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腰眼睛一亮,如果给他先选的话,他倒是想赌一赌。
“赌注是什么呢?”
都是老油条了,第一件事,肯定是问赌注。
王天聚想了想,道:“如果朕输了,朕给你一万两黄金。”
“如果你输了,你把你培养的护卫死士给杜雀儿一个。”
“朕知道你不缺银两,但是银两这东西嘛,多多益善,关键时刻,是能护住你的性命的。”
“虽然朕放话了,让那小雀儿好好活着,但是这话,毕竟不是免死金牌。”
“不排除有一些不长眼的,想要那小雀儿的命,所以,我需要一个忠诚的死士护卫,保护她的安全。”
“她要是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这相当于用一万两黄金,赌一个死士护卫。
一万两黄金,跟一个死士护卫相比,其实价值差不多。
培养一个死士护卫,远远用不到一万两黄金,就是花费的时间很多。
所有的死士护卫,都是从小时候精挑细选选出来的。
培养一个,至少要十五年的时间。
高腰这么些年,总共培养了五个死士护卫。
虽然个个都是顶级死士护卫,但是多一个少一个,其实区别并不大。
但是他的腰包多一万两就不一样了。
银两这种东西,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
完全可以在关键时刻换自已一条命。
这个赌注,对于高腰而言,还是挺划算的。
他并不缺死士护卫,但是他缺银两。
银两这种东西,有谁会嫌多的?
而死士护卫并不是越多越好,越多,反而越容易引起注意。
高腰道:“行,就赌这个。”
“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那小雀儿两个死士护卫。”
“如果我赢了,陛下就给我一万两黄金。”
王天聚道:“不用两个,一个就够了。”
高腰笑道:“我一直不知道该准备什么见面礼给那小雀儿好,陛下方才提醒了我。”
“那小雀儿孤身一人,如果遇到危险,必死无疑。”
“但是若是有死士护卫护她周全,她就安全多了。”
“所以,我打算把一个死士护卫作为见面礼,送给她。”
“再加上我输掉的那个,加起来不就是两个了?”
王天聚再次哈哈大笑,“行啊,这个见面礼好,我喜欢。”
“那就这么定了,有两个死士护卫保护她,朕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
高腰也笑了笑,“陛下,其实现在说这些还过早了,奴才又不一定会输。”
王天聚笑开了花,“哦,是吗?看来你胸有成竹啊。”
高腰道:“陛下让奴才先选,那么奴才觉得,自已胜算还是挺大的。”
王天聚道:“那好,楚八斗跟杜雀儿,你选哪个?”
高腰毫不犹豫道:“我选杜雀儿。”
王天聚一点也不意外高腰会选杜雀儿,他道:“能告诉我,你的理由是什么吗?”
高腰笑道:“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长河谷之战,便是杜军师准确预测了天气,才彻底扭转了战局。”
“陛下难道都忘了吗?”
“杜军师有这个天下独一无二的本事,杜雀儿是她唯一的爱徒,她又敢跟楚八斗赌天气。”
“这说明,杜雀儿已将杜军师预测天气的本事学了去,不然,他怎么敢跟楚八斗赌天气呢?”
王天聚长叹一声,回忆,仿佛带他回到了长河谷下暴雨的那一刻。
“长河谷之战,我怎么会忘记?又怎么敢忘记呢?”
“那是改变我们所有人命运的一次战役啊,如果长河谷战役,我们战败,就不会有大龙国了。”
“作为长河谷战役的领导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长河谷战役制胜的关键是什么呢?”
高腰道:“那陛下为何不选杜雀儿呢?”
王天聚道:“你真想听?”
高腰点头。
王天聚笑道:“我怕说了原因,你会反悔,不赌了。”
高腰严肃道:“话已然说出去了,哪里还有反悔的道理?奴才不是那出尔反尔之人。”
王天聚摸了摸自已的下巴,道:“这倒也是。”
“当年,杜军师展现出了自已超强的天气预测能力,可谓是前无古人。”
“朕佩服得五体投地。”
“谁能想到?准确预测天气,能胜过千军万马?”
“长河谷战役之后,朕曾向军师请教,如何才能准确预测天气,朕也想学。”
“多一个本事,多一分胜算嘛。”
“打仗这种事,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万一军师出事了,这项本事,也可以流传下来。”
“军师告诉朕,不是他不想教朕。”
“而是想要学会如何准确预测天气,必须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痛。”
“并且至少需要三十年的时间,方能学有所成。”
“自打那以后,朕就放弃了让军师教我如何准确预测天气的想法。”
“那小雀儿才多少岁啊?六岁那一年,她遇见军师。”
“跟了军师十五年,现今,也不过是二十一岁。”
“学习如何准确预测天气,没有捷径可走。”
“跟一个人聪明与否,也无关系。”
“必须实打实地承受三十年以上的痛苦,方能学会。”
“那小雀儿才跟了军师十五年,如何能学会准确预测天气了?”
王天聚笑眯眯道:“这便是朕为什么让你先选的原因,朕知道你一定会选那小雀儿的。”
王天聚很是得意,“小高子啊,这一回,恐怕你又要输了。”
高腰挠了挠头,“陛下圣明,不过,也未必,奴才还是对军师有信心的。”
“倘若是其他人,奴才怕是要直接认输了。”
“但是军师,一切皆有可能。”
王天聚将钓竿往上一甩,鱼钩空荡荡的,一条鱼也没有。
因为这是一条直直的鱼钩,根本不可能钓上鱼。
王天聚将鱼竿交给了高腰。
高腰娴熟收起鱼竿,对于王天聚绑直的鱼钩,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王天聚背着手站在湖边,看向远方,一双眼神再次变得浑浊起来,“真的什么,都一切皆有可能吗?”
“军师啊军师,你难道骗了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