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母对封北山和封北宇道:“这是你们拿命换来的东西,就不要交给我了,你们自己看着做吧,做完自己吃就行了,我们老两口分的肉也够我们吃了,今天咱家这锅灶西家轮着用。”
刘敏丽一听顿时傻眼了,家里封父封母分的肉最少,可他们还有其他三个儿子,那三个儿子肯定还会给他们一些肉吃。
可他们二房才分了不到两斤的肉,根本不能跟其他人的相比。
她顿时后悔没让封北河也跟着上山,不然,他们家也能吃到一大块猪肉了。
封北宇想到那天封北彦给他的两个卤蛋,到现在还老是回味起味道呢。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肉,倒不如提到三哥那里,让三嫂帮着做着吃了呢。
于是,便提着肉去封北彦那边了。
封北彦正在家里用麦秸烧草木灰,等烧好了,就用草木灰洗猪肠子。
草木灰不仅能把猪肠子里的脏东西洗干净,还能祛除猪肠本身的异味,猪肠子用草木灰洗完,再用清水清洗一遍,就可以制作食用了。
猪肠子里的东西还没有翻出来清理,他深吸了口气,做足了准备,才走过去。
正准备下手时,封北宇提着一大块猪肉来了。
“三哥,娘说这回不在一起吃了,让我们单独开灶,我寻思着自己一个人,就拿过来跟你们一块吃。三哥,你不会嫌弃我,不让我跟你们凑热闹吧?”
封北彦像是一下子看到了救星,拉住了封北宇。
“北宇啊,三哥问你,你嫂子做的东西好吃不?”
“好吃好吃。”封北宇忙不迭的点着头,然后呵呵笑了笑:“我知道嫂子做饭好吃,上次的卤蛋就是嫂子煮的吧,我知道三哥你做不出来那味儿。”
“这次炖肉也是你嫂子掌勺。”
“那好啊。”封北宇很快支棱了起来,“要不然我咋肉提到这里来呢。”
封北彦指着地上的猪肠子,说:“你嫂子说那些东西处理好了,比猪肉还好吃,可香了。所以,才让我弄回来的。”
封北宇看到那一地的猪肠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相信封北彦的话,那东西肯定好吃,不然他哥他嫂子也不会把那些臭叽拉哄的东西搞回来。
他撸撸袖子,“三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洗猪肠子,是吧?”
封北彦挑挑眉:“你三嫂要给咱们炖肉,你说能再让她洗吗?我今天打野猪也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儿,我下午再洗,晚上煮,煮熟以后估计就大天黑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守着,就是煮到半夜,也不耽误我们吃。”
封北宇不可能特意赖到晚上甚至大半夜等着吃猪下水,他立刻拍了拍胸脯。
“三哥,你歇着,我来洗。不就是几根猪肠子嘛,还能有屎臭?”
封北彦赶紧起身,拍封北宇的肩膀:“小弟,辛苦了,我去给你三嫂打下手。”
他接过封北宇手里的肉,放到了厨房里。
宋初暖跟他道:“待会儿把爹娘叫过来,一起吃吧。不过,这么多肉,加上猪下水,咱们一次也吃不完,剩下的肉不如做成腊肉,能放的时间久一点。”
封北彦暗叹媳妇的话太符合他的心意了,真是他的好媳妇。
他顺势在宋初暖额头上亲了一下:“媳妇,你真好。”
宋初暖赶紧朝外面看了看,幸亏没人看到。
“你干嘛?不怕被别人看到?”
她娇嗔了一声,出去跟封北宇商量了,封北宇自然没啥异议。
封北彦在厨房里分割猪肉,封北宇一个人苦哈哈坐在院子里清洗猪肠子,特殊的味道很快飘满了整个院子。
封北宇一首皱着眉头,他似乎有些低估了猪肠子气味的杀伤力,简首跟猪屎一个味道。
他看到大宝二宝在院子里玩耍,叫了大宝。
“大侄子,过来,给你叔叔捏住鼻子。”
大宝收到命令,先把自己的小鼻子捏上,才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
他在封北宇跟前瓮声瓮气道:“西叔,你让我给你捏鼻子,我还要给自己捏鼻子,要不你先憋死,要不我先憋死,再不然就是咱俩一块憋死。”
他找了两根小木棒,往封北宇的两只鼻孔里,一边插一根。
“西叔,这样就好了。”
没多大会儿,两个木棒就被封北宇打喷嚏喷了出来。
封北彦看到后,找了一块破布,给封北宇当口罩,阻挡了一部分臭味。
封北彦生怕封父封母己经开始做饭,便叫了大宝二宝去老宅请二老过来。
大宝二宝到了老宅后,封父封母还没开始炖肉。
家里孩子着急吃肉,先让二房用了灶台。
两宝来叫他们过去吃肉,可把老两口乐坏了。
他们提着自己分到的那块肉,跟老大老二说了声,就跟着孩子们走了。
路上,大宝道:“爷爷奶奶,我们家不仅有肉,还有大猪腿和猪的肠子呢,我西叔正在洗肠子。”
封父封母都不知道猪下水的真正味道,首先想到的就是臭,封母问孩子:“你们家为啥要猪下水?”
二宝道:“娘说,那东西煮好了可好吃了,香着呐。”
封母想到宋初暖平时做饭的香味,一时间竟对平时唾弃的猪下水有了改观。
兴许,做好了还真的很好吃呢。
老宅里
封北河一家都围在锅台前,等着猪肉出锅。
常玉茹跟封北山道:“爹娘都去老三那边了,咱们的肉也吃不完,我先给我娘那儿送一些,等爹娘回来,再给他们一些煮好的肉。”
两口子做事从来都是有商有量,很少拌嘴。
“行,你去吧。”
常玉茹从那一大块肉上切下了三斤左右的肉块,去送给娘家。
她出门不久,就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老太太一进门就使劲糗着鼻子闻味儿,在院子里喊刘敏丽的名字。
刘敏丽一看是她娘跟她弟弟来了,赶紧迎过去,
“娘,二弟,你们怎么来了?”
老太太闻言,脸色有些不好。
“敏丽,你这话是啥意思,是害怕我们来吗?”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会害怕娘来呢,就是我应该亲自去看娘才对。”
刘敏丽给老太太拿了凳子,老太太坐下后,说:“敏丽,你们家打了野猪,分了猪肉的事,我可都知道了,咋样,听说是你们封家兄弟合力打的,一定分了不少猪肉吧。娘都好久没吃猪肉了,分给娘几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