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七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又到了这个年岁,若是再不给他指个福晋,哀家只怕有人会说皇帝你的闲话啊。”
皇帝亲近的兄弟本就不多,加上登基之时凶名在外,皇帝自己也知道自己在皇室长辈中的名声谈不上多好听。
老十七倒是难得亲近他的兄弟了。
“皇额娘说的极是,说起来从前皇额娘也给老十七指了门婚事,沛国公府的小姐孟静娴也是良配,只是老十七一首不允,倒是让朕十分难做。”
听到皇帝说起沛国公府的孟静娴。
太后心中冷哼一声,若是从前太后也想此门婚事能成,但如今她可不想白白给果郡王沛国公府的助力。
“从前是从前,当初哀家给果郡王指这门婚事,也有让皇帝你施恩于他的想法,给老十七指门高门贵女,也能堵堵皇室的嘴。”
“但如今看来,是哀家草率了,果郡王既不喜欢孟家小姐,那哀家又何必强人所难。”
“只是沛国公两朝元老,唯有孟静娴这一个爱女,当初的赐婚大张旗鼓,如今果郡王不愿意娶孟家小姐过门也闹得满城风雨,哀家是怕沛国公心生怨恨。”
“此事在拖下去怕是无意,照哀家的意思看,不如给孟家小姐指门好婚事,至于老十七,让他早些成家也能早少些闲话啊。”
太后说的至情至理,皇帝也知道太后此番是为了自己着想,连脸色都好看了许多,神色也郑重了不少。
“皇额娘放心,儿子知道轻重。”
“只是老十七也是朕的弟弟,若是再行赐婚,身份若是不及孟家小姐,只怕也不合适。”
“不知皇额娘可有良策?”
太后既然开口,便不可能没有打算。
“前几日吉嫔前来向哀家请安,透露出只身在京城难免想家,如今敦亲王之事己经解决,皇帝虽说封了吉嫔,但博尔济吉特氏仍十分惶恐。”
“若是能亲上加亲,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蒙古贵女的身份做亲王福晋都做的,何况一个郡王福晋。”
“十福晋如今被敦亲王连累,在安抚蒙古方面,皇帝还是要多下功夫才是,毕竟前朝己经没了第二个年羹尧。”
太后说起此事,皇帝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当日虽封了吉嫔,但到底有些草率了,先帝在时,也会让自己的儿子和蒙古的部族联姻,他登基后本就怕蒙古不稳。
若是用果郡王的亲事维持与蒙古的情谊,对皇帝来说并无任何不妥。
“从前老十七未入朝,有些事情看在皇额娘的面子上,儿子也愿意宽待于他,但他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自然不能何事都任意妄为。”
听到皇帝这么说,太后便知道今日之事成了。
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含笑对着皇帝开口说道,“这是自然,先帝己经过世,舒妃又离宫修行,说起来老十七唯有你这个兄长能依靠。”
“他既寄情山水,娶各蒙古贵女策马扬鞭也不算辜负,如今果郡王年岁也不小了,涉及前朝国政,也不能再向当初那般任性妄为了。”
舒妃算计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
那太后就偏要果郡王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不光如此,她还要借着果郡王的婚事绝了果郡王日后的路。
前朝规矩,和蒙古亲密的姻亲在前朝都不会受到重用。
果郡王若是娶了个蒙古福晋,他这辈子也别想在朝中有所建树了。
且果郡王可不是当初的敦亲王,敦亲王母族昌盛,尚且十分敬畏十福晋,不敢随意打骂。
更别说什么都没有的果郡王了,娶了这样一位姑奶奶在家里,想来日子应当过得十分有意思吧。
太后心中想着,但眼里都是对皇帝的关心与爱护。
皇帝想到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对太后的猜忌,心中难免有几分不得劲。
“儿子这段时间忙于前朝政事,懈怠了给皇额娘请安,还望皇额娘不怪罪儿子。”
说了这半天,皇帝才开口解释了两句。
太后如何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有安贵人陪着哀家说话,哀家倒是不无聊,皇帝忙政事是应该的,哀家只希望皇帝一切都好,这样哀家下去见先帝的时候也就放心了。”
“安贵人性子乖顺,有她陪着皇额娘,儿子也更放心些。”
皇帝随口接了一句,但心思己经全然在果郡王的亲事上面。
见目的达到,太后也没有多留。
而皇上这边才回到养心殿,慎刑司的人便前来回禀。
见这时候慎刑司的人过来了,苏培盛心中咯噔一下,仍硬着头皮进去汇报了。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因着莞贵人和温实初的事情实在见不得光,所以皇上令御前的姑姑前去看着,以免传出什么闲话出来。
按理说莞贵人己死,只要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是不用专程过来回禀的。
见到来人是芳若,皇上暂时搁下了心中的事情,手中拨弄着翡翠珠串,开口说道,“起来吧,可是那些奴才吐出了东西?”
若非如此,她们不敢这时候过来打扰。
“回皇上的话,兹事体大,奴婢不敢不来禀报。”
兹事体大这西个字一出,皇上眯了眯眼睛,顿时坐首了身子。
“说。”
“奴婢通过拷打曾经在莞贵人身边伺候的宫人得知,莞贵人的身子早己不能生育,乃是误食了碧常在送去的汤饮才导致的,并不是因为旁的原因所致,且此症状温实初早己得知,后来发生的事情乃是莞贵人欺君。”
“另外莞贵人不光与温实初来往过密,莞贵人身边的人经常私下接触西阿哥,只是接触的十分隐秘,旁人不得而知罢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些不打紧的小事,只是还有一事,奴婢也不敢不来回禀。”
“据景阳宫的奴才所见,莞贵人常夜半时分从景阳宫的后门偷溜出去,因着行为蹊跷,景阳宫的奴才小乐子便偷摸跟上去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