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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徐老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并没有多少好奇心。
她起身对着上方的仪容镜理了理自己的短发，表情跟动作都一丝不苟，随后快步走去了食堂吃饭。
…
虞司邈回到宿舍，一开门就烟雾缭绕，空气里充斥着让人拧眉的异味。
好几个男生都聚集在拉斐尔的床上，吞云吐雾，一脸轻快。
那个叫崔维斯的也在。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在我的宿舍里吸这玩意。”虞司邈站在门口冷冷看着他们。
他双手插着制服裤子的兜，一张精致帅气的脸结满了冰霜。
“芜湖~‘教导主任’来了！”
床上的男生们不仅没有收敛，反倒开起了玩笑。
“拜托了兄弟，别这么古板，你现在很受威廉姆斯的信任，他绝不会查你的，让我们在这快活快活吧，看在耶稣的份儿上。”崔维斯笑道。
他眼神迷离，一头红发如火般燃烧，衬得脸惨白。
虞司邈慢步走过去，在烟雾中皱起了俊俏的眉。
“威廉姆斯还没走，如果你们想让我去叫他的话。”
他探下了修长的身子，盯着崔维斯蓝绿色的眼睛，轻轻地说，“滚出去。”
“Louis，你做事还真是不留情面啊。”崔维斯撑着床起身，“兄弟们，我们走吧。”
几个男生懒洋洋地起身，跌跌撞撞走出宿舍。
角落里的拉斐尔尴尬地揉着卷毛走过来，看着自己床上的狼藉，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呃……崔维斯的家族跟我的家族有很多生意往来，你知道的，我，没法拒绝他。”
他神色是清明的，看上去没有沾染那玩意。
“这就是你的‘八面玲珑’，无论是对父母，还是朋友。”虞司邈说。
拉斐尔挑了挑眉，无言以对。
“我去阁楼睡觉，明天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己经把空气清新剂喷满了每个角落。”
虞司邈说完，都不想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很讨厌这股味道。
就像是烟草和猪油烧焦，混合在一起，刺鼻又油腻。
无孔不入地吸附在所有布制物品和头发上。
床单、制服、枕头都无一幸免。
而且还夹杂着他们身上的汗味。
邋遢，堕落。
崔维斯他们怎么玩，他管不着。
可这玩意舞到他面前来，他接受不了。
拉斐尔听着走廊上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深深叹了口气，开始收拾狼藉。
第二天，虞司邈回宿舍换衣服。
拉斐尔应该去上课了，整个屋子里被收拾得很整洁，带着一股清香。
虞司邈换好制服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隔壁的崔维斯。
伍德森的制服真是贵气又优雅，连瘾君子都包装得人模人样。
二人擦肩而过，他明晃晃地听到一句，侮辱华国人的词汇。
无论是霸凌者还是种族歧视者。
退缩，服软，或者试图讲理，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以暴制暴。
“砰——”
崔维斯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后退了几步，狠狠撞到墙上。
看见虞司邈随意甩了甩自己的手，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子打了。
他伸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几乎是有些无语地笑了声，“WTF，Louis你这是疯了么？！”
“这是你自找的，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对我，或是任何我的同胞说那个词。”
“否则我会把你那两颗恶心得，像发脓一样的眼珠子打爆。”虞司邈道。
他揉着自己的拳头，在崔维斯冷冷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今天威廉姆斯要带他去见校董。
入学这么久，虞司邈第一次见那道黑森森的铁门打开。
一辆黑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商务车停在门口。
威廉姆斯看起来心情很好，一向严肃阴沉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走吧Louis，见了校董，你应该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明白。”
虞司邈跟在他身后。
只要上了这辆车，去道森大厦跟董事们做完报告，他就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拉斐尔借了他一张信用卡‘赔罪’。
这半个小时怎么利用他都想好了。
先去道森大厦楼下的苹果商店买一部手机，再去买一张电话卡。
他这次有充足的时间，给月城一中打电话找温沁羽。
想到这里，他心情都轻快了很多。
刚拉开车门，他还没上车，就有一个皮肤黝黑的非裔年轻男教师急匆匆走了过来。
“等等！请等一等，威廉姆斯先生！”
“怎么了？”威廉姆斯坐在车里问。
他块头太大了，商务车厢都显得拥挤。
“我想，您应该看看这个。”
非裔教师站在车门边，淡淡瞟了虞司邈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透明袋。
里面的两小坨东西黄绿黄绿的，看起来像烤烟叶。
威廉姆斯当然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
他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怒目圆瞪，“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Louis的床底下找到的。”非裔教师实话实说。
“我？”虞司邈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就想通了事情原委。
“你这个混蛋！”威廉姆斯从车子另一边下来，像头公牛似的冲过来，揪住了虞司邈制服的衣领。
“伍德森学院的孩子，都来自精英阶层家庭，你居然敢在学校里弄这个？！Louis，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才让你肆无忌惮？！”
他身上的浓香和口水一起喷过来。
虞司邈闭了闭眼，立刻反驳，“这不是我的，我没有吸过这肮脏玩意。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给我做身体检查。”
“去他妈的检查！就算你没有吸，你可以在学校里倒卖！多么低下的行径，你简首给你的家族蒙羞！”
威廉姆斯松开他的衣领，顺势将他狠狠推到车门上。
“现在我要去见董事们，没工夫处理你！”威廉姆斯怒气冲冲地理了理自己的领结，“迈克尔，把他关到禁闭室去，等我回来再调查！”
叫迈克尔的非裔教师拍了拍虞司邈的肩，“孩子，跟我走吧。”
虞司邈一把拂开了他黝黑的手。
看着身边的黑白双煞，他整个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清澈的嗓音都开始嘶哑。
“去哪儿？！禁闭室？这玩意不是我的，我昨晚甚至是在阁楼睡的！”
“再说了，今天不是要去见董事么？我的资料己经递交上去了！”
“你被毙掉了！叫崔维斯来！”威廉姆斯冲迈克尔喊。
后者立即就要去，虞司邈连忙喊住，“等等！你确定要叫崔维斯么？！”
“昨晚我回去的时候，他带着一群人在我宿舍飞叶子，他记恨我把他赶走，所以才栽赃我！”
迈克尔一听，挑起了跟皮肤一样黑的眉，看着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气得进出气都困难，就连精心打理的大背头都掉了几缕发。
他用力摊了摊手，破罐破摔地高声道，“行！行！随便找个人来吧！叫拉斐尔过来！等我回来再好好查查，这他妈的该死的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迈克尔点了点头，一边打电话一边扯着虞司邈的胳膊离开。
去禁闭室的路上，他们跟闻讯赶去门口的拉斐尔打了个照面。
拉斐尔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
“拉斐尔你来了？快去门口，威廉姆斯先生在等你！”迈克尔说。
拉斐尔瞪了瞪褐色的眼珠子，仿佛在询问虞司邈，这是怎么回事？
虞司邈没说话，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偷偷塞给拉斐尔一张纸条。
“帮我打这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