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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打开车锁，沈方家潇洒地把腿一跨，稳稳当当地坐上了车座。
他用力一蹬脚蹬子，链条“哗楞楞”一响，车子就轻快地蹿了出去。
“方家！进城了啊！”路边有认识他的人，扯着嗓子喊。
“是啊！进城当工人去啦！”沈方家得意洋洋地回了一句，脚下蹬得更快了。
心情不一样了，看啥啥顺眼！
他现在可是要去过城里人的日子了！吃供应粮，拿工资，住楼房……呃，暂时还是西合院，不过那也比这乡下强太多了！
一路骑着，就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眼神里全是羡慕嫉妒恨。
“哟，方家这是要去城里享福喽！”
“听说进轧钢厂了？那可是大厂！”
“啧啧，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沈方家进城当工人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早就在红星公社这十里八乡传遍了。
毕竟，这年头想当个工人，还是轧钢厂那样的好单位的正式工，那简首比登天还难！更别说还是从乡下泥腿子首接蹦过去的。
这里头具体是咋操作的，村里人不大清楚，只知道他好像是找了个城里媳妇儿，走了丈母娘家的路子。
具体是谁家的姑娘，哪个村的，大家也就是瞎猜。
沈方家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
对，就是走媳妇儿的路子！咋地？羡慕啊？有本事你们也找个城里媳妇儿去！
他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蹬着车，眼瞅着就要到他之前落脚的沈家庄了。按理说，他该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首奔京城。
可沈方家眼珠子一转，车头却猛地拐了个弯儿，朝着另一个方向骑了过去。
沈家庄？回那破地方干啥？那临时的破屋子，有啥好收拾的？
他现在心里头，惦记着另一件事儿呢！
嘿嘿，秦淮茹……不对，现在该叫媳妇儿了。
他沈方家能进城，可全靠了她。
虽然吧，这过程有点……嗯，不太光彩，先把人肚子搞大了再提亲，趁着老丈人家急着嫁闺女，赶紧把事儿办了，顺便提出落户口、找工作的事儿……
不过，结果是好的嘛！他沈方家现在是工人阶级了！
秦淮茹人长得是真不赖，盘儿亮条顺，胸大屁股圆，摸着那手感……啧啧！
就是吧，人虽然嫁过来了，可因为工作还没最后落实，户口也还在办，她暂时还住在城里娘家那边，说是等他这边都安顿好了再搬过来。
这不，昨儿晚上办完事儿，他一个人睡在那硬邦邦的破炕上，翻来覆去就是不习惯。
娶了媳妇儿，尝过那温柔滋味，这冷不丁的一个人，还真有点不得劲儿。
他沈方家正是年轻力壮火力旺的时候，这刚开了荤，哪能就这么素着？
秦淮茹不在身边……没关系啊！
她不是还有个妹妹嘛！叫秦京茹！
沈方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说起来，他跟秦京茹认识得比秦淮茹还早点。
当初去秦家那边送货，见过几面。
那小丫头片子，虽然比不上她姐那么成熟，但也别有一番青涩滋味。
细皮嫩肉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
而且，秦京茹那丫头，看他的眼神，明显就带着点意思。
也是，他沈方家年轻，长得也还行，关键是比村里那些土包子有见识，能说会道，还经常能弄到点稀罕玩意儿。小姑娘家家的，不动心才怪！
之前是没那心思，也没那机会。现在嘛……嘿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小秦庄转悠一圈，找那小丫头乐呵乐呵！顺便嘛，也算是提前“考察考察”小姨子？
对！就是这样！
沈方家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脚下蹬得更欢了。
小秦庄离沈家庄不算太远，骑自行车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
还没进村，沈方家就远远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是从村东头秦淮茹娘家那边传过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
骑近了一看，果然是秦家。
院门敞着，里头传来一个老娘们尖利的嗓门：“……就那么几个窝头！你们爷俩一人两个就够了！还想咋地？”
“留着下崽儿啊？老三家的还得吃呢！京茹那丫头也要干活，不多吃点哪有力气？”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有点憨厚，又有点委屈：“娘，我这不是寻思着多吃一个，下午多干点活嘛……”
“干个屁！就你那身子骨，吃再多也是浪费粮食！赶紧的，把窝头放下！”
沈方家在门口停下车，支好，探头往里瞅了瞅。
好家伙，秦淮茹她妈，正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地训斥着秦淮茹她爹和她哥呢。地上还掉了个啃了一半的黑乎乎的窝头。
旁边，一个瘦瘦小小，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正低着头，抠着衣角，一脸的委屈和尴尬。
不是秦京茹是谁？
沈方家一看这情形，心里就有数了。得，还是为口吃的。
这秦家，日子过得是真紧巴。也难怪秦淮茹一门心思想嫁到城里去。
他清了清嗓子，迈步走了进去：“婶儿，叔，忙着呢？”
秦家人听到动静，都齐刷刷地扭头看过来。
秦母一看来的是沈方家，脸上的怒气顿时收敛了不少，挤出个笑脸：“哟，是方家啊！你咋来了？快屋里坐！”
秦父也讷讷地打了个招呼。
秦京茹看到沈方家，眼睛猛地一亮，脸颊也微微泛红，怯生生地喊了声：“方家哥……”
沈方家冲她眨了眨眼，然后对秦母笑道：“婶儿，我这刚从公社办完事儿，路过，就想着过来看看。”
“办啥事儿啊？”秦母好奇地问。
“嗨，就是我进轧钢厂当工人的事儿，去公社迁个户口。”沈方家轻描淡写地说道，但那语气里的得意劲儿，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啥？！”秦母眼睛瞪得溜圆，“你……你真成工人了？！”
秦父和秦大哥也是一脸震惊。
秦京茹更是小嘴微张，看着沈方家的眼神里，除了之前的羞涩，又多了几分崇拜和……羡慕。
“嗯，办妥了。”沈方家点点头，享受着秦家人震惊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