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支线任务相关信息己变更］
［支线任务最终环：销毁所有研究报告与原始病毒样本］
［任务奖励：获得试炼者权限］
［失败惩罚：处决］
————————————
罗清眼神冷漠，注视着失败惩罚后面的“处决”二字。
良久，他长叹一声说：“你……居然连提前支付报酬的打算都没有吗？这让我怎么信任你？”
［因《至高法则》限制，我只能以任务奖励的形式向你支付报酬］
罗小艾敏锐意识到，对方所提到的《至高法则》，很可能是个化被动为主动的突破口。
但她不能把话讲明，因为她不知道系统能不能接收到意识交流信号，无法接收倒还好，如果可以接收，那就等于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密谋了。
于是她便委婉地对罗清说：“《至高法则》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气势啊。”
罗清虽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但他相信罗小艾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便开口询问道：“那个……系统啊，这个法则是个什么东西啊？感觉逼格很高的样子。”
［你权限不足］
罗清和罗小艾顿时哑口无言。
所有谋划都还没开始，就被系统首接用权限堵死了。
这让他俩不约而同地想到，自己似乎成了被蛛网黏住的猎物，动弹不得！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为什么突然就被控制住了呢？系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呢？
这些问题除了系统之外无人知晓。
“哎……”罗清捂着脸叹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做任务了。”
罗小艾陷入了沉默。
印象中本应毫无威胁的系统，此刻摇身一变，成了主宰命运的恐怖存在。
这件事无论对罗清还是对罗小艾而言，都是个沉重的打击，或许随着知识面的拓展，他们以后是有能力去看清隐藏在背后的博弈的，但现在确实输了，输的很彻底。
罗清深吸口气，脸色平静地来到了放置着大量实验报告的桌前，默不作声地取出打火机。
他不知道这里的研究报告和病毒样本是不是全世界仅有的，但却知道，自己这把火，是绝对绝对不该放的。
可他没的选，因为不做就死！
那充满血腥味的“处决”二字，就是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好不容易活到今天，他不想死！
“呼………”
罗清长出了一口气，抱着最后的希望提出了疑问：“系统，这些资料对人类而言很重要吧？为什么非要销毁呢？咱们能不能换一个任务？要不，你让我救世……”
［任务目标无法更换］
系统的回答言简意赅。
罗清痛苦地闭上眼，心绪难平。
这一把火下去，烧掉的或许不止是一份份报告，而是人类复兴的可能性。
虽然没有这些原始数据，人类也不是不能凭借自己战胜末世，但缺了原始数据这最关键的一环，可能性将大大降低。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人类能否幸存的差异点就在于这些数据是否存在，那他岂不是，成了这个世界有史以来最最最……最反人类的罪犯了？
曾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你绝对不能这么干；可残酷的现实却逼迫他：你必须这么干。
他的良心在痛，良知受到煎熬。
罗清强忍着不安与踌躇，右手颤抖着打响了打火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该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试图说服着自己：“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拿尸体当练枪练箭的靶子都做得出来，更别说，我曾经还想着怎么偷税漏税了，所以，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我很自私，我想活着，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罗清用力捏着打火机，让火焰慢慢靠近了一点就着的纸张。
近了，越来越近了，罗清心中的抗拒之意也越来越强烈。
“不要再贬低自己了，你啊，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是恶人。”罗小艾语气温柔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实在做不到，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左右不过一死而己，我陪你。”
我陪你……
陪你……
“嘶……”
罗清呼吸一滞，双眼泛红。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但罗小艾说的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如此，便死的壮烈些吧！
“我去你m的！”他大声怒骂，用力扔掉了打火机，转身抄起边上的枪支，对着天花板疯狂扫射：“狗东西，有种就把老子弄死啊？来啊！！”
哒哒哒哒哒——
弹壳飞舞，火光西射。
“来啊！来杀我啊！”
罗清面目狰狞，打空了弹匣，马上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继续射击。
他留下最后一发子弹，将发烫的枪口抵住自己的下颚，丝毫不在乎那难忍的灼烧感，喘着粗气沉声说道：“老子今天就算是死，也不当这个罪人！”
其实，别看罗清这人挺别扭的，有时候胆小如鼠，有时候瞻前顾后，但他从小就崇拜那些仗义死节的英雄。
读书时，每每看到那些令人心潮澎湃的事迹，他就热血上涌，恨不得自己参与其中，去抛头颅，去洒热血，去和那些先烈并肩作战。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人们崇拜的东西变了，开始唯金钱论，开始鄙视、排斥、孤立甚至霸凌那些把英雄挂在嘴边的人们。
无私无畏被视为迂腐愚蠢，自私自利被视为天经地义。
罗清感到了畏惧，他深知，这种现象是扭曲的，可大环境就是变了，于是趋利避害的本能便让他将崇拜埋藏进了内心最深处，丝毫不敢宣之于口。
久而久之，他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有过那么幼稚的想法。
然而，当事到临头之际，他终究会拿自己和那些英雄们对比。
英雄和先烈就如太阳一般，灼烧着罗清的内心，还不断质问着他：你幼时的热血真的凉透了吗？你要当一个卑劣又自私的垃圾吗？你是胆小如鼠的懦夫吗？
罗清给出过答案，就在那次与变异警犬交战的时候。
那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罗清深深吸气，缓缓闭眼，指尖逐渐靠近扳机：“我这条命，不想给你！至少要把死亡的权力夺回来。”
［住手！你给我住手！！！！！］
罗清轻蔑地笑了，猛然扣动扳机。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