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木兰看到福康公主有所好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来到皇后跟前,“回禀皇后娘娘,福康公主所中蛊毒虽无活虫,但毒性较猛。每日熏制三次,可帮公主减轻痛苦,如此方能静气回神。”
“再每日服用三次汤药,将腹中蛊毒逐一排出,三日之后,便能见效;七日之后,便可大好。”
姚木兰说到这儿,又有些犹豫,皇后也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姚姑娘但说无妨。”
“这几日,福康公主的饮食还需多加小心,不可冷食、生食。”
皇后示意身边宫女端了一盘糕点到姚木兰跟前,“那姚姑娘看看这糕点公主可食得?”
姚木兰接过糕点一看,这不是正是那日福康公主从自己家带走的椰子糕吗?这外头裏的椰粉中掺了少量的蛊毒粉,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一定是被谁做了手脚。
如今皇后娘娘特意让她看这盘糕点,这是在怀疑她。“回禀皇后娘娘,这糕点倒和民女家中嬷嬷所做的椰子糕有些相似。”
“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外头裏着的椰子粉,这盘糕点的椰子粉中掺了少量的蛊毒粉。”
皇后两眼冷峻地看着跪在底下的姚木兰,缓缓道:“宫里向来不做这类点心,所以她才贪嘴。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毒害本宫的柔儿!”
姚木兰知道,皇后娘娘必定是认为这蛊毒与姚家有关,只怕是自己的一片好意要引火烧身了。
就在众人不敢说话时,两个宫女端了为公主煎好的汤药前来,端王站出来说道:
“母后,还是先让柔儿服下汤药要紧。若真是她姚家所为,她断然不会以身犯险,必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皇后示意宫女去服侍公主用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姚木兰,又看了看端王。这个平时不愿同自己多说一个字的儿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来向自己求情,为她开脱。
“罢了,本宫会派人查清楚的,你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姚木兰谢恩起身, “民女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为了让公主体内的毒素尽快排出,民女在这汤药里加了催吐和排泻的药材,还请娘娘即刻准备给公主排毒的器具和大量的草木灰。”
皇后示意身边的宫女去准备,姚木兰退居一旁。看着皇后从凤榻上下来,她紧随其后,行至公主歇息的偏殿,皇后坐在了公主的床边。
两个宫女将公主扶起,让其躺坐在自己身上。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汤药,亲自给福康公主喂药,她竟有能自己吞咽了。皇后心中暗想,这姚木兰确实有些手段。
姚木兰将皇后请至殿外,又让服侍的宫女们都戴好面纱,将装了草木灰的木盆抬到了公主的床前,一切准备妥当。
果不其然,福康公主喝下汤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开始全身大汗淋漓,接着又狂吐一阵,而后开始泻下。
这一通折腾下来,福康公主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更精神了一些,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公主的贴身宫女笑着去向皇后回禀,“皇后娘娘,公主说她饿了~姚姑娘说,可以让公主吃些清淡软烂的鸡丝青菜粥。”
皇后激动得双眼含泪,两天了,她的柔儿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还说自己饿了,“快去让御膳房准备。”
待公主排毒之后,姚木兰又嘱咐宫女们在偏殿各个角落用香球来回熏制三遍,既祛除了殿内的污浊之气,又可令公主安神。
当御膳房送来鸡丝青菜粥时,皇后己经再次坐在了公主的床前,看着公主鼓囊囊的肚皮消了不少,又能说会笑了,她心中欣慰了不少。
因公主两日不曾进食,她竟然吃了有半碗粥。至此,皇后心中对姚木兰毒害公主的疑虑己经所剩无几。
“你治好了公主的病,本宫自然是要谢你的,你是想要金银还是想要名利?”
姚木兰没想到皇后会突然这么问她,施礼回禀道:“皇后娘娘,民女不求什么赏赐,只需皇后娘娘对此事保密。”
“本宫不是在试探你,你想要什么,可尽数说来。”
“皇后娘娘,那下毒之人尚在暗处,若此时大张旗鼓赏赐民女,只怕对公主不利。”
皇后略微顿了顿,一改先前的冷峻,和善道:“那就劳烦姚姑娘在宫中多住上几日,待公主完全康复后再回去,本宫会派人去知会你父亲,只说是留在宫里陪伴公主。”
姚木兰虽不想住在宫里,但也只能应下。
端王见福康公主己经有所好转,如今又有姚木兰亲自照顾,他甚是心安,便向皇后告辞,出了宫。不知为何,明明他与姚木兰相交甚浅,但她对姚木兰的信任却如同与生俱来的一般。
当皇后的口谕传到姚家后,姚文远是既惊又喜。他以为是官家看上了姚木兰,特意以留姚木兰陪伴公主为由将她留在宫中。若真是官家要纳她为妃,她的及笄礼得办得隆重一些。
姚华兰得知姚木兰即将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气得将屋内上好的瓷器砸了个稀碎,一边砸还一边怒吼,“凭什么是她?!凭什么?!”
正巧周如意在得知姚木兰被留在宫里的消息后,担心姚华兰会一时难以接受,过来安慰她。正巧走到了门口,一个茶盏就向她迎面飞来,首接砸在了她的鼻子上,当场鼻血首流。
姚华兰还在气头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在几个丫鬟怜俐,迅速取了冷水来,又拿了丝帕浸了冷水再给周如意的鼻子敷上。
“小祖宗,你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周如意捂着鼻子嗡声嗡气地说,“有时间好好儿练练你的琴和字……”
姚华兰听到周如意如此说,首接炸了,练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姚木兰踩在脚下?!
“她如今都要进宫当娘娘了,就算我嫁去国公府、太尉府,那又如何?见了她,我还不是要向她行礼?!”
周如意止住了鼻血,小声道:“我的大姑娘,你是真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