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立即夸张地“啧啧”两声,“不是吧,刚来第一天你就手脚不干净,偷室友的东西?”
她嗓门大,话一出口,就连男生那边都安静下来,不住地朝这边望。
槐宁淡淡看她一眼,“这是我自己买的手表。”
“你说你是自己买的,谁能证明?”
“辛卉月应该认得出是不是她自己的表吧?表带折痕不一样。”
槐宁摘下手表拿给她看。
辛卉月左右翻看了一会儿,随手扔在桌上,“这种东西我哪记得?不过这只表的款式和我的一样。”
槐宁皱起眉,“这只表至少卖出了一千多只,款式一样有什么稀奇?”
“款式一样是不稀奇,不过嘛……你看起来不像是能买下表的人啊,卉月,这个表多少钱来着?”
听到陈蓉亲昵的叫法,辛卉月不着痕迹地蹙眉。
“也就三百多吧。”
“三百多?!”
有男生惊呼,“我爸的工资也才二十多,我爸干一年都买不起这个表。”
“就是啊,”陈蓉冲槐宁笑得得意,“高考那天我看你穿得像个乡下人,怎么也不像能买得起这种表的啊?你要不说说,这个表你在哪买的?找那家店问问不就成了,这样总公平了吧?”
槐宁看向她,“这是我姑姑送我的,买的地方不在京市。”
“哦,那可太巧了,”陈蓉怪声怪调地嘲笑,“那就是没法证明咯?既然没法证明——”
“那就报警吧。”
槐宁打断她的话,“警察的调查你们总认可吧,我愿意报警。”
她说得底气十足,周围旁观的同学内心顿时偏向了她。
“如果她是小偷,应该不敢报警吧?”叶帆道。
厉雪趴在桌上声音也懒洋洋的,“你们见过哪个小偷这么蠢,刚偷了室友的手表就迫不及待地带在身上?”
“就是!”于芮自以为有气势实则小声地帮腔。
见还有三个室友帮着她,槐宁心中微暖,“多说无益,报警吧。”
“报什么警?”
门口,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黑框眼镜都阻挡不了她眼下的凌厉。
“刚开学,怎么就闹到要报警?”
见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她,她道:
“我是你们这届的班主任纪萍,说吧,出什么事了?”
陈蓉立即道:“方槐宁偷了辛卉月的手表还不承认。”
怕纪萍不认识,她还特意指了指两人对应的名字。
纪萍的目光转向槐宁,“刚开学我班上就出现了个小偷?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省状元,不会高考也是抄来的吧?”
槐宁的脸色顿时沉下来,“纪老师,法官判案之前都得先听听双方的说法,你身为老师听一面之词就信了?”
“你这个京大的老师职位是不是也是买来的呢?”
“方槐宁!”纪萍脸色蓦然阴沉,“你就是这么和老师说话的?”
她眸光转了一圈,见叶帆等人和坐在不远处的男生们眼里都暗含佩服,心头的火顿时烧的更盛了。
“看什么看!你们也想做小偷的帮凶?!不好好学习净搞些歪门邪道,京大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槐宁自认为自己心态还不错,学生之间拌两句嘴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这是为人师表的老师。
身为老师竟敢如此偏听偏信,污蔑一个刚入学的学生,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若她真的是个刚考上大学的脸皮薄的小姑娘,说不定这会儿都羞于做人,要一跳以证清白。
不过,幸好她不是。
槐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老师,京大你开的?你说不欢迎我就不欢迎?你能把我怎样?”
“哇哦~”有个男生没忍住“哇”了出来。
纪萍却无暇管他,她此刻己经气血上涌,面色涨得通红,“你、你敢这么和你老师顶嘴,出了学校也是社会的人渣、败类!”
“是,哪像您,在学校就己经向人渣靠拢了。”
“你!”纪萍的手颤抖着指向槐宁。
槐宁一把挥开,沉肃道:
“别你我的,你既然是老师,更该懂得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如果你不会,那我教你。”
“首先为了保护学生隐私,把当事学生叫到办公室仔细询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而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对某个还没证实的学生大肆辱骂。”
“即使你想当众处理,也该听完两边的解释再下判断,而不是听了旁观者的一句话就下定论。”
“我现在作为当事者之一告诉你原本的事情经过,辛卉月手表丢了,恰好款式和我的一样,可我没有偷过,这块手表是我姑姑买来送我的,咱们双方都拿不出证据,那就报警,这回听得够清楚了吗?”
纪萍胸腔的怒火在听完槐宁一大段的讲述后烧的更旺了,她双眼冒火地看着槐宁:
“辛卉月的手表丢了,恰好你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你还拿不出购买的证据,未免也太巧了,你还狡辩什么!”
槐宁都气笑了,她此刻深深质疑京大招人的水平,怎么这种人也能来当老师。
“按你这么说,你家有一万块,恰好我丢了一万,你就是偷了我的钱呗?”
“胡搅蛮缠!就算我家有一万那也是我每个月的工资,我能拿出钱款证据,你能吗?”
槐宁摊了摊手,不耐道:“所以我不是一首在说报警吗?让警察查清这块表到底怎么来的。”
“报警?你这是浪费警力,别再狡辩了,今天你拿不出购买手表的证据证明是你买的,那就是你偷的。”
“把手表还给辛卉月,再写道歉信张贴在墙上贴一个月,你这个月就站在教室后面听课,以儆效尤。”
见纪萍自说自话地说完惩罚,槐宁都想笑了。
“你——”
“手表是方槐宁的。”
门口突然出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