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间，也就是白天黑夜与上午下午方面能够正确认知吗？”
　　“这些没有问题，像现在我能知道一个小时后是下午四点。”
　　“那林先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让你困扰的地方，或者说日常生活中有什么会让你感觉到违和的吗？”
　　“没有。”
　　“好的，也就是说只表现出对较长时间单位不能正确认识。”
　　风户京介用笔在档案上做了记录，随即抬起头问：“那林先生，你最近会有无法集中精力，记忆力减退或者难以理解别人话语意思的状况发生吗？”
　　“不会喔。”
　　林佳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在心理治疗室里表现得非常放松，他条理清晰地说道：“我确认我能非常清晰的认知自身状况，并且记忆力方面还是保持一贯的水准，风户先生。”
　　“好的，林先生，你介意做个全面一些的检查吗？”
　　“怎么说？”
　　“你的问题我初步判断为是时间定向障碍，造成这种症状的原因有可能是单纯的心理因素或者某种器质性病变……所以我提议我们可以分别做一下心理测验与神经影像学检查，这将决定我们的治疗方向。”
　　风户京介说到这，又很快笑道：“不过我认为林先生的状况应该是前者，毕竟你对于短片段时间的认知非常清晰，而且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异常。”
　　“嗯，不管怎么说，那就麻烦风户先生了。”
　　“没什么的。”
　　风户京介带着林佳树过去检查。
　　主要的检查项目是头颅CT与磁共振，因为有风户京介带着插队，检查与拿到报告的速度惊人的快。
　　大概在半小时后，俩人便回到了一开始的心理诊疗室。
　　风户京介坐在位置上，拿着检查报告陷入沉思。
　　“好消息，根据检查结果，林先生你的大脑没什么异常。”
　　“再有就是根据心理测评的情况，你似乎也没有焦虑与压力过大的现象，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健康……”
　　“林先生，日期理解障碍这种现象的发生，你有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他没找出任何奇特的点。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是无法确定了，不过就过去的时间，我基本上都记得住哦。”
　　“这样……”
　　风户京介思索起来。
　　片刻后，他身体往前倾了一下，拿出谈话的姿态。
　　“那我们来测试一下吧，林先生觉得明天会是4月8号，这是基于什么原因而有的结论呢？”
　　“嗯。从阿拉伯数字来说，风户先生，7后面的自然数是8对吧？”
　　“是的。”
　　“那么今天是4月7号，按照阿拉伯数字的顺序，明天不应该是4月8号吗？”
　　风户京介眉头微皱，“但明天是4月13号呢，林先生。”
　　“……”
　　难绷。
　　良好的素养让林佳树保持住脸色的平静，就是他脸上的微笑多少还是收敛了点。
　　这也是林佳树之所以一直称风户京介为“先生”而非“医生”的原因，他清楚认知到这并非是自己的问题。
　　“林先生的职业是推理小说家，偶尔还有侦探活动……我在考虑会不会是你在创作过程中，不经意间太过代入给自己造成了某种心理暗示。”风户京介有些迟疑地说着，“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林先生应该有听过一些演员会出现过‘入戏太深’难以脱离的情况发生吧？”
　　“是有听说过。”
　　林佳树点头，然后笑了起来：“风户先生说的心理暗示，我在最近看过的一些心理书籍上也有了解，这方面应该比较倾向于使用催眠疗法？”
　　“是的，催眠疗法或许会有用，林先生方便说一下你最近看过的书吗？”
　　林佳树报了几个书名。
　　“现在市面上的书也是鱼龙混杂，有些打着催眠疗法旗号的书实则宣扬的都是伪科学。林先生说的这些书有些我是看过的，还不错，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你一个书单。”
　　“那就麻烦风户先生了。”
　　“好的，然后我先说一下「时间定向障碍」这个问题吧。”
　　“……”
　　“根据我的一些看法，「人物」，「地点」，「时间」是人在这个世界的定位。其中人物是种族的定位，地点是文明的定位，而时间则是对于存在的定位。”
　　“定位是一种赋予责任，结构主义认为主体认可定位才能依照这个角色扮演自己，从而通过这种定位完成自己的使命。”
　　“本质上来讲，人是与自己的关系发展而来的，人超出自己思考自己的这部分被称为自我，这也是人是人物定向的原型——”
　　“……”
　　时间是对于存在的定位。
　　注意到这话的时候，林佳树的心底便不由得一动。
　　存在……作为穿越而来的人，确实就存在问题上他无法忘记自己属于穿越者的事，为此也无法将自己彻底视作“本地人”，不能全心全意认同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于这边特殊的时间变换，他才会产生「时间定向障碍」。
　　“我们确实可以试试催眠疗法。”
　　风户京介最后下了定论。
　　“好的，不过风户先生，你觉得催眠可以让人陷入幻觉吗？”
　　“……这，理论上是可以吧，毕竟现代科学对于心理学上的探索也只是冰山一角，人的潜意识还有众多未知可以挖掘。”
　　风户京介说到这里，大概也是没少回答过类似的疑问，苦笑着说：“林先生，我需要事先说明的是，请不要对催眠抱有不合理的期待。”
　　“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林佳树露出一个如烟般缥缈的笑容。
　　就在风户京介做好准备，打算用言语引导林佳树放松下来的时候，一抹红色的光芒映入他的视野中。
　　——其实早在进入这间诊疗室的时候，林佳树就一直在释放催眠用的气体了。
　　在他心神陷入恍惚时，坐在位置上的林佳树的身体便已经从放松状态下转为一个略微前倾的，更适合诉说与观察的姿态。
　　“风户先生。”
　　“是的。”
　　“人在被催眠的时候更容易接受外界给予的暗示，而相较于言语，你认为视觉上的引导是否能产生更直观的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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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包括检查时间在内的一个小时的心理咨询结束。
　　林佳树从米花药师野医院离开的同时，一边给妃英理打去电话。
　　他简短说了下检查的结果，提及只是单纯的「时间定向障碍」并且不会影响生活后，勉强算让妃英理放下了心。
　　今天的谈话下来林佳树感觉收获还是不少的，为此他与风户京介约好了之后每隔七天进行一次心理咨询。
　　然后现在的时间还没到下午四点半。
　　驱车行到一处红绿灯底下，趁着红灯的时间，林佳树又另外打了个电话：
　　“喂，洋子？”
　　“嗯，我已经忙完了，你那边拍摄的进度如何呢？”
　　“还要半小时吗？”
　　“那请告诉我地址吧，我现在过去时间可能也差不多。”
　　“不麻烦的。”
　　“好的，一会见。”
　　电话挂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