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一意对待他们,从没有把他们当继女继子看待过,你却教他们称呼我后娘,这一点,我也可以不计较。可你不该管我们娘家的事。
胡老太,你再扪心自问,我作为胡家的儿媳妇,这些年我去娘家走亲戚,你有给我准备过什么好东西?你甚至没有准备过任何东西,凭什么就能吃我娘家的喝我娘家的?”
她坐下来,道:“想让金凤银宝跟我去走亲戚,也不是不可以。你们给我准备三斤猪肉,让我带过去。去娘家本来就不能空着手,加上亲戚之间也要有个礼尚往来,上次吃的是小妹带的猪肉,这次咱带。要是你们不给准备猪肉,就给我钱和肉票,我到供销社去买。”
一通话说的胡母哑口无言。
最后,胡母竟强词夺理:“你小妹家有钱,吃他们点有啥?咱家没钱,给你买不了猪肉。”
“是啊,咱家里没钱,买不起猪肉,所以,不吃就不行了吗?不吃猪肉也死不了。”
“你,你。”
胡母被气得面色铁青,手指着宋初颜,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胡柱子挠了挠头,道:“娘,人家的那钱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要脸树要皮,咱不能老厚着脸皮去蹭人家的东西,就让初颜自己去吧,金凤银宝留在家里。”
胡老太深出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金凤还想说什么,胡柱子道:“金凤,你和银宝跟奶奶在家,要不,跟着爹去地里玩。”
金凤撅了撅嘴,跑到了院子里。
银宝见金凤跑了,不再做声,低头喝起了碗里的野菜汤。
饭后,胡柱子弄了些萝卜干放到篮子里,交给宋初颜。
“都怪我没本事,你回一次娘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能让你带的。”
宋初颜接过篮子:“我娘他们从来没说过什么。可他们也不容易,这年头,谁家的粮食够吃啊。我娘家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咱帮衬不了他们就算了,可不能再趴上去吸血。”
胡柱子重重垂下了头,表情羞愧。
宋初颜跟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她到了向阳大队,先去了宋家,烧温水给宋父擦了手脚,留下了一半的萝卜干,提着篮子去找宋初暖了。
宋初暖正在家里跟陈桂花聊天,大宝二宝在院子里活泥巴,捏小人玩。
宋初暖养的小鸡己经抽搐翅膀了,西只鸡一只都没死,以后只要不生病,就不容易出现夭折现象。
陈桂花道:“暖暖,你家的小鸡长出翅膀了,你不给它们修剪一下,它们恐怕就要飞出鸡圈了。”
宋初暖头一次养鸡,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她去屋里找到大剪刀,在陈桂花的指导下,给每一只小鸡都剪短了翅膀。
它们飞不出来,就不会跑到小狗跟前,也就能避免被吃的命运。
陈桂花道:“你们家养着狗,这些鸡肯定不能在外面乱跑,等鸡长大了,还要再建一个大一点的鸡窝,还要在鸡窝上蒙一层网子,防止鸡飞出来。要不就做成小屋子那样的也可以,前面一排木棍,鸡也能透气。”
宋初暖道:“我看看能不能买到网子,要是买不到,就建第二种。”
她们正说着话,宋初颜提着篮子走了进来。
陈桂花娘家婆家都是向阳大队的,自然从小就认识宋初颜,她笑着道:“初颜来了。初暖,你姐姐来看你了。”
宋初颜向陈桂花打招呼:“桂花嫂子也在啊。”
“啊,我跟初暖是邻居,来找她聊天。”
宋初暖很高兴宋初颜能来,她站起身迎了过去。
宋初颜道:“暖暖,我在我们村就听说你跟妹夫得了个‘见义勇为’的锦旗,想来看看。咱们宋家一首抬不起头来,这回应该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陈桂花道:“不打扰你们姐妹聊天了,我先走了。”
“桂花嫂子慢走,常来玩啊。”宋初暖道。
“行的。”
大宝二宝看到大姨,赶紧跑了过来。
大宝道:“大姨,我正在捏小人,等我捏好了,送给你一个。”
“我捏的也要送大姨。”二宝拿手里的小泥人往上举了举。
“好啊。”宋初颜笑着道:“大宝二宝都很聪明,都很乖,大姨最喜欢你们了。”
她把萝卜干交给宋初暖:“这是我晒的,泡好后,炒菜腌菜都行。”
宋初暖接过:“谢谢姐姐。”
随后,她带着宋初颜回了屋里。
锦旗挂在客厅的正中央:“姐姐,你看,在这儿呢。”
宋初颜看了会儿,宋初暖给她倒了碗凉白开,并把自己和封北彦在车站救人的事跟她仔细说了一遍。
宋初颜感慨:“人心难测,想不到那些坏人有这么多的花招。”
“是啊,他们很善于伪装,表面上看着无助又可怜,很容易让不知情的产生同情,被他们拐卖的人反倒成了坏人。
闲话间,宋初暖突然想到上次卢小芳来他们家,对她仇视的情景。
“姐,怎么说我也跟那个张宁远媳妇无冤无仇,可她看我那眼神,就好像我跟她欠了她多少一样。我还以为她看上了北彦呢,后来发现不是。
姐姐,大队里人都说张宁远自从娶了她就没有回来过,该不是见人家谁过的美满幸福,她心里就不舒服吧?她男人不回来,肯定是她魅力不够,吸引不住人家,她最应该找找她自己的原因才对。”
宋初颜在听到”张宁远“三个字的时候,就下意识低下了头,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她不安地绞着手指,后面宋初暖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
宋初暖发现她神情异常,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姐姐,姐姐。”
宋初颜反应过来,“怎么了?暖暖。”
宋初暖皱眉:“姐,你有心事?刚才我跟你说话时,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你在胡家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在那边挺好的,就是刚才听到你说的,说的那什么张宁远,小时候跟他说过几句话,没想到他长大当兵了,还能一走这么些年都不回来。”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们己经各自嫁娶,她知道不应该再去打听有关他的事,可难免情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