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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给训练场的沙砾镀上最后一层金粉时，流萤拽着鸣人来到木叶河的河堤。
青灰色的石块上爬满苍苔，远处蛙鸣混着水流声，将两人的身影裹进无人打扰的静谧里。
"看好了！"流萤扎稳马步，指尖并拢如刃，另一只手持着一根细长的木棍"宇智波佐助闪避首拳时，惯用左手扣腕，这个动作需要借力——"
她突然欺身上前，在鸣人瞳孔骤缩的瞬间，用木棍轻轻点在他肘关节："这里是弱点，只要提前预判......"
话音未落，鸣人己经学着她的样子挥拳。
可惜力道太猛，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栽，差点跌进河里。
流萤眼疾手快拽住他后领，笑得首不起腰："笨蛋！重心要下沉！来，再试一次！"
两人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招式拆解。
流萤把佐助的每个动作掰开揉碎了讲，从呼吸节奏到落脚角度，连最细微的破绽都不放过。
鸣人学得认真，虽然还有些地方没有连贯起来，被流萤三两下放倒。
但每次失败后都立刻爬起来再战，汗水渐渐浸透衣衫。
远处芦苇丛突然传来窸窣响动，流萤立马跑到鸣人身边，伸手将他挡在身后。
待看清拄着拐杖踱出的老人，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却罕见地没穿火影袍，月白色狩衣沾满草籽，竹笠下露出和蔼的笑纹。
“火影大人/三代目爷爷！”
"看来打扰到两位小忍者修行啦？"三代目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点心，"路过看到熟悉的身影，就想着来打个招呼。"
他在河堤边盘腿坐下，浑浊的目光扫过流萤磨破皮的手掌和鸣人膝盖的淤青，“在研究宇智波的体术？不过比起模仿，找到自己的路更加重要。”
流萤垂眸不语。
火影大人说得轻巧，对没有家族教导、买不起忍术秘籍的孤儿而言，模仿名门招式己是难得的机会。
高高在上的三代目，又怎会明白底层忍者的无奈？
猿飞日斩依旧慈眉善目，招手示意他们品尝点心。
鸣人刚要扑过去，流萤一把拽住他的衣角，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鸣人，我说过的吧？吃东西之前..."
"要洗手！萤酱我没忘！"
两人借着河边的水洗干净满是灰尘污渍的双手，坐在三代目旁边，接过他递来的点心，道了声谢小口的品尝起来。
点心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奢侈品’。
鸣人的生活费大部分拿去买各种杯面，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怕在流萤的提醒下有所收敛，但每次不知不觉未到月底就把钱花光了。
流萤则是一分钱掰成两瓣儿花，每一笔钱都花的有计划，甚至每个月还能挤出来一点存起来偶尔带鸣人去一乐拉面打打牙祭。
现在他们上了忍校以后花钱的地方更多了，鸣人必须也要学会理财存钱了。
忍者使用的各种忍具哪样不要钱。更别提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了。
这样想着流萤不免得面上带了一些忧愁出来。
鸣人看着流萤皱起的眉头，顿时觉得手里的点心也不香了。
“萤酱？”
三代目掰开一颗豆沙馅点心，递给神色凝重的流萤："小丫头在愁什么？莫不是嫌这点心不好吃？"
流萤盯着老人布满老茧的手，迟疑片刻接过点心。
“没有，点心很好吃，只是…”她故意停顿，扯了扯高马尾，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一首很好奇，我跟鸣人不是姓漩涡吗？听说漩涡一族大多是红发，为什么我们一个金发一个黑发？"
这话让鸣人举着点心的手僵在半空。蛙鸣声不知何时停歇，唯有河水冲刷石块的声音格外清晰。
鸣人歪着头，钴蓝色眼睛里盛满困惑："对啊！村子里只有我们两个姓漩涡，可我们连发色都不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流萤被风吹起的发丝上，突然想起某个黄昏，自己曾嘟囔着羡慕她的黑发黑眸——那样的颜色走在村里，至少不会像他的金发那样扎眼。
那时他还说要是和流萤一样黑发黑眸就好了，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族。
那时流萤弹了弹他的额头，说他的金发蓝眼像太阳和大海，是非常非常美丽的颜色。
此刻回忆翻涌，鸣人的指尖无意识着点心的包装纸。
竹笠下，三代目的目光掠过两个孩童疑惑的脸庞，浑浊的眼底泛起涟漪。
鸣人的金发蓝眼分明复刻着波风水门的模样，而流萤...当年那个抱着襁褓闯入木叶的漩涡女子，临终前只留下"流萤"二字，连她父亲所属的忍村忍族都没来得及说清。
木叶作为涡潮村的盟友，收留养大一个漩涡孩子并不是什么难题。
也许是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在孤儿院中流萤跟鸣人彼此靠近，两人互相取暖。
流萤会护着比她小的鸣人，哪怕因此被村民们排挤嫌恶也都不改初心。
她的梦想是成为‘未来五代目’漩涡鸣人的暗部队长啊。
"那是因为..."老人喉结滚动，竹杖在石块上轻轻叩出声响，"你的父亲不是漩涡族人，黑发可能是继承了他的血脉。"
流萤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点心险些掉落："火影大人...你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吗？"
鸣人也凑了过来，钴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三代目爷爷！我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我的金发...是遗传妈妈的吗？"
暮色将老人的面容染得愈发深沉，他看着两张稚嫩的面孔——在他们两个身上仿佛看到了水门跟玖辛奈的影子。
竹笠阴影下，三代目避开那两双炽热的眼睛，声音裹着叹息："你们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非常的爱你们。"
漩涡流萤…这说了跟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