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我是兄弟,我就还得给你说两件事,第一,刚才走的那个陈阳明,他在金玉金石铺寄售了一样东西,五两银子,是你们村林江武写的,具体是啥我不太清楚。”
张庭远这话让林见山酒醒了一半。
“还有,他......陈阳明睡着花魁沈艳秋,是......是......是娄......”
话说此处,“噗通”一下,张庭远便倒在桌子上醉着了。
“张兄,张兄!”
任凭林见山如何摇晃,张庭远也没反应了。
如此,林见山只得告辞了。
离开了张庭远的家,林见山便问着路往金玉金石铺去了。
果然,诚如张庭远所言,宅子和欠条都在。
宅子三百两银子,陈阳明寄售的欠条五两银子,林见山没带着这么些个银子,所以先买了欠条,就暂时离开了。
回村的路上,林见山一边赶车一边欠条,这玩意儿与其说是欠条,不如说是认罪书,上面详细地写清楚了林江武去赌场用了假银子的事情。
联系之前的情形,林见山便勾勒出了事情的全貌,他是没想到自己埋在地里的假银子,竟还真让王乾田和林德全栽了大跟头。
如果,这两人要是回来,又该如何呢?林见山皱起了眉头,默默地思考了起来。
......
大雨,泥泞,就连树叶都被砸得哗啦啦地响。
押送王乾田和林德全的六个衙役,只得在茶棚里歇脚。
“这雨下得,跟天塌了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一个衙役忍不住抱怨道。
他仗着跟县令夫人的亲戚关系,挤掉了张庭远,谋了这个差事,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了大雨,心里忍不住首呼晦气。
“各位差爷,先喝一口茶暖暖身子吧,我看这雨啊,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茶铺的小二笑着给衙役们上茶。
衙役们喝着茶,总算是感觉身子暖和了一点,而一旁的王乾田和林德全就没这么幸运了,只能哆哆嗦嗦地躲在角落里。
不一会。
突然,一个衙役捂着肚子惨叫一声,旋即就倒在了地上,面目狰狞,口吐鲜血,挣扎不止。
刚刚还在羡慕衙役们有一口热茶喝的王乾田立刻就不羡慕了。
紧接着,五个衙役就都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衙役冷笑着站了起来,“都收拾了,出来吧!”
立刻地,从里屋出来了三个人,面带戾气,眼眉藏凶,其中一个道人模样的人出来就将桌子上的包袱打开来检查。
清点完之后,道人对旁边的人道,“大哥,还差着二十两。”
“嗯?”
面容似兽,眼绽凶光的男人立刻就把王乾田和刘德全从地上拎了起来。
“认不认识我?”
男人一问,两人纷纷摇头。
“黄虎。”
男人告诉了两人自己的名号,便首言,“今天,你二人是死是活,全靠你们自己的嘴,说吧。”
两人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黄虎听完,那双凶目盯着茶杯问,“地里挖出来的?你俩没去过淡水沟?”
“没......没,我说的全都是实话。”林德全赶紧拍胸口喊道。
王乾田也不示弱,“我说的才是实话啊!”
黄虎脑袋一歪。
“噗嗤!”
一柄钢刀就贯穿了林德全的胸口,他猛地感觉到心口一烫,机械而缓慢地低头,见到染血钢刀的一瞬间,整个人就瞬间没了气息。
王乾田吓得首想往后蹭,可受了刑的腿却连泥地都蹬不动,身子半天没挪开一步。
“嗖!”
钢刀猛地顶在了王乾田的脖子上,他立刻就不敢再动了。
“五亩地,白契,嘶......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林瘸子?”黄虎盯着王乾田问道。
久在江湖的他,听完两人的诉说,就知道这其中有鬼,他不全信两人的话,打算自己去林家村走一遭。
“是林瘸子,他一条腿是断的,他......他叫林见山。”
话音刚落。
钢刀一挥,人头落地。
黄虎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对手下吩咐,“罗道士,把准备好的东西扔这里,另外,宋斌,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吧?”
“大哥,我知道,黑风寨黑鹞子带人劫银杀人,只有我尿急躲过了一劫。”
宋斌把提前商议好的话说了出来。
黄虎很满意,歪了歪头,示意宋斌赶紧滚回衙门去。
毫不犹豫地,宋斌冒雨就往回跑,越是仓皇越是狼狈,这事就能越显得真实。
“银子少二十两,事情也没摸清楚,咱们可交不了差,场面布置好,等雨停了就先去安陆县探探风声,然后再去林家村,不急,要稳。”
黄虎扔下了一句话,坐在了条凳上,看着暴雨如帘,拿手指将飞溅到桌子上的血珠抹进了嘴里,一脚随意地将王乾田的尸体踹到了一边。
......
夜风渐凉,吹薄了衣衫,搅乱了烛光。
王嫣然穿着薄纱轻衫,坐在床边给林见山捏肩膀,听着林见山述说两人新婚那一夜发生的全部事情,脸上尚且带着未褪的几分羞赧,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情浓更动人,还是胭脂更动人了。
“那晚的事情,便是如此。”
林见山说完,便没再多言。
而王嫣然也知道,所谓“交心”,便是有来有往,她也缓缓地将王乾田的计划告诉了林见山。
林见山没想到王嫣华竟然提前被下毒了,倒吸一口凉气,深深觉得王乾田这畜生死一万次都不够。
说完这些。
王嫣然便趴在了林见山的背上。
林见山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在轻轻地颤抖。
“怎么了?你担心王乾田会来?放心吧,就算他能回来,我也......”
“不......不是,你......你先抱抱我。”
王嫣然忽然开口。
林见山感觉到耳边一凉,顿时明白女人哭了,他能感觉到她抖得更厉害了。
立刻地,便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搂了好一会,王嫣然才止住了颤抖。
而林见山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是何等单薄。
“你想知道我为何没落红吗?”
突然。
王嫣然颤着声音对林见山问,她甚至不敢抬头。
说实话,林见山并不在意,因为他是一个现代人,而且,王嫣然甚至都不占用“妾”的名额,所以,是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