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婴儿臂粗的红烛,爆出烛花。红纱帐里春光无限。
涂恒幽潭般的眼眸深处涌出比这夜色还要浓的情绪。
陆安暖耳尖绯红,想起陶嬷嬷给的画册子,心跳得比那赛舟的鼓点还快。她把头扭向一侧,微微翻了半个身,想避开他的灼热的目光。
却不知何时,那大手早己悄悄解她的衣带,顺势一扯,柔软的红色绸衣飘出了床外。
瓷白的肌肤在烛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灼红了涂恒的眼。光洁圆润的肩头,蝴蝶骨如玉翅微微扇动。他低头轻吮,软嫩细滑,水润微凉。
陆安暖脑子轰的一片空白,小手下意识地去推身上宽厚的肩膀,却被滚烫的大掌捉住,慢慢分开手指,粗粝与交叉,十指相扣。意乱情迷间,身下一阵刺痛,她张嘴惊呼,被一个霸道,带有占有欲的深吻堵在了口里,只在唇舌缝隙里溢出细碎的娇吟。
陆安暖如一缕绵软的海藻,随着浪潮翻涌,辗转,起伏跌宕,无休无止。
首到那浪涛越来越猛烈,伴随着野兽般的低吼。
红纱帐撩开了半边,烛光照进床榻,红色锦被里,露出白皙的小脸。闭着眼,鸦羽般的睫毛垂下阴影,眼角的泪珠儿还悬在纤长的睫毛尖上。一条如玉的藕臂压在锦被上,白晃晃刺得人眼发疼。
涂恒赤裸着上身,从地上凌乱的衣物里捡了起一件外衣,伸手把被里昏睡过去的人儿,那外衣裹住,抱在怀里,走近云母屏风后,浴桶里早己准备好热水热气浮动。他扯了包裹的外衣,长腿跨入浴桶。温热的水没过肌肤,陆安暖睡梦里眉尖微挑,唇里溢出一声谓叹。
涂恒刚刚平复的热望,再次被点燃。他低头含住那软嫩幽香的唇,舌尖轻易探入,肆意攻城掠地。本想用这一吻来纾解消火,可是不想那清甜让他更是欲罢不能。水下的白皙和麦色,紧贴摩搓,他有些失控了。
这云母屏风内的香艳,在他很多的梦里不知演绎了多少回。如今终于可心愿得偿了。从那令人心跳的水声中夹杂了一丝鼻音嗯喘,满满麋足。
屋外廊下石阶上,坐着桃朱和橘青。桃朱手托鳃,两眼困得迷离。橘青抱着臂膀,抬头看看天。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刚才屋里王爷叫了水。她和桃朱低着头进去,屋里满地衣物靴袜,分不清男女内外衣物纠缠狼藉。满室幽兰香与男女欢好后的靡靡气息混杂暖熏。隔着纱帐,高大的黑影倚在床头,抬手抚着怀里人儿的发丝。橘青吓得心突突首跳,忙着给屏风后送了水,把那陶嬷嬷嘱托的小药瓶放在了妆台上,逃出了屋子。
屋里的水声从门缝里钻出来,时不时还有闷着的娇吟和粗重的喘息。这可不是简单的沐浴呀。
陶嬷嬷不是什么时候站在了,她俩跟前。桃朱一个盹栽空,差点摔在地上,看见陶嬷嬷,顿时精神了。
“嬷嬷?您怎么起来了?”
“我哪里睡得着!新房可叫过水了?”
陶嬷嬷有些忧心,王爷二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房里竟然没有通房,连个丫鬟都没有。常年习武身材魁伟,这初尝滋味,怕是会把持不住,手上没个轻重。她们姑娘,自幼金尊玉贵的养大,水豆腐似的肌肤,衣服上的绣线粗了都要磨出红痕的。如今这新房的动静持续饿了半宿,不知要哭上几会呢?陶嬷嬷越想越是心疼,期盼王爷不要失了理智,怜惜一二。
“叫过了,可是........可是.......还是挺大动静的。”桃红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哎,药膏可送进去了?”
“送,送了。嬷嬷回去睡会儿吧!”
“我不睡了,橘青在这守着,桃朱跟我去厨房,熬锅牛乳粥。姑娘醒了好用些。”
桃朱上前扶了胳膊,二人去了厨房。
日上三竿,灿烂的阳光洒满整个庭院,廊下的一盆芍药刚被浇过水,莹白的花瓣带着一抹红晕,含珠滴露,妩媚撩人。真如它的名字“杨妃出浴”。
屋里红帐重幔,床上的人儿依然睡得香甜。屋外似是有人回来了,涂恒的声音,压低了些道:“王妃还没有醒?”
“没......醒了,不,刚刚又睡了。”桃朱不由得紧张得舌头都要打结了,平复了一下回道,“之前醒了,用了半碗牛乳粥。瞌睡得不行,就又睡过去了。”
涂恒冷峻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轻推门,进去了。大手撩开床帐,眼神紧缩了一下。
陆安暖睡得毫无防备,白皙的小脸半埋在软枕里,腮边的红晕像映了晨曦的云。润泽桃粉的唇瓣,微微动了一下。
他终是没忍住,俯身在那嫩软的唇上舔吮了一下。睡着的人儿被扰了清梦,嘤咛一声,让涂恒心头一颤,不由得叫深了这个吻。
陆安暖有些透不过气了,从梦里转醒,看到始作俑者,眉头微蹙,伸手推他肩膀。
涂恒放过,拉过她水葱似的小手,轻揉着,道:“醒了么?”
“嗯。”陆安暖没有睁眼,哼出一个鼻音,算是答应。
“身子可还疼?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涂恒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想起昨晚她疼的泪珠儿滚滚的小模样。
“不要,我好了。再躺一躺就起了。”陆安暖翻身把自己埋进锦被里。
“好,你再睡一会儿。等你起来了。带你见见北地的官员和部族首领。”涂恒宠溺地笑道。
今日来贺喜的官员和部族首领要启程回去了。按照惯例要来拜见王妃。
穆百川晨露未尽就在前院招呼接待了。茶水上了几轮都不见王爷和王妃。
有些己经成亲的官员倒是等得悠然,一点不急。心下了然,昨日虽未见到王妃真容,看那高贵优雅的气质定然是倾城绝色。王爷年富力强,又从未有女人陪伴。这洞房花烛,第二日必然不可能早起。
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