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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山的瀑布后藏着个巨型摄像头，镜头前的通臂猿猴戴着抖音滤镜，猴毛被P成金色，身后的“齐天大圣故居”其实是用VR特效做的，和前世我参观过的“网红打卡地”一样，都是像素堆砌的假象。
“家人们！”他对着镜头挤眉弄眼，手里的金箍棒变成自拍杆，“今天带你们揭秘‘弼马温的私密生活’，点赞过百万，首播生吃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弹幕里立刻飘满“666”和“猴子好帅”的机器人账号，我用钉耙挑开镜头，看见后面堆着的“流量炼丹炉”——里面烧的不是煤炭，而是凡人的隐私数据，每块燃料上都印着“自愿授权协议”，和前世我点过的“同意用户条款”一样，都是用极小字体写的卖身契。
唐僧的马被摄像头的闪光灯惊到，蹄子踩碎了地上的“爆款标题生成器”，露出背面的“焦虑制造指南”。我闻见炼丹炉飘出的烟雾里混着人肉味，和前世我在数据中心闻到的“服务器过热焦味”一样，都是互联网的排泄物。
“猴子，”孙悟空掏出真金箍棒敲了敲炼丹炉，“你这流量，该不会是用‘仙人隐私泄露’换的吧？”
通臂猿猴的滤镜突然卡顿，露出里面的机械猴脸——那是用弼马温的骸骨拼的，和前世我见过的“虚拟偶像”一样，都是用死人流量赚活人钱。“猴哥懂什么，”他的机械嘴吐出电子烟云雾，“这叫‘黑红法则’！你看这数据——”他调出后台，“#孙悟空肾虚#话题播放量破亿，功德值转化率48%，比天庭的蟠桃宴性价比高多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证据图”——不过是孙悟空啃桃子的抓拍，被P成扶腰咳嗽的模样。评论区里的留言不堪入目，和前世我司竞品在微博买的黑热搜一模一样。“通臂老弟，”我用钉耙挑起他的炼丹炉，“你这炉子，比阎王的ICU还费人命啊。”
他的机械眼闪过红光，那是触发“舆情危机响应”的信号：“猪妖再乱讲，我就买水军刷‘猪八戒偷情’！你们取经团的人设，在我这炼丹炉里，不过是下一块燃料——”
话未说完，炼丹炉突然爆炸，飞出无数张“隐私贩卖合同”，每张合同上都盖着玉帝的私章。唐僧念起《隐私权经》，合同应声起火，露出里面夹着的“天庭大数据中心建设招标书”——甲方是通臂猿猴的“流量炼丹有限公司”，乙方是牛魔王的元宇宙基建部。
我们逃离时，通臂猿猴正在首播“设备故障补偿”，承诺给每个用户发“流量安慰符”。孙悟空偷偷关注了他的新账号，被我一钉耙拍掉：“猴哥，他下一个热搜说不定是‘美猴王在线卖惨’。”
“悟能，”唐僧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的“网红打卡”霓虹灯，“前九世我总以为被砍头是公开处刑，现在才知道，被流量凌迟更疼。”
我摸了摸钉耙上的摄像头碎片，想起在瓜田救的罗刹女——她现在正在瓜棚下首播“骑手的真实生活”，流量比通臂猿猴的虚假数据更真实。“和尚，”我晃了晃钉耙，“以后遇到流量妖怪，你负责讲经保护隐私，我负责用钉耙砸烂他们的摄像头——反正没镜头的猪，比有滤镜的猴自在。”
他笑了，袈裟上的破洞在风里飘成摄像头的形状：“好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被关进‘网红孵化营’——”
“那就做头素人猪，”我接过话头，从耳朵里掏出带露的西瓜，递给被流量伤害的小妖，“素人猪能吃能睡，网红猴连拉屎都要摆拍。”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花果山的废墟上，猪八戒的影子旁边，是一个和尚、一匹马和一个机器人罗刹女，我们都没有“百万粉丝”的光环，却比任何“顶流”都活得真实。
这就是我们的第十五个妖怪故事，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流量经济的吸血本质。通臂猿猴的炼丹炉还会在别的山头重启，就像前世的营销号总会换个ID复活，但至少，今天我们让一些小妖知道了——
流量不是功德，数据不是尊严，所有用隐私和痛苦换来的热度，最终都会变成灼烧自己的火焰。
猪知道，人也该知道：当你学会关掉滤镜看世界，那些被流量扭曲的真相，突然就变得清晰可触——比如手里的西瓜，比如身边人的笑容，比如不用计算点赞数的真实生活。
“走啊，猴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趁天黑前给瓜田装‘反偷拍稻草人’，明天给所有网红送‘素颜符’——免费的，不用下载APP。”
他笑了，金箍棒在夕阳下舞出残影，惊飞了试图偷拍的无人机。远处，通臂猿猴的滤镜碎成像素块，却照不亮我们的瓜田——那里每颗西瓜都在自然生长，没有美颜，没有剧本，却比任何爆款都值得被看见。
毕竟，猪和西瓜都知道：真正的生命力，从来不需要流量加持，只需要一片干净的土地，和一点不被打扰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