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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里的第一件事，就是闺蜜抱团，分享八卦。
咖啡厅里，刘雨薇抱着手机笑到打跌，“人家千里送鹅毛，你这是百里送炮。” 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等等，你刚刚说几个来回来着？他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苏百合搅着咖啡：“可能是…… 童子功？”
“完了完了，再听下去我要精神出轨了。” 刘雨薇夸张地捂住胸口，忽然压低声音，尾音带着八卦的颤，“话说那尺寸…… 是不是跟他手指一样修长？不过我听人说，和鼻型也有关系。”
“去你的。” 苏百合笑着骂了句，耳尖却泛起薄红。
刘雨薇忽然拍桌：“不行！我现在就想抛夫弃子，再去健身房抓小狼狗！”
新消息跳出来时，苏百合指尖顿了顿 ，附言 “想你，可鞭长莫及”。
她摸了摸后颈的红痕，忽然轻笑出声，有些火，一旦烧起来，可是连百里之外的人，都能闻到焦味的。
“喂？发什么呆呢！” 刘雨薇的叫声把她拉回现实。苏百合咬碎杯里的冰块，听着闺蜜在那头絮絮叨叨讲私教的臀围，梧桐叶正扑簌簌落在地面，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背影就这样撞进视线，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看着王川江踩灭烟头转身离去，她忽然轻笑出声。指尖着咖啡杯沿：“没什么，只是看见一双旧鞋。”
回诊所的第一天，消毒水的气味里都混着甜意。苏百合弯腰给绿植换水时，白大褂领口滑开道缝隙，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红痕，小昭连连咋舌：“苏医生是不是有什么秘方？这气色比打了十支水光针还透亮！”
开玩笑，这秘方，她可不愿意分享。
手机再次震动时，她点开新消息，是个取件码，附言 “给你买了件衣服，晚上穿给我看”苏百合咬着唇笑起来，信息一个接一个闪过来。
“在干嘛？”
“想我了没？”
“我想你了。”
很久没收到这般密集的短信了，确切地说，从未有人如此黏着她。这感觉微妙极了，就像胸腔里像揣了只扑腾的雀儿，每扫过一行字，尾羽便在心脏上挠出细碎的痒。明明一个字都没回，指尖却早就在脑海里替他描摹出千百个温柔的回音。
林赫野盯着屏幕上那些未读的消息，拇指反复划拉着信号格，又点开缴费界面确认余额。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领带时，忽然轻笑出声，原来在几十条未读消息里，他唯独没敢怀疑那个让他等成望夫石的人，会故意躲着不回。
张远看着林老师时不时瞅瞅手机，联想到早上在地库看到的一幕，内心纠结无比。一边是同寝室的好兄弟，一边是掌握生死的专业课老师，这天平向哪边倒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个瓜太烫，烫得他掌心出汗，却只能在心里反复咀嚼，连个响都不敢咂。
傍晚时分，参展的一群人无聊了，凑成了两支篮球队。王多乐和张远自然的跟了林赫野。篮球在水泥地上弹起闷响，林赫野弯腰捡球时，目光掠过王多乐紧绷的侧脸。
休息的间隙，该履行一下做继父的义务了。
“昨天，你对你妈妈说话太冲了。” 篮球在指尖转了个圈，林赫野忽然将球砸向王多乐胸口，“如果她只是想保护你呢？”
王多乐接住球的动作顿了顿：“分明就是自私，她根本没为我考虑过。” 话音里混着青春期特有的沙哑与尖锐。
张远看出点行情了，准继父这是在开导准儿子，那我可以帮一把。
他忽然咳嗽一声：“你上次说，你爸连你拿区冠军那次都没来看？” 他摸出瓶汽水抛给林赫野，铝罐相撞发出清响，“但我记得那次你妈打飞的过来，在观众席举着你的名字牌喊到嗓子哑。”
张远就是那次见到苏百合的，当时可羡慕他们的亲子关系了。
林赫野拧开瓶盖灌了口水，喉结滚动时，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大人的世界没那么简单。” 他用瓶盖敲了敲篮球上的磨损处，“就像这颗球，你看着是圆的，其实每个凹痕里都卡着泥，你妈只是不想让那些泥，溅到你球鞋上。”
少年盯着地上晃动的树影，忽然用袖口蹭了蹭眼睛，林赫野看出他也是知道些内情的，伸手揉乱他汗湿的头发，触感像团倔强的刺球：“多想想，自然可以想清楚。”
篮球滚到台阶下，惊飞了两只啄食的麻雀。王多乐弯腰捡球时，忽然开口，声音闷得像塞了团棉花：“还打不打？”
张远用胳膊肘捣了捣林赫野的肋骨：“这小子轴得要命，钱包空得能拍蚊子，宁可啃三天馒头也不跟苏阿姨开口，要不是展会包食宿，他就得翻垃圾桶了。”
“他没生活费了？”林赫野问道。
“是啊，不然他哪舍得把那双三千的鞋200卖给了王阳。” 张远的话突然哽在喉咙里。
只见林赫野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点划，唇角扬起的弧度藏着几分狡黠。
张远盯着他微弯的睫毛，误以为这通消息是要绕开倔强的少年给苏百合通风报信，说不定下一秒就有笔生活费打进王多乐账户。
十分钟后，暮色正从篮球架的缝隙里渗出来，王多乐的手机突然在裤兜震动。少年接起电话时，张远看见他瞳孔骤然缩紧，惊惶像片云翳覆上眼底。
“这继父当的真不错。”
可他想多了，也打脸了，当然是被打。
王多乐抓着手机踉跄着冲过来，屏幕亮度调到最大，照出通知栏里那行刺目的字：“王多乐同学，因学校临时有事，请于今晚十点前返校。”
张远凑近一看，自己手机干干净净，再抬头时，少年己经抓着皱巴巴的外套跟林赫野道别，书包带子在夜风里晃出慌张的弧度。
“等等！这通知...” 张远望着王多乐在暮色里狂奔的背影，忽然意识到那通电话根本不是给苏百合打的，而是眼前这位 “好心” 的林老师，亲手设的圈套。
林赫野走上前拍了拍张远肩膀：“下次再当大喇叭，我就该给你发哑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