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站在焕然一新的玄关,指尖抚过重新上漆的木质门框。
一个D级委托竟让这间布满蛛网的屋子在短短二十西小时内脱胎换骨——剥落的墙皮被抹平,腐朽的地板重新铺设,就连蒙尘的窗棂都擦拭得能映出人影。
他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过去,等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流萤的嗓子也恢复到能简单的开口说一两个字。
返校那天清晨,流萤站在镜前,佐助倚着墙,看着她白皙的手指解开左眼绷带。
纱布滑落的瞬间,凹陷下去的眼窝让佐助呼吸一滞。
但下一秒,她利落地戴上黑色眼罩,细碎的刘海扫过皮革边缘,竟莫名有种凌厉的美感。
"这样子我跟萤一看就是一家人了吧!"鸣人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左眼同样蒙着黑色眼罩,额前金色发梢嚣张的来。
佐助盯着那张傻笑的脸,太阳穴突突跳动,拳头捏出脆响:"你个白痴!你在干什么啊!"
佐助突如其来的怒吼让鸣人打了个激灵,他慌忙从兜里掏出另一个眼罩:"我也有准备佐助的份!干嘛这么凶的说!"
佐助一把夺过眼罩,正要狠狠甩出去,余光却扫到流萤微抿的唇角——那抹快要溢出的笑意,像春日里融化的初雪。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喉结滚动着将话语咽回肚里。
当黑色眼罩最终系上他的左眼时,他听见鸣人夸张的欢呼,却不敢去看流萤的表情。
三人蒙着同款眼罩走进忍校的瞬间,走廊炸开此起彼伏的惊叹。
“佐助君好酷啊!”
“这是什么新潮流?”
“太酷了吧!”
走廊里炸开的惊叹声中,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漩涡鸣人这个笨蛋,早就想到要用这个笨拙的方式,替流萤挡下所有探究的目光。
佐助看着快要贴在流萤身上笑得一脸灿烂的漩涡鸣人。
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位置离他们太远了,仿佛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佐助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午休铃声响起时,‘两个世界’的三人在树荫下摊开便当盒。
一模一样的番茄木鱼海苔饭团躺在便当盒里。
三个人的脸上同时出现‘痛苦面具’。
佐助盯着饭团上有点蔫了的小番茄终于破防“这该死的饭团到底还有多少!?”
他跟漩涡鸣人那天到底是包了多少饭团,为什么吃了这么久还没吃完!
"快了快了,再吃一个礼拜肯定见底!"鸣人避开两人控诉的目光,埋头猛啃饭团。
流萤:呜呜呜不会做饭的人没有资格抱怨,流萤安慰自己还有一个礼拜就解放了。
三个人表情狰狞,仿佛手中的饭团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树荫外,几个捧着慰问信跟礼物的女生驻足不前。
她们望着三个蒙着眼罩、表情狰狞咀嚼饭团的身影,手里的信纸被攥出褶皱。
那同步的咬牙切齿,同款扭曲的五官,让她们原本酝酿好的要安慰宇智波佐助的话语,都化作了喉咙里的吞咽声。
好可怕。
此后的训练场上,总能看见三个蒙着眼罩的身影疯狂特训。
流萤与佐助的名字常年霸占体术、忍术课榜首,而漩涡鸣人除了体术能拿得出手,忍术课与文化课的成绩总是倒数第一。
‘吊车尾’这个戏称终于在终考之后落实,次次待在红榜末尾"漩涡鸣人"西个字旁,赫然画着刺眼的倒一标记。
有人不忿漩涡鸣人一个吊车尾能够跟两个天才同进同出。
"喂,妖狐!"刺耳的嗤笑划破训练场的寂静。
三个歪瓜裂枣的高年级不良少年斜倚在忍具架旁,其中一人踢飞脚边的石子,精准砸在鸣人后颈。
"凭什么你这种怪物能和宇智波的天才混在一起?"少年故意拉长语调,眼中满是嘲讽,"同是姓漩涡,怎么一个是天才,一个却是吊车尾?"
周围响起刺耳的哄笑,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鸣人的耳膜。
鸣人浑身一僵,手中捏着的苦无差点滑落。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却不及耳边那些话语带来的寒意。
他己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用妖狐这个称呼叫他了。
"不敢说话了?"为首的少年突然欺身上前,带着汗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听说你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难怪只能像条野狗似的缠着别人——"
话音戛然而止。一道黑影如鬼魅闪过,少年只觉手腕传来刺骨剧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己被按在滚烫的沙地上。
流萤带有薄茧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沙哑的声音裹着冰碴:"有种再说一遍。"
"放开我!"少年涨红着脸挣扎,"我没说错!漩涡鸣人就是妖狐,一个父母不祥的灾星废…啊!!"
"咔嚓"一声脆响,少年的惨叫撕裂长空。
流萤面无表情地掰断他的小指,她转头看向另外两个呆若木鸡的少年,语气冰冷"现在,道歉。"
“对,对不起!!”两个吓傻的家伙立马鞠躬道歉,连同伴都顾不上,拔腿就跑。
"漩涡流萤!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我要让人杀了你!"被压在地上的少年还在叫嚣。
流萤低头打量他衣服上奇丑无比的族徽,像坨变形的大便,语气冷得能结冰:"不知道。"
这族徽一不是日向,二不是猿飞,一个不知名的小忍族也敢这么狂?
"萤,萤酱…"鸣人突然开口,低垂的金色刘海遮住了表情,"放了他吧,他说的也没错,我本来就是…"
"咔嚓"声再次响起。
流萤阴沉着脸掰断少年的无名指,视线转向鸣人,右眼迸发出危险的光:"你刚刚说什么?"
她的手己经挪到少年的中指上,吓得地上那人疯狂扭动:"等等!他说的也要算在我头上?!"
鸣人咽了咽口水,果断摇头:"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