呆愣着挥手。
乐思惜一个转身,立马拨打了乐文远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亲切地问:“怎么了?女儿。”
乐思惜还有一个亲哥,一家人都对她很宠溺,可以说集光环于一身。
看了落在身后的边陈然,乐思惜降低音量问:“你是不是在学校里雇了个保镖给我?”
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味道。
乐文远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明明是三天前的事。
乐文远心虚地说:“嘿嘿,是啊。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下知道了。
刚开学了一个月,这两人交易这么快吗?
“什么时候的事?”乐思惜决定刨根问底,好决定接下来的事。
乐思惜也不敢隐瞒,一股脑全盘托出。
“三天前,我得知之前资助的孩子和你上了同一所大学,我就拜托他照顾你。你们见到了?”
在一起的第一年,乐思惜就知道边陈然被人资助,就是没想到是自己的父亲,原来机缘巧合就是这么来的。
乐思惜:“你给他一个月工资多少?”
乐文远实话实说:“不多,两千。”
两千,正好达到了一个普通大学生的生活费标准。
“他父亲那时候也在治病,高三毕业之后就去做暑假工了。大学之后拒绝了我继续资助他的想法,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此下策,让他在学校多照顾你。”
乐文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很争气,人也上进,你理解理解。”
理解是理解,就是不知道当初嫁女儿哭得眼泪横流的是谁。
乐思惜的心头疑惑被解开,确实称得上可怜,可她也知道他不喜欢怜悯,“我不反对,下个月给他加五百吧,就说他做得好的奖励。”
乐文远松懈下来,笑道:“听你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了?”
乐思惜扯谎,不自然地摸着鼻子,说:“你觉得可能吗?我就是觉得他形迹可疑。”
“这倒也是,我女儿也是冰雪聪明。”乐文远夸赞道。
没有聪明,都是记忆,乐思惜花了八年才知道真相。
边陈然从来都有他的固执,他的倔强。
刚认识的第二个月,乐思惜在奶茶店看到了正在兼职的他,询问他是不是缺钱,那时的他都说是闲得没事干才出来工作的。
乐思惜还说要不要自己给他拉订单加提成,边陈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说顺其自然。
没办法,乐思惜只能私下告知自己的朋友,让她们常光顾。
乐思惜眼珠转动,出其不意,“爸,这么好的人,我一见钟情也是正常吧?”
“什么?”乐文远似乎是被惊到了,“你没开玩笑吧?”
虽说他不在意身份地位,但是那是他自己,他怎么能让女儿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