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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英中学门口的电子屏还亮着，滚动播放着 “欢迎新生入学” 的标语。保安室里，值班大爷正在看抗战神剧，茶水杯里的枸杞沉下去又浮起来。“大爷，听说这学校最近......”
张三话没说完，大爷突然压低声音：“你是家长？赶紧给孩子转学！三楼实验室半夜闹得凶，玻璃碴子能自己飞！”
正说着，校门口突然传来争吵声。三个家长举着病历本堵住校门，其中一位母亲的高跟鞋跟都断了一只：“今天校长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女儿昏迷了三天，医生说她血液里有不明物质！” 人群骚动间，张三凑过去瞥见病历本上的检查报告，患者体温 39.5℃，白细胞正常，唯独血清样本呈现诡异的蓝绿色。
“各位家长别激动，我们正在调查......” 副校长擦着冷汗从门卫室钻出来，家长立马一拥而上，西装领带都被家长扯歪了。
张三趁机混进人群，帆布包里的罗盘突然转动起来。他低头查看手机，私信留言又炸了：“大师！刚有同学在女厕所听见哭声！”“储物柜里的校服自己在动！”
夜色渐浓时，张三坐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他要了杯不加糖的乌龙茶，盯着手机里学生偷拍的照片：化学实验室的玻璃柜里，本该存放试剂的位置，赫然摆着个湿漉漉的校服衣角，水珠正顺着柜门往下淌。照片拍摄时间是凌晨 1 点，而拍摄者，正是三天前昏迷的学生之一。
“老板，你们这儿的 Wi-Fi 密码是多少？” 张三朝柜台喊。老板娘头也不抬：“是拼音‘yuyingzhongxueguming’。” 他刚连上网络，私信提示音又疯狂响起。有个匿名账号发来段语音，背景音里混着尖锐的玻璃碎裂声和压抑的啜泣，一个男声断断续续：“你不要过来啊！我不是故意的......”
当张三把录音放慢两倍播放时，终于听清了关键信息。男声在崩溃边缘反复呢喃着同一个名字：“陈阳...... 对不起......” 他迅速打开搜索引擎，输入 “育英中学 陈阳”，跳出来的新闻却全是 “学生意外死亡” 的通告，发布时间定格在半年前。
奶茶店的落地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老板娘看着他，突然开口：“小伙子，要是查出来什么，记得告诉我。我儿子也在这学校，最近总说书包里有东西在动。”张三随口答应。
“看来得混进去查探一番。” 张三喃喃自语，“再顺便拜访下育英中学的‘夜猫子’们，没准儿他们知道些什么。”
电话忽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张三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张先生您好，育英中学的吴校长是我老同学，听说您想进校调查......”
3分钟后，张三挂掉电话，这下好了，不用伤脑筋怎么混进学校了。
第二天一早，张三来到学校。
校门口的保安大叔盯着张三递过来的工作证，老花镜滑到鼻尖：“新老师？教哪科的？”“历史。” 张三推了推眼镜。
晨雾还未散尽，教学楼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张三背着帆布包走过长廊，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头顶的声控灯毫无征兆地亮起，又在他走出两步后骤然熄灭。拐角处，几个女生正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见他过来，像受惊的麻雀般西散跑开，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落下本笔记本，封面上用红笔写着 “禁忌备忘录” 西个大字。
“同学，你的东西。” 张三捡起笔记本，抬头时却发现走廊空无一人。翻开扉页，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槐树千万不能靠近！铁链下面埋着......” 后半句被涂得乱七八糟，隐约能辨认出 “眼睛” 两个字。他把笔记本塞进帆布包，继续朝前走去。
教师办公室里，打印机发出有节奏的嗡鸣。张三翻看着往届学生档案，手指在 “陈阳” 的名字上顿住。档案页上的照片被挖去，个人信息栏被黑色记号笔涂得密不透风，唯独出生日期 “2007 年 7 月 14 日” 还隐约可见。
“张老师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张三手腕一抖。年级组长王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缝，“陈阳啊，那是个让人痛心的孩子......”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沉重。
午休时，张三在食堂要了份青菜豆腐。打饭阿姨往他碗里多添了勺萝卜干，压低声音说：“小伙子，晚上别去三楼。上个月有个实习老师......” 话没说完，就被身后催饭的学生打断。张三端着碗坐到角落，发现邻桌几个男生正在传阅手机。
放学后的校园安静得可怕。张三假装整理教案，等办公室只剩他一人时，他掏出罗盘。青铜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最终指向操场方向。他刚踏出办公室，走廊的声控灯便一盏接一盏亮起，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在为他 “照明”。
操场角落的槐树比远观时更加阴森，碗口粗的铁链深深勒进树皮，树干上布满抓痕，有些痕迹新鲜得还在渗出树汁。张三蹲下身子，发现树根周围的泥土颜色异常，呈暗红色，像是被浸泡过。他刚要伸手触碰，身后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压抑的啜泣。
“谁在那儿？” 张三迅速转身，从帆布包里抽出桃木剑。
槐树枝叶无风自动，沙沙声中，他听见有人在低声重复：“不是我...... 不是我......” 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地底下传来。
当他掏出手电筒照射过去，树干上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同一个名字：陈阳。有些字迹被划得支离破碎，有些却工整得可怕，仿佛出自不同人的手笔。而在树影最深处，有团模糊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带着股浓重的腐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