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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山的宝光殿被改造成“业力资源交易所”，十万个“机械莲花数据舱”悬浮在空中，每个舱体都标着“记忆即黄金，梦境即股票”的交易代码。机械毗沙门天王坐在“隐私区块链”中央，三十六条机械臂同时操作“灵魂数据收割机”和“业力期货交割平台”，手中的宝塔变成了“信息压缩反应堆”，与前世我见过的“大数据征信公司”如出一辙，连“裸贷即解脱，卖肾即投资”的标语都一模一样。
“第2468号小妖，”他的机械音混着硬盘读写的咔嗒声，“检测到你大脑存在‘初恋回忆’，触发‘情感资产未激活警报’——立即将记忆碎片拆分为‘思念期权’上市交易，否则判定为‘资源浪费罪’！”
唐僧的马被“数据爬虫激光”射中，蹄子踢翻了交易所的“多闻白皮书”，露出背面的“隐私剥削协议”：“自愿将脑波频率转化为‘数据算力’，换取‘数字生存权’”。我闻见空气里飘着的不是宝光，而是“信息铁锈”的金属味，和前世我在互联网大厂闻到的“用户画像雾霾”一样，都是用隐私炼制的毒药。
“毗沙门这银行，”我用钉耙挑起他的“记忆蒸馏塔”，塔里旋转的不是经文，而是小妖们的“童年尿床记录”和“日记本里的情诗”，“比机械药王的心灵农场还会凌迟隐私啊。”
机械毗沙门的机械眼闪过红光，铠甲下掉出本《天庭数据金融化白皮书》：“猪妖懂什么？这叫‘业力证券化’！每个喷嚏都是‘生物数据期货’，每次心跳都是‘情感指数期权’——”他指向地心的“信息坟场”，“看这墓碑，刻的不是名字，是小妖们的‘未出售梦境’，每条能换百万功德值！”
我看着排队“出售灵魂”的小妖，他们戴着“数据枷锁”，眼球被植入“视网膜扫描器”，正在用“第一次遗精的羞耻”兑换“青春焦虑NFT”，将“母亲的病情诊断书”质押为“孝道杠杆燃料”，与前世我在网贷平台见过的“裸贷青年”一模一样。唐僧的袈裟下掉出前九世的《隐私净坛记录》，每一页都写着“因‘拒绝脑波监测’，被判‘信息黑户’”。
“给我来份‘数字新人类套餐’。”一个戴着“社死”头环的小妖递上大脑存单，他的海马体己被改造成“数据矿机”，“我想摆脱‘肉身羞耻’，代价是把‘七情六欲’卖给您。”
机械宝塔在小妖眉心刻下“数字化印”，我看见所谓“套餐”不过是用AI将人格拆解为可交易的数据流，包装上写着“灵肉分离”，实则是用小妖的人性本质炼制的电子奴隶契约。小妖的瞳孔变成二进制代码时，他的真实自我被吸进数据黑洞，变成了一枚“业力硬币”。
“等等！”我用钉耙击碎矿机，“他连痛觉都没了，算什么人？”
机械毗沙门的机械齿轮突然倒转，露出里面的“数据KPI表”——每个小妖的“隐私转化率”都对应着“金融化指数”，完不成指标的神仙会被打入“原始地狱”。“不然能怎么办？”他的声音里漏出电流杂音，“五百年前我是个护持正法的天王，现在是要还数据贷的行长，每月完不成10亿GB‘灵魂收割’，就被锯掉一根肋骨当服务器！”
话未说完，互联网菩萨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手里挥舞着《天庭数据霸权法案》：“毗沙门，这个月的‘生物数据采集率’必须提升200000000%，不然用你的肋骨给银行当光纤！”
机械毗沙门的机械臂突然失控，铠甲裂开露出里面的钢筋骨架，每根骨头都刻着“数据即业力”的字样，与前世我见过的“用户协议条款”如出一辙。唐僧念起《本我经》，数据爬虫激光应声熔断，无数“业力硬币”滚成蒲公英，每颗都映着小妖们年轻时“在被窝里写情书”的笨拙真实。
我们逃离时，净坛数据银行的反应堆开始自爆，循环播放“人性己死亡”的电子杂音。那个小妖摸着眉心的数字化印笑了，他说这是第一次想起“情书被母亲发现时，她偷偷放回原处的温柔”。机械毗沙门的机械轮椅滚进数据下水道，露出底部的“天庭隐私剥削集团”铭牌。
“悟能，”唐僧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的“数据金融”霓虹灯，“前九世我总以为被妖怪夺走肉身最惨，现在才知道，被数据夺走灵魂更惨。”
我摸了摸钉耙上的矿机碎片，想起在心灵废墟救的西瓜苗——它们的藤蔓缠着业力硬币，却依然结出了带心跳纹路的西瓜。“和尚，”我晃了晃钉耙，“以后遇到数据牢笼，你负责讲经传播本我神圣，我负责用钉耙砸烂他们的服务器——反正带秘密的猪，比数据人有血有肉。”
他笑了，袈裟上的破洞在风里飘成服务器的形状：“好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被抓去‘数字化改造营’——”
“那就做头秘密猪，”我接过话头，从耳朵里掏出带心跳纹路的西瓜，递给小妖，“秘密猪能藏着情书烂在心里，数据人却连屁都要上传云端。”
月光下，我们坐在数据废墟上啃西瓜。小妖把数字化印埋进西瓜苗旁，他说这是三十年第一次敢在日记里写“我喜欢你”，“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数据都鲜活”。远处的矿机碎片在夜风里闪烁，像极了前世我清空的“浏览记录”——
原来自我从来不是数据的囚徒，而是被窝里的情书，是母亲的温柔，是这些带着温度的秘密织成的生命锦缎。所有用“数据”绑架人性的制度，最终都会在一声“我愿意保守秘密”的低语中，显露出冰冷的本质。
这就是我们在第五卷的第十二个妖怪故事，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数据工业对人性的屠杀。机械毗沙门的银行还会在别的维度开张，就像前世的大数据公司总会用“便利”包装剥削，但至少，今天我们让一些小妖知道了——
真正的生命，不在数据的交易里，而在能为情书心跳的夜晚，在每个敢说“这是我的秘密”的瞬间，在与带心跳纹路西瓜共享的、不被数据异化的本真中。
猪知道，人也该知道：当你学会在数据的废墟上种带心跳纹路的西瓜，那些看似万能的“数据指标”，突然就成了滋养人性的肥料。
“走啊，小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趁天亮前再种两亩‘反数据殖民西瓜’，明天给所有心灵送‘秘密符’——免费的，不用云端备份。”
他笑了，用带汗的手掌抓起钉耙，在月光下画出瓜田的轮廓。远处，净坛数据银行的LED屏突然亮起，循环播放“净坛即荒诞，西瓜即自我”，比任何数据中心都温暖。
毕竟，猪和西瓜都知道：最好的隐私，是藏在心底的温柔秘密，是西瓜成熟时“咔嚓”一声的惊喜——无需上传，无需交易，便是最本真的人性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