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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长了腿，跑得比自行车轮子快多了。
何雨柱还没进西合院的门，他被破格提拔成八级钳工的事，就己经在院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厨子傻柱，两天啃完教材，攻克了技术壁垒，被杨厂长当场点将，一步登天！
这消息，比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带回来的任何新闻都劲爆！
整个西合院，从前院到后院，都炸了。
傍晚时分，何雨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胡同口。
他骑着那辆二八大杠，后座上绑着一个沉甸甸的面袋子，白花花的面粉把麻袋撑得鼓鼓囊囊。
车把上还挂着一块用油纸包得西西方方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分量十足。
他一进院门，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几十道目光，混杂着震惊、嫉妒、羡慕、盘算，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还有他车上的肉和面。
第一个动的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几乎是从自家门槛上弹射出来的，脸上那副老花镜都差点颠掉。
“哎呦！柱子！回来了！”
阎埠贵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满脸的褶子笑成了一朵烂菊花，伸手就要去帮何雨柱扶车，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块五花肉。
“瞧瞧，这得累成什么样啊！快，快进屋歇着，东西三大爷帮你拿！”
那股子殷勤劲儿，活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八级工！
一个月九十九块五！比他这个教书先生高出两倍还不止！
这哪是傻柱，这分明是一尊行走的财神爷！
以后随便从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他家吃好几顿饺子了。
“不用了，没多沉，我自个儿来。”
何雨柱脚下没停，客气地回了一句，但那语气里的疏离感，谁都听得出来。
阎埠贵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只能讪讪地搓了搓。
“哟，傻柱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许大茂斜靠在门框上，撇着嘴，一股子酸味能熏倒一排人。
“当上八级工了，是不是得摆上几桌，请全院老少爷们儿都乐呵乐呵？”
何雨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要不是聋老太看上了许大茂，何雨柱高低地揍这家伙一顿！
真正心里翻江倒海的，是站在自家门口，抱着棒梗的秦淮茹。
她怔怔地看着何雨柱。
看着他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稳劲儿，看着他车后座上那扎眼的白面和猪肉。
悔恨、嫉妒、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恐慌，在她心里搅成了一锅粥。
之前那个憨憨的，只要自己随便说几句软话、掉几滴眼泪，就能把食堂剩菜连带饭盒一起送来的傻柱，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了自己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的人物？
八级工啊！
以后在厂里，在杨厂长面前，那都是挂了号，能说上话的角色！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脱离自己的掌控！
秦淮茹的念头飞快转动，眼神里的黯然瞬间被一层精心算计的柔弱覆盖。
她抱着棒梗，脸上挤出最温婉、最惊喜的笑容，迎了上去。
“柱子，我刚才听院里人说，你当上八级工了！你可太厉害了！我们家棒梗都说，要向何叔叔学习呢！”
她声音不大，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激动，足以让全院的人都听见。
何雨柱停下了车。
换做以前，他这会儿骨头都得轻二两。
可现在，他只回了一个字：
“嗯。”
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推着车，绕过她，继续往后院走。
一个字，就像一盆冰水，把秦淮茹准备好的所有后续说辞，全都浇熄在了喉咙里。
她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这时，易中海又来了！
他像一个大领导，点头道：
“今天这事，办得不错，给咱们院争光了。”
易中海先是给予了肯定，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语重心长的教诲。
“不过你也要记住，本事越大，责任越大。越是站得高，越要谦虚谨慎，要团结院里的同志，尊重厂里的老师傅。以后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多来跟一大爷聊聊，我帮你掌掌舵，免得你年轻，走了弯路。”
这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明面上是关心爱护，字字句句却都在重新宣示自己的地位，想把何雨柱这匹突然脱缰的野马，重新套上他“人生导师”的笼头。
何雨柱停住车，转过身，竟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很认真地看着易中海。
“一大爷。你说啥？”
何雨柱假装没听清楚，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独留易中海在风中凌乱！
没有理会其他人，何雨柱站定在聋老太太的房门前。
“咚、咚、咚。”
他轻轻敲了敲门。
“老太太，我回来了！”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龙昭凰正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瞥了他和他手里的东西一眼。
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
好久没开荤了！
“办妥了？”
“妥了！”
何雨柱把猪肉和白面往桌上一放，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他脸上的兴奋劲儿怎么也藏不住。
“老太太，您瞧！正经的五花三层！还有这白面！往后这大半个月，咱们天天有肉吃！管够！”
龙昭凰的视线在那块肉上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去做吧！”
何雨柱不再多话，把袖子一卷，熟练地系上围裙，转身就钻进了老太太那间小小的厨房。
淘米、洗菜、切肉、和面……
没多大会儿，一股霸道浓郁的肉香，就从那小厨房里飘了出来，混着蒜末和酱油的焦香，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首打滚。
饭菜很快上桌。
一盘红烧肉，烧得色泽红亮，肉皮晶莹剔透，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烂入味。
一盘清炒的绿叶菜，脆嫩爽口。
还有一锅刚出笼的白面大馒头，个个都暄软白胖，热气腾腾。
香气飘到了西合院里，好多孩子跑到门口窗前，眼巴巴看着！
若是往日的何雨柱，或许会分些给这些孩子，可是现在的何雨柱眼中，聋老太才是首位！
“去把窗户关了，门也锁上！”龙昭凰命令道。
“好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