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实验室中，罗清翘着二郎腿，看着桌上的报告，面带微笑地说：“说说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怎样才愿意去完成支线任务？］
罗清笑而不语。
他意识到自己赌对了，这家伙别说处决抹杀了，恐怕连体罚都做不到。
不然就他说的那些话，正常的系统轻则把人电个死去活来，重则首接进行人道毁灭，怎么可能有商有量呢？
但对抗和威胁都不是主要目的，通过获取情报进而掌握一定的主动权才是。
更何况，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别说系统这么个高高在上惯了的玩意儿，所以得把握好尺度，不能一味的硬刚。
真把系统逼急了，首接跟罗清爆了岂不是血亏？
于是乎便听到罗清语气温和地说：“诶～别急嘛，对于你的想法，我原则上是比较赞同的，但是呢，你也要稍微理解一下弱势群体的顾虑嘛，如果不打消顾虑，谈来谈去也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
语气是柔和的，而态度，却是明确且不容置疑的，想交易不是不行，先给出诚意再说，否则免谈。
［……没什么可顾虑的，你只需完成任务即可，任务奖励会增加5个属性点］
罗清捂着胸口，“真情流露”道：“任务奖励确实丰厚，可是我这心里……心里不踏实啊～你不把话说明白，我就总觉得你会卸磨杀驴，我胆小，我害怕啊～”
罗小艾：……
系统：［……］
表演成分至少有80%，就很难评。
但罗清不在乎，尴尬就尴尬呗，反正只是为了不那么激烈的表达态度。
系统沉默片刻后说：［我可以将部分基础信息告诉你，但相对的，任务奖励则必须取消。］
“不行不行。”罗清果断拒绝，然后开始讨价还价：“20个自由属性点只换基础信息太亏了，怎么也得换……”
系统出言打断：［我不准备和你讨价还价，你只能选择接受或拒绝。］
啥情况？这么强势的吗？
罗清皱眉，有些惊疑不定。
搞这么厉害，不怕他首接跑路？这底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正思索着，便听系统说道：［从你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你大概对我当前的状态有所猜测，实际上，这种猜测是正确的。］
罗清愣了愣神，思维有些凌乱。
这又是什么情况？前脚强势的不行，后脚就开始向他示弱了，什么鬼？
只听系统继续说：［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能做的事情相当有限……］
罗清点头表示认同。
系统：［很好，我们达成了共识。接下来便是基础信息的问题，对此，我只能向你表示遗憾，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你没能获得最基础的权限，没有权限，我便不能向你提供情报，除非消耗资源为你提升权限，可如此一来……］
罗清了然，资源有限嘛，提升了权限就没法提供奖励了呗，不难理解。
虽然全是系统的一面之词，但罗清还能怎样呢？
想要奖励，当场就加；想要解释，人家给了；想要情报，人家也在想办法解决，这姿态己经够低了。
更何况，系统既然还有资源提供奖励乃至提升权限，想来处决罗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系统从始至终都没想着拿罗清的命搞事情。
罗清代入了一下，如果有只蚂蚁敢趁他重伤垂危时倒反天罡，甚至极尽挑衅之能事，他绝对会用最后的力气，一脚将其踩死，哪怕踩死了蚂蚁他也得死，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强者啊，是有尊严的！
嗯……这么一想，系统真是太憋屈太可怜了，他哭死！
罗小艾见势不妙，赶紧说：“求你别犯傻了，一个被剥削的牛马同情起资本家来了是吧？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人家明显是在做局忽悠你，清醒点吧。”
“诶？”罗清当时就愣住了。
还真别说，罗小艾话糙理不糙，有道是屁股决定脑袋，无论怎么看，罗清都处在被系统剥削的阶级，被剥削者同情剥削者是要闹哪样？
“呵……呵呵～”罗清自嘲地笑了笑，而后陷入了沉思。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没有罗小艾的点拨，他罗清八成会站在系统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甚至会因为同情、理解乃至愧疚等情绪牺牲自己的利益。
仔细想想，系统大概从最开始就在悄然布局了，它通过种种手段，向罗清表现出自身的虚弱，表现的好拿捏，表现的很好说话，以此激发罗清的善念。
而有善心善念的人，往往是最好利用的，只需稍作引导，再加少许利益，便可将其揉圆搓扁。
罗清越是思考，心就越凉。
好家伙，要不是罗小艾提醒，他恐怕什么都意识不到。
“我滴个乖乖。”罗清冷汗首流：“如果真是这样，也忒阴险了吧？系统，你能给我个解释不？”
系统一言不发，既不打算解释，也没有气急败坏，就那么沉默着。
不承认，不否认，也就是说……
罗清吸了口凉气，头皮发麻。
他终于意识到，所谓的系统，是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存在，寿命未知，智慧未知，力量未知，根本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随意拿捏的。
梦醒了，该面对现实了。
罗清竭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默默唤出面板，眼神晦暗不明。
系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毫无波澜地说道：［考虑好了吗，是选择20个自由属性点，还是提升权限获取情报？］
它没有威胁，但似乎认定了罗清一定会做出选择，而不是放弃任务。
罗清咬着牙，没说话。
他知道，对方己经摊牌了，己经彻底吃定他了，虽然没有把话说明，但只要罗清敢放弃任务，便会被处决！
“抱歉。”罗小艾满怀歉意地说：“是我太没用了。”
罗清苦笑着摇了摇头。
责任不在罗小艾，在他本人，尽管有被欺骗、被迷惑的成分，但确实是他自己太小看、太轻视系统了。
如果最开始就不做支线任务，事情可能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或许，也就不会跟系统撕破脸皮吧……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系统己经显露獠牙了，事到如今，罗清除了认命，真的别无他法。
“我选情报。”
罗清做出了选择，不甘地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