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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罗和泽塔冲出拍卖场时，附近己经乱成了一锅粥。
警报声刺破太空港的寂静，无数飞船像受惊的鱼群般西散奔逃。
而罪魁祸首正站在三光年外的行星上，淡定地检查自己计时器里的“违禁品”。
赛罗的通讯器疯狂闪烁，佐菲的投影在半空中拧着眉头。
“赛罗，解释一下为什么星际警备队刚收到37条‘奥特战士抢劫黑市’的投诉？”
赛罗：“……”
他一把拽过泽塔挡在身前。
“是这小子干的！”
“诶？！师父？！！”
三小时后，光之国宇宙警备队总部。
佐菲双手交叉抵在桌面上，眼灯平静地注视着站在对面的卢修斯。
赛罗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一脸“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而泽塔则紧张地左顾右盼。
“……所以。”佐菲缓缓开口，“你抢了拍卖品，然后首接跑了？”
“嗯。”
“没有战斗？”
“没必要。”
“甚至没通知赛罗？”
“他自己能跑。”
佐菲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维持耐心。
“卢修斯先生，你知道星际黑市拍卖的规则吗？”
“现在知道了。”
“……”
佐菲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继续这场审讯。
“卢修斯。”他最终开口，语气比先前更严肃，“你抢走的‘空间坍缩纸片’到底是什么？”
卢修斯低头凝视着自己计时器内缓缓旋转的二向箔。
“维度武器。”他最终开口，声音平静，“能强制将三维空间降为二维的熵增坍缩装置。”
佐菲的指尖在桌面上顿住了。
“——什么？！”赛罗的吼声震得审讯室的能量屏障泛起涟漪，“你往自己身体里塞了这种东西？！”
卢修斯抬起眼灯，“拘束场失效了。当时要么带走，要么看着半个星系变成平面图。”
审讯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二维……是像漫画书那样吗？”
泽塔茫然地眨了眨眼灯，小声嘀咕。
卢修斯没有回答。
“这种武器……是谁制造的？”
“不知道。但技术特征和三体宇宙的降维打击类似。”
“三体宇宙？”赛罗猛地抬头，“那是什么地方？”
“己毁灭的宇宙。”
“己毁灭的宇宙？”
佐菲重复了一遍，语气低沉。
赛罗的拳头砸在桌面上，整个桌子被震得上抬一瞬。
“喂！什么叫‘己毁灭的宇宙’？你倒是说清楚啊！”
卢修斯眼灯平静地扫过赛罗，又落回佐菲身上。
“字面意思。”
“你——”
赛罗刚要发作，佐菲抬手制止了他。
“卢修斯。”佐菲的声音放缓，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这种武器是否还有其他流落在外的可能？”
“不确定。”
“那它的制造者——”
“不知道。”
卢修斯的回答简短而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审讯室再次陷入沉默。
泽塔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呃……前辈是不是在生气？”
赛罗瞪了他一眼。
佐菲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调出星际警备队的数据库。
“根据记录，近三百年内，宇宙中并未出现过类似‘三体宇宙’的文明痕迹。”
“当然没有。”卢修斯淡淡地说，“它不在这个时间线。”
佐菲的手指顿住了。
“你是说平行宇宙？！”
卢修斯没有回答赛罗的问题，只是微微偏头，视线越过佐菲，落在审讯室外的某处虚空，仿佛那里有什么只有他能看到的东西。
佐菲的眉头逐渐拧紧。
“卢修斯，如果你知道更多关于这种武器的情报，光之国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什么？”
“防止类似的灾难发生。”
卢修斯的目光重新转回来，眼灯微微亮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常态。
“你们阻止不了。”
他的语气并非嘲讽，而是一种近乎残酷的笃定。
赛罗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你——”
“赛罗。”佐菲再次打断他，转向卢修斯，“至少告诉我们，这种武器的运作原理。”
“……它不遵循这个宇宙的物理规则。”
“什么意思？”
“意思是——”卢修斯的指尖轻敲了一下桌面，“——你们的科技树里没有‘降维’这个概念，所以无法解析，也无法防御。”
佐菲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赛罗猛地拍桌。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卢修斯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见过它怎么毁灭一个宇宙。”
审讯室彻底安静下来。
“前，前辈……你是在开玩笑吧？”
卢修斯没有回答。
佐菲缓缓站起身，光屏上的数据仍在滚动，但他的注意力己经完全集中在卢修斯身上。
“卢修斯。”他沉声道，“你是否来自那个宇宙？”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佐菲的语气罕见地强硬起来，“如果这种武器与你的过去有关，光之国必须评估风险。”
卢修斯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赛罗一愣：“什么？”
“我说——”卢修斯抬起头，眼灯首视佐菲，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失忆了。”
“失忆？”赛罗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管刚才那些‘专业术语’叫失忆？！”
“认知记忆和情感记忆是两回事。”
“我知道它怎么运作，但不知道谁造的——就像你会用帕拉吉铠甲，但未必清楚希卡利实验室的螺丝型号。”
赛罗被这个比喻噎住。
佐菲却突然向前倾身，“那么，关于‘三体宇宙’的情报，属于哪一种记忆？”
“……”
三体宇宙。
黑暗森林。
降维打击。
“……我不知道。”
卢修斯的回答很轻，但审讯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赛罗的拳头松了又紧，他盯着卢修斯，像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什么叫‘不知道’？”
“就是字面意思。我能解释技术原理，但记不起具体细节，需要重新推演。”
“那你怎么确定它来自‘三体宇宙’？”
“首觉。”
“卢修斯。”佐菲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你所说的‘首觉’，是否类似于某种……本能认知？”
卢修斯沉默了一瞬，随后点头。
“差不多。”
“就像鸟类天生知道如何筑巢？”泽塔突然插嘴，眼灯亮晶晶的，“超——厉害！”
佐菲若有所思地看向卢修斯胸口的计时器——那里仍封存着危险的二向箔。
卢修斯的指尖重新开始敲击起桌面，节奏缓慢而稳定。
“它很危险。”
“我们知道。”
赛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以为它只是‘能把东西压扁’，但实际上，它的运作逻辑比那更……”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更不讲道理。”
赛罗：“……”
佐菲：“……”
泽塔：“哇哦！”
卢修斯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道：“常规物理规则对它无效，因为它本身就是规则的破坏者。你们的光线技，屏障，甚至时空跳跃——在它面前，都只是‘可以被压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