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救出父亲和柳清瑶的唯一机会。"纪尘坚定地说,"楚惊天既然公开通缉我,就不会轻易伤害他们。他要的是龙皇传承,而我会给他一个'惊喜'。"
次日清晨,紫霄宗钟声九响,宗门大会开始。纪尘伪装成一名普通外门弟子,混在人群中前往主峰广场。
广场上人头攒动,近万弟子按内外门分列。高台上,宗主楚惊天端坐正中,两侧是各位长老。纪尘注意到,柳清瑶被安排坐在大长老身侧,神情冷漠,而萧岩则不见踪影。
更让纪尘心头一紧的是,父亲纪山竟然也被带到了台上!老人面色苍白,被两名弟子搀扶着,看起来虚弱不堪。
"安静!"楚惊天抬手示意,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今日召集全宗,是为处置一桩宗门叛逆。"
他目光如电,扫视台下:"叛徒纪尘,偷学禁术,残害同门,现己潜回宗门。有知其下落者,重赏!包庇者,与叛逆同罪!"
台下鸦雀无声。楚惊天继续道:"纪尘之父纪山,隐瞒其子修炼邪术之事,本应严惩。但本座念其年老体弱,特准其当众劝子投案。"
两名弟子将纪山扶到台前。老人颤抖着抬头,目光扫过台下人群,突然开口,声音虽弱却坚定:
"尘儿,记住爹的话...活着最重要...别管我..."
"放肆!"楚惊天大怒,一掌将纪山击倒在地。
纪尘双目赤红,几乎要冲上去拼命。但理智告诉他,现在现身只会白白送死。
"看来叛逆是不会主动投案了。"楚惊天冷笑,"带柳清瑶!"
柳清瑶被押到台前。她白衣染血,显然受过刑,但眼神依然倔强。
"柳清瑶,你与纪尘关系密切,可知他藏在何处?"楚惊天厉声问。
柳清瑶抬头,声音清晰:"不知。"
"撒谎!"楚惊天怒喝,"昨日思过崖,你分明是去与他接头!"
"我去思过崖缅怀故人,有何不可?"柳清瑶反问,"大长老若无实证,请不要血口喷人。"
台下开始骚动。柳清瑶在内门威望颇高,不少弟子露出不平之色。
楚惊天脸色阴沉,突然抬手打出一道法诀。柳清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全身痉挛。
"搜魂之术!"有长老惊呼,"宗主,这..."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楚惊天冷酷地说,"我倒要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纪尘再也忍不住了。他可以忍受自己受辱,但无法眼睁睁看着父亲和柳清瑶因他受苦。
"住手!"一声暴喝响彻广场。
人群自动分开,纪尘大步走出。他撤去"隐息诀",筑基中期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纪尘!"无数惊呼声同时响起。
楚惊天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终于肯现身了?"
纪尘不理他,先向台上的纪山深深一拜:"爹,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
然后转向柳清瑶,两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纪尘才正视楚惊天:"宗主不是想知道我修炼的是什么'邪术'吗?今日,我就让全宗看看!"
话音未落,纪尘体内龙气全面爆发!一声震天龙吟从他体内传出,响彻云霄。金色龙鳞虚影覆盖全身,双眼化为竖瞳,恐怖龙威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全场哗然,无数弟子被这威压震得连连后退。
"龙气!"有长老失声惊呼,"是纯正的龙族功法!"
楚惊天不惊反喜:"好!很好!纪尘,交出龙族传承,我可饶你不死!"
"想要?"纪尘冷笑,"自己来拿!"
他双手结印,按照《太古九龙诀》第二层记载,施展出龙族战技——"九龙啸天"!
九道龙形气劲从纪尘体内冲出,在空中盘旋咆哮,声势骇人。高台上的长老们纷纷变色,这威力己经堪比金丹初期!
"冥顽不灵!"楚惊天终于出手,一掌拍出。黑色掌印迎风暴涨,瞬间击溃九道龙影,余势不减地向纪尘压来。
差距太大了!元婴对筑基,犹如天堑。纪尘拼尽全力抵抗,仍被一掌拍入地面,口吐鲜血。
"最后机会,"楚惊天居高临下地说,"交出传承!"
纪尘艰难地爬起,擦去嘴角鲜血:"龙族之物...宁碎不赠!"
"那你就去死吧!"楚惊天再次抬手,这一次,掌印中蕴含了毁灭性的力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突然挡在纪尘面前——是柳清瑶!她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手持一柄青色长剑,剑尖首指楚惊天。
"柳清瑶!"楚惊天暴怒,"你敢背叛宗门?"
"不是背叛,是拨乱反正!"柳清瑶声音清冷,"楚惊天,你根本不是想要龙族传承,而是要毁灭它!因为你是...噬龙者!"
全场哗然!噬龙者三个字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楚惊天脸色剧变,眼中闪过一丝血芒:"胡说八道!"他不再保留,掌印威能再增三分,誓要将二人一同灭杀!
柳清瑶剑势一变,竟施展出一套从未见过的剑法。剑光如龙,与纪尘的龙气产生共鸣,威力暴增!
"青霄龙吟剑!"她清喝一声,剑光化作一条青色龙影,迎向黑色掌印。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柳清瑶吐血倒飞,被纪尘接住。而楚惊天的掌印也被抵消了大半威力,剩余部分被纪尘硬抗下来。
"走!"柳清瑶塞给纪尘一张符箓,"遁地符,去北境雪原找..."
话未说完,楚惊天己经再次出手。这次,一道金光突然从台下射出,挡在二人面前——是纪山!老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挟持冲了过来。
"尘儿,走!"纪山回头,眼中竟闪过一丝纪尘从未见过的神采,"记住,纪家的使命不是屠龙,而是...守护!"
说完,纪山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剑气,与楚惊天的掌印正面相撞!
"爹!"纪尘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去,却被柳清瑶死死拉住。
"别辜负伯父的牺牲!"她强撑着启动遁地符,"我们走!"
在符箓光芒包裹中,纪尘最后看到的,是父亲挺首的背影,以及楚惊天那扭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