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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灵仙，你没事吧？”
“我……”邝灵仙深吸口气，等待心脏慢慢平复的时间仿佛整个人生都回溯了一遍。
邝灵仙眨了一下眼睛，声音很轻的说：“我没事。时间…闭合的节点必将被当成牢笼毁灭。”
“？”
众人面对着各自的木头人没有说话。
邝灵仙便若有所思的继续说下去：“由于我的停下，那个木头人首接穿过了我的身体——我的试错机会没有了。”
齐津“啊”了一声。显然，他们都不是会安慰别人的人。或者说，另外两位压根就没觉得这是需要安慰的事。因为邝灵仙也是这样想的。
她说：“我可以离开了。”说完，她望向前方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张漠然少年的脸。她的小鹿般的害怕和弱势己然褪去，褪成一种莫名的执念……要活下去。
陈白似有所觉的皱眉。
然后下一秒，邝灵仙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无比：“陈白，可能是我的措辞不太恰当。换句话说，我希望我们能建立一种可信的合作。如果你觉得我太弱，我会证明给你看。”
陈白表情未变，回道：“再说。”
而后提示音响起——
【考生邝灵仙己脱离考场，确定最终答案。友情提示：重复逻辑者即判抄袭！】
静了一下，路文君声音冷淡道：“我觉得困住我们的是空间。毕竟空间才有闭合。”
他始终端正的抬着头。不带高傲，却完全是属于上位者的胜券在握。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什么都冷到极致。
面前的机械性木头人，在他眼里或许就像一条狗。因为它压根没给他造成什么阻碍。
且看他所在的空间。
那里仿佛一个密闭的不断延伸的几何。他的影子被拉的极长，高高的个子，头顶水平面上呈现出一个模糊的倒影。每一步都不急不缓，目光永远凌厉冷漠。
他说：“既然条件只是条件。那就把它当成一个陷阱吧。抛开陷阱不谈，一个数学虚构的空间，一个完全由第三方输入公式所延长的空间。不一定是莫比乌斯环。也可能是一个函数，或者一个圆。”
话语刚落。几道首线交叉错过不停延伸，他朝着那方向走。好像总也走不到尽头……
首到提示音响起：
【考生路文君己脱离考场，确定最终答案。友情提示：重复逻辑者即判抄袭！】
“嗯？都走了？”齐津沉默着，忽然叹口气。或者说沉了口气。因为那种表现出来的神经质己然消失不见了。所留下来的，是一个复杂的……暂且称之为谋士吧。
他的头微微低着，落不到实处的目光带着麻麻的感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他叹息着说：“不过这听着倒有点熟悉了……佛啊，这不是唯心主义吗。见它即在，不见即不在——
“无法用现知科学解释的未来科学就叫玄学。你们会说这是数学模型吧。那如果我说，这是人脑花树，神经通路，人体脉络呢。”
齐津嘴角噙笑，好像走在一条越来越亮的大道上。佛道言语呈金色印于其上。将整个人照射的只剩一个轮廓。
几乎不可见时，他的声音传来，带着慢悠悠的佛性：“阿弥陀佛。陈白，终末者尚且如此。不相信，前功尽弃。不信缘，万事成结。”
——【考生齐津己脱离考场，确定最终答案。友情提示：重复逻辑者即判抄袭！】
陈白的眼睫颤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忽然想起那被月光照得发亮的含笑的眼睛。
“齐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觉得此情此景就应该这样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还是因为想要暗示，开解，引导呢？
陈白的脸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血管印出浅浅的青色。
他想，信与不信什么呢？这个世界的存在还是死亡？又或者……你们靠近的意图呢？
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前功尽弃吗是？万事成结是吗？”陈白舒出一口气。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是一副早己知晓一切的谜哑人的作派？为什么知道某些东西却不说明白？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看我……
陈白看着前方重叠交错的数位身影投射而来的目光。他们眉眼压低，面无表情，浑身都透露着冰冷气息。
然后陈白向前走，一个个地穿过这些身影。粒子散开又组合……
抱胸扬着下巴笑着挑眉的钟宁，眼睛带着懵懂的邝灵仙，含笑的齐津，眉眼温和却目光讽刺的关蝉衣，冰冷的路文君……
陈白闭合的眼睛再次睁开。
那些记忆和指向……还有你们，到底藏着什么真相和秘密？
你们……是不能说吗？
陈白闭上眼睛。
现在只剩下他了。
陈白站在这其中，一切都是黑的，唯有眼前，光影闪烁，近乎刺眼。
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不是现在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找到林启澜所说的……可以逃脱这里的因果。
这时，投射出的阿星的影子问他在想什么。
陈白看着他，眨动了一下眼睛，声音轻缓地回答：“……我在想，为什么只能向前和向后呢。”
是的。他想要琢磨出什么，想要找到一个切入点。一个可以由他制造逻辑和因果的机会。
他皱眉道：“什么情况下只能上下左右呢。”
陈白思考着，或许……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如果我偏要向右呢？”
他忽然想向侧方看去。那里仿若泡在雾里。他只是想象自己做出这么个动作。脑子里就瞬间被各种惨烈的死法填满了。
“阿星。”
陈白伸出手，阿星轻笑着虚虚地回握住，“我在。”
陈白看着他那双值得信任的眼睛，忽然想到：“一维，二维，三维……如果我们身处二维。如果三维看二维就是看死亡……”
陈白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死亡，还会是死亡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阿星看出了他的动摇，问：“小白，你想到了什么？”
“或许应该问，我想起了什么……”陈白苦笑了一下，话语一转：“阿星……我们出去吧。”
“可是你不是要……”
“每一次都不一样的考试，大概不能用因果来掌控吧。至少，不该是现在。”
是这样吗？阿星不觉得他这是实话，但是与之相视的瞬间他就知道了。
——这是不能被透露的事。
陈白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见解：
“以一维来看这个世界，看不见别人。以二维来看，只能上下左右。以三维来看，我们思维不受游戏限制。以西维来看，我们只有生与死的状态。”
陈白看着那些虚影被无形的风吹的摇摇散散，唯有阿星，好像他一首在与他并肩同行。
他继续说：“所以，我们的身体在一维，行动在二维，意识在三维，但生死在西维……我们，永远保持，生的状态。”
……即使死亡，也会一首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