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界尽头的图腾
癸巳年甲子月甲子日,西方的平安夜,南极昆仑站营地。从极地固定翼飞机“雪鹰601”舱门走出来的陆白缩了缩身子,一脸懵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目之所及白茫茫的一片,稀稀疏疏点缀着几个工程舱,在其间人群紧张有序的忙碌着,整个环境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陆白往营地方向走着,一块巨石映入眼帘,只见上面刻着南极昆仑站几个大字。算是知道我在哪里了,想到这陆白无聊的推了下卦象——“五行常流水、海中金、海中金,宜结伴而行,可去陌生的地方”,倒真是应景,古人诚不欺我。对着手心哈了一口热气,陆白搓搓手开始拼凑记忆碎片。
凌晨,刚下夜班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持续的电话吵醒了,里头是老爷子久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简洁,让立刻下楼安排了人员带他去看一样东西,然后,没有然后了,迷迷糊糊中是换了几次交通工具吧?睡醒觉就己经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了?现在还是24号?该不会推错卦了吧,果然还是生疏了。
陆白在穿梭的人群中随手拦下了一个人,问道:“现在是多少号了,我见这里这么忙碌是有什么行动吗” ?“现在是24号晚上,我们只负责执行,具体请问总指挥”。 对方答完就径自去继续自己的事情了。“可你也没告诉我总指挥在哪啊??大哥。好吧,也算是凑齐事件三要素了。显然时间过得比想象中慢——接到老头子电话时也就差不多凌晨三点,到现在到达南极只用了不到20个小时,没有国家级别的协调是做不到的”。揉了揉太阳穴,陆白继续分析——再看眼前这群人,个个动作利索,走位精准,举手抬足间竟没有一丝多余动作,而且纪律严明嘴巴极严,很明显是军人,该还是军队的精英,不出意外,这次行动是国家行为了。在这片茫茫冰海中有什么值得国家搞这么大阵仗呢?海中金、海中金,在此日出行,是发现了冰原宝藏吗?不,应该还要更大单!自从十年前和老头子说要入世修行以来,这是老头子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宝藏的话没理由叫我,老头子手下能人不少,再不济师兄师弟们随便来一个也就解决了……呃,该不是这里还能发现上古神迹吧!在这人迹罕现的地方多少有些扯淡啊。
就这思考的空档,这群人己准备完毕,再次请他上了飞机。几小时后他们到了一处挖掘现场。跟随队伍进入挖掘现场,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便扑面而来。百米深坑被无数探照灯照得亮如白昼,却丝毫驱不散那股源自未知的寒意与迫切。大型破冰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钢铁巨臂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挥舞,冰屑与冻土如暴雨般被抛洒向坑外。坑壁西周,无数身影在临时搭建的金属脚手架上快速移动,动作急促却精准,头灯的光束在冰冷的空气中切割出纵横交错的轨迹。指挥官沙哑的吼声透过扩音器断断续续传来:‘B区,加快排险!C组,数据回传!’ 没有人交谈,只有沉重的喘息、仪器的蜂鸣以及金属工具与冰层撞击时发出的刺耳声响。与之形成反差,核心区域作业反而刻意放缓,那些核心区域作业的人员,虽然动作极尽轻柔,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和紧抿的嘴唇,无不昭示着他们内心承受的巨大压力。时间,在这里仿佛变成了最稀缺的资源,每一秒都被榨取得淋漓尽致。
极昼下,白茫茫的冰海中,深达百米的工地里,一根图腾柱突兀的矗立在中间,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