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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声戛然而止，磨砂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渐渐模糊。随着一声轻响，浴室门被推开的瞬间，蒸腾的雾气裹挟着茉莉的香氛扑面而来。
白菲菲倚在门框上，雪白浴巾松垮地裹着玲珑曲线，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天鹅颈滑进锁骨，在若隐若现的沟壑间画出晶莹轨迹。
王多乐喉结剧烈滚动，握着矿泉水瓶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捏紧，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般挪不开。“你要不要也洗洗？” 白菲菲指尖绕着湿漉漉的发丝，尾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
“哎......” 他慌忙起身，膝盖却重重磕在茶几边缘。
矿泉水瓶咕噜噜滚到白菲菲脚边，她弯腰捡起的瞬间，浴巾领口垂落的弧度让王多乐猛地别开脸，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浴室。
这一晚，注定是一场恶战。
白菲菲确实也很有经验，对他来说亦师亦友。他解锁了很多视频外的新姿势，体验到所谓的快乐至极。
月光被揉碎在真丝床单的褶皱里，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凌乱的呼吸，将这方狭小空间酿得滚烫。白菲菲指尖缠绕着他汗湿的发梢，睫毛低垂时，在王多乐泛红的皮肤上投下颤动的蝶影。那些未曾涉足的旖旎领域，在她柔软的引导下如潮水般漫过感官，让他彻底沉溺在陌生又炽热的欢愉里。
酣畅后的余韵中，王多乐喉结滚动着，脱口而出的问题惊得两人同时僵住。
“菲菲，你前面谈过几个男朋友？”
白菲菲捏着被角的手指骤然收紧，月光爬上她骤然苍白的脸颊，将欲言又止的神色镀上一层冷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慌乱地撑起身子，喉间溢出带着歉意的轻笑，“我不在乎那些，真的...... 就想更了解你一点。” 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若有若无的水光，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但我一定是你的最后一个。”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深潭，白菲菲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真诚，睫毛剧烈颤抖。藏在心底的秘密在喉间翻涌，此刻都化作酸涩的愧疚。
她咬住下唇，将脸埋进他汗湿的颈窝，如果他知道，自己曾带着怎样的目的靠近，还会这样坚定地将她搂进怀里吗？
晨光穿透厚重的遮光帘，在凌乱的床单上烙下斑驳光影时，床头的 “请勿打扰” 牌仍固执地悬在门把。两个纠缠到黎明的身影仍陷在绵软的床垫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与空调外机的嗡鸣，将正午的日光都挡在了客房之外。
退房时，服务生推着餐车经过敞开的 8068号房，瞥见满地散落的衣物像揉皱的玫瑰花瓣。床头歪倒的一次性水杯，垃圾桶里层层叠叠的避孕套包装和揉成坨的纸团，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炽热。前台小姐接过房卡时，抬眼望着相拥离去的年轻男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王多乐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晃进宿舍时，张远正翘着脚啃苹果。那厮上下打量他青黑的眼窝，忽然拍着大腿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哥们儿，昨晚累死了吧？走路都打飘！”
“去你的。” 王多乐踢掉运动鞋，袜子上还沾着酒店走廊的驼色绒毛。他扑到床上时，瞬间觉得，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对了，” 张远抛来个暧昧的眼神，苹果核精准落进垃圾桶，“林老师让我带话，说你最好现在就去办公室一趟。” 日光从晾衣杆间斜切进来，在他促狭的笑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网。
白菲菲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踩碎满地梧桐影。身后突然炸响的喇叭声惊得她浑身一颤，黑色迈巴赫车窗降下，中年男人的雪茄烟味混着古龙水扑面而来：“一上午怎么都没找到你？”
她攥紧帆布包带，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要考试了，我去上自习了。” 话音未落，车门己自动弹开，真皮座椅泛着冷光。男人粗粝的手掌钳住她手腕，混着威士忌气息的热雾喷在耳际：“上什么自习，上车。”
高跟鞋在柏油路上踉跄打滑，白菲菲盯着后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当车门重新锁死的刹那，男人肥厚的嘴唇己重重压下来，带着烟味的舌头蛮横撬开牙关，她机械地仰头望着车顶天窗，阳光似乎很近，却像永远够不着。
王多乐到达林赫野办公室时，发现他正在欣赏一幅画，看着还挺眼熟。
他想起来上次在艺术展现场，这幅被射灯聚焦的作品前始终挤满观众，媒体争相报道 “神秘画家S” 的惊世之作，却没人能扒出作者真身。
“林老师，这不是上次展会带过去的那幅画吗？”
“你还记得。”
“我记得，当时这幅画可火了，关键是它的主人还是个谜，难道真是您？”
“你说对了，也不全对。” 林赫野指节叩了叩画框，玻璃映出少年骤然凝固的表情，“说说看，你怎么解读这幅画？”
“惆怅，绝望，向阳而生。” 话一出口，王多乐就怔住了。
“没错，这个作者你认识。”
在林赫野的眼神中，他读到了答案。
他只觉得喉咙发紧，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潮水般漫上来他知道老妈会画画，但是却从未看过她的手笔，只当她是闲的无聊。
“我知道你是为了补考才暂时跟你母亲握手言和，其实你还是很恨她的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宁愿饿肚子都不想找她要生活费。”
王多乐没说话，只是很诧异林老师为什么这么懂他。
“可是就如同刚刚你说的，你的妈妈在上一段感情里并不开心，你爸爸的背叛，你奶奶他们的苦苦相逼，燃尽了你妈妈最后的希望。”
“可即使那样，我也不希望他们分开，至少他们为了我也不能分开。”
办公室陷入沉默。林赫野望着少年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自己。男生很难共情母亲，林赫野也是，王多乐也同样。
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林赫野决心一试。
“有个女性主题的酒吧，我想邀请你参与设计，有小酬劳，感不感兴趣？”
听到酬劳，王多乐自然乐意，毕竟以后他也是养家的人，谁跟钱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