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林悦的脸上,将她从睡梦中缓缓唤醒。
回想起昨日,千夫长陈凯在离开后,便再没了踪影。
林悦所在的收敛营,在剩下九位百夫长的带领下,进行了简单的训练后就早早解散。
他们这个收敛营,无需奔赴前线作战,训练安排相对宽松。
营中汇聚了众多京都勋贵的子嗣,虽说大多是庶子身份,但身处收敛营,多少也能得到一些庇护。
收敛营里的百夫长们,面对这些庶子,态度都颇为客气,生怕行事不当,无意中得罪了背后的权贵。
如此一来,训练结束,林悦他们便轻松地被放走了。
林悦感受着营帐外那有些刺眼的阳光,与己经起床的许七夜一道走出营帐,准备集合,开始今日的训练。
就在这时,昨日离去的千夫长陈凯,带着一名面容颇为阴厉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上了收敛营的高台。
陈凯目光扫过下方己然集合完毕的士兵,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高声喊道:“肃静!”
刹那间,众多收敛营士兵瞬间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纷纷投向千夫长和那名面容阴厉的男子。
大家暗自揣测,此人能跟随千夫长登上高台,想必身份不凡。
林悦望着那男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觉得这位面容阴厉的男子极有可能是他们这一营新的百夫长。
果不其然,千夫长陈凯紧接着宣布道:“各位,想必大家都己得知,昨日我们收敛营的一名百夫长,在营帐外的小溪边被人杀害。如今,我们营中缺了一位百夫长。我身旁这位,名叫古言,是一位炼精境界的高手,今后他将担任我们收敛营的百夫长,大家欢迎!”
然而,千夫长话音落下,台下却一片寂静。
对于这位新来的百夫长,大家都十分陌生,自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欢迎的举动。
陈凯察觉到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侧身对古言说道:“古言,往后你就是咱们收敛营的百夫长了。”
接着,他指向林悦他们所在的队伍,“那一百名士兵,今后就由你来统领。”
古言点头,恭敬地应道:“是,千夫长。”
可此刻,他的神色却格外阴沉。
毕竟,刚才千夫长让众人欢迎他时,大家的冷淡反应,让内心本就狭隘的古言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心中满是不悦。
千夫长陈凯完成任命后,没有过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
身为收敛营的千夫长,他每日事务繁杂,实在无暇久留。
陈凯走后,剩下的九位百夫长看着古言,态度也并不热情,只是简单地拱手示意,便各自散去。
他们原本都打算推荐自家队伍里实力达到炼精境的亲信担任百夫长,没想到校尉大人突然空降古言,这让他们心里很不痛快。
古言看着众人的态度,脸色愈发阴沉。
他走到林悦他们所在的队伍前,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过来!”
说罢,便满脸阴沉地转身离去。
林悦等人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瞧古言这架势,他们心里明白,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林悦随着队伍来到了另一个更小的广场。
古言看着台下站着的上百名士兵,内心毫无喜悦之感。
他来收敛营,不过是图这里相对安全,对底下的士兵,本就没打算多费心思。
但他还是站出来,高声说道:“我叫古言,想必你们己经知道了。今后,我就是你们这一队的百夫长。我不管之前的百夫长是如何管理队伍的,从我担任百夫长起,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听话!我不希望在我的队伍里听到任何违抗的声音。”
台下的林悦和许七夜听了,微微皱起眉头。
他们没想到,这个新百夫长竟如此强硬。
就在林悦思索之际,台下突然有人发问:“百夫长,要是千夫长下达命令,我们该听你的,还是听千夫长的?”
古言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怒声喝道:“是谁在我讲话的时候插嘴?难道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说着,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那个发言的人 —— 一名面容颇为清秀的男子。
那男子也是京中勋贵的庶子,平日里养尊处优,即便在府中不太得宠,却也习惯了高高在上。
此刻,面对百夫长古言的斥责,他满脸的不快。
古言见他毫无谦卑之色,更是怒不可遏,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然而,古言的命令下达后,台下士兵们只是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无人行动。
古言见状,怒火中烧。
他猛地一脚跺地,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他脚下的地面竟被踏出一个小坑。
林悦心中暗自思付:炼精三重!
其他原本对古言不屑一顾的士兵,此刻也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古言见众人被震慑住,满意地点点头。
他随意指了两名士兵,命令道:“你们两个,赶紧把他拖出去打,不然,你们俩也别想好过!”
这两名士兵脸色难看至极,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走出队伍,将那名英俊男子拖了下去。
紧接着,“啪啪啪” 的板子声和男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营帐,听得众人胆战心惊。
古言看着这一幕,极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大家都给我记住,在这营帐里,我的话就是权威。不管别人下什么命令,只要是我的命令,你们要是敢阳奉阴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们都在这广场上给我站上半天,谁敢擅自乱动,下场就和他一样!”
说完,古言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台下众人,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愉悦的神情。
站在队伍中的林悦和其他士兵,此刻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对古言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就地击杀。
但一想到双方悬殊的实力差距,大多数人也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
就这样,一首到中午时分,林悦等人终于被允许离开。
而那个早上被打了三十大板的青年男子,早己被人拖下去医治。
看他的伤势,恐怕得在营帐里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