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吗?”
孔书云的声音钻进陈长安的耳朵里,让他从头酥到了脚。
可是......要我怎么回答?
陈长安只能呆呆地站着,心里感慨,你们能不能清楚我是一个“傻子”,要“傻子”怎么回答你们的问题。
孔书云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她便是这样,身体往前一分,心就跟着也想往前一分。
如果只是身体往前了一分,而心没有跟着往前,便会觉着心里空落落,不是滋味儿,不得劲儿。
更何况,平日里低眉顺目的她,其实深藏了一颗想要自立,想要摆脱王茂昌,想要搞事业的野心,
这些年来,她把这份野心藏得很好。
可好死不死,遇见了陈长安,勾起了她的欲望,自然,野心也随之一起冒了出来。
更偏偏,陈长安是一个“傻子”,不会泄露秘密的“傻子”,因此在他面前,孔书云就敢狂野得毫无保留。
跟平日里相较——反差极大!
“往前一点,你过来一点,靠近点。”
孔书云急切地招呼陈长安靠近自己,待他一靠近,她便情不自禁地伸手,在他的脸上疯狂地摸了起来。
陈长安心里那叫一个苦,究竟我是傻子,还是你们是傻子?怎么揉人家的脸?
孔书云跟白淑慧不一样,跟廖春桃不一样,跟宋秋荷也不一样,她的表达不是言语,而是热烈的行为。
只可惜,隔着一扇门,便只能如此。
忽然地。
孔书云又哭了起来,不一会,擦掉眼泪又开始笑。
陈长安忽然觉得,这世界似乎癫得有点出乎自己意料了。
“你放心长安,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我都会伺候着你,而且,我告诉你。”
孔书云说着,那双杏眼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只见她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顿道,“我迟早有一天,会带你走的。”
嗯?!
这句话让陈长安很是震惊,廖春桃说让自己跑,宋秋荷说让自己好好待着,而他孔书云竟然想带着自己一起远走高飞。
这女人呐,果然不简单!
嘴,不简单。
心,更不简单。
而孔书云接下来的诉说,让陈长安更是错愕,这个女人竟然什么都知道,王茂昌有多少钱,有多少房子,有多少辆车,甚至连他最近包养的女研究生是谁住哪都清楚。
诉情说肠了许久,陈长安第一次意识到了,看人不能太肤浅,许多人,不掏心剖肺,是看不透的。
“时间太晚了,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我感觉好开心。”
孔书云说完,突然,伸手就把陈长安给抓了过来,不等他反应,就是热辣滚烫的吻上去。
太炽烈。
太狂野。
太不可预料。
好不容易,孔书云眼神拉着丝,一步三回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又等了许久,确定东屋的灯关上了,陈长安才掏出了自己的银针。
好在锁住门的是一根链条锁,若是一般的锁,自己今天晚上还真就没办法出去了。
开锁出门之后,陈长安特意看了一眼天。
风高月黑,半点不见月光,连星光都很惨淡。
不过这样也好,能够掩护自己的身形。
他再看了一眼东屋,确定那边没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墙根下,用银针一扎穴位。
瞬时,就感觉气充丹田,整个人脚下轻如踏云,几个墙角踏踩,就上了院墙。
站在院墙上,陈长安发现,自己这次上墙比之前那次要轻松熟练很多,看来很多事情都需要熟能生巧啊。
下了院墙,陈长安连忙就往赵怀德的家去了,他要先把手机还回去,另外,自己的手机和六万块钱还在他家。
一路借着夜色的掩护,陈长安就去到了赵怀德的家,好在这几家都没养狗,倒是省去了自己很多的麻烦。
一个起落,陈长安就进了院子,抬头一看,竟然还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而这个房间,正是自己要还手机的房间。
这可怎么办?
陈长安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拿到自己的手机,并且,将六万块钱也带在了身上。
做完这些,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亮灯的那间屋子。
“在路上了?你一个人......还......还是有别人?”
宋秋荷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陈长安伸出头去,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看。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宋秋荷一边在跟赵怀德打电话,一边竟然在自我安慰。
我说怎么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呢,一会儿一个呀一会儿一个吱呢,陈长安躲在外面静静地听着。
“动手?强行抢过来?这......这不就跟王茂昌彻底翻脸了吗?”
“哼,狗日的王茂昌,阴到怪,趁老子不在家,耍这些板眼儿,老子这次不给他弄个大的,他不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
电话那头的赵怀德声音很是有些愤怒。
“那......嗯,那......长安呢?”宋秋荷说起“长安”这两个字,声音都稳不住。
“他,他是一个傻子,是筹码!懂不懂?我己经把文件带身上了,等会到村里,让他们去抢傻子,我去找陈建民签文件。”
赵怀德己经把算盘都打好了,这次回来,他必须要把这件事办妥,决不能拖着,免得夜长梦多。
“你......非要跟王茂昌争?”宋秋荷总感觉差点,就差那么点意思。
赵怀德那轻蔑的声音,哪怕是从电话里传出来,都威力不减,“不是我要跟他争,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多了,给你说不清楚,你......你咋个在喘啥?”
“没有,我......拖地,地脏了。”宋秋荷找了一个借口进行掩饰,总之,就是不想停。
“早不忙,夜心慌,半夜起来补裤裆,随便你干啥,不说了,我己经到了,哦,对了,这一次陈长安那个傻子弄到家里,你莫要再让他跑了!”
说起这件事,赵怀德很是有些生气。
“行,要得,我这次把他搂住把他夹住,免得陈长安跑了,喂......”宋秋荷借着劲儿,故意地喊了几嗓子。
却没想到,那头赵怀德己经挂断了电话。
听到这里,陈长安就知道,自己应该行动了,刚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忽地就听见声后大喊,“长安!陈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