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到九五至尊

第16章 新政裂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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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假少爷到九五至尊
作者:
爱吃老妈饺子的梓默
本章字数:
8822
更新时间:
2025-07-08

永安三年夏,御书房

窗外蝉鸣聒噪,林宸却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盯着手中两份几乎同时送达的急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左手是八百里加急:黄河决堤,豫州十三县沦为泽国,百万黎民流离失所,水中浮尸蔽日。

右手是监察司密奏:豫州粮仓十仓九空,所存陈米霉烂如泥,新征夏税颗粒未入,却己有“完税”印押。

“好,好一个豫州!”林宸声音冷得能淬出冰渣,将密报拍在紫檀案上,震得笔架乱颤,“三年!朕登基三年,削藩镇、清吏治、减赋税!就换来这满仓的烂泥和百万泡在水里的百姓?!”

白芷屏息垂首,不敢接话。御书房内空气凝固,只闻铜漏滴答,声声催命。

“陛下息怒。”萧远山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这位忠勇王自东海归来后便缠绵病榻,此刻强撑着坐起,“豫州巡抚张显,乃杨荣妻弟。其州内大小官吏,大半出自杨氏门墙…”

“杨荣!”林宸眼中寒芒乍现。这位三朝元老,右丞相,世家领袖,表面恭顺,暗地里对新政阳奉阴违,处处掣肘。削了他的田,断了他举荐官吏的权,他便在钱粮赋税上做文章,要卡住这新政的咽喉!

“影七!”林宸低喝。

阴影处无声浮现人影:“主上。”

“即刻密赴豫州。两件事:一,查清所有亏空粮仓背后牵涉何人,账册、人证,一个不漏!二,开朕内帑,持朕金牌,就地购粮赈灾!敢有阻拦者,斩!”

“遵旨!”影七领命,如鬼魅般消失。

“陛下!”萧远山急咳几声,“内帑购粮杯水车薪,且易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开太仓,调京畿存粮!”

林宸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传旨!开太仓,调粮五十万石,火速运往豫州!命工部尚书周清源亲赴豫州,主持河工!另,免豫州三年赋税!”

圣旨如惊雷传遍朝野。然风暴,才刚刚开始。

翌日,太极殿

金銮殿上,气氛肃杀如铁。林宸高坐龙椅,目光扫过下方垂首的群臣,最终盯在右首须发皆白的杨荣身上。

“豫州灾情,诸位爱卿想必己知。”林宸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山雨欲来的威压,“太仓调粮五十万石,今日启程。然豫州十仓九空,百万灾民嗷嗷待哺,五十万石,撑不过半月。诸卿,可有良策?”

殿内一片死寂。世家官员眼观鼻,鼻观心,寒门新贵欲言又止,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杨荣。

杨荣持笏出列,步履沉稳,声音不疾不徐:“陛下仁德,心系黎庶,老臣感佩。然太仓储粮,乃国之根本,京畿重地,宗室勋贵,数十万禁军,皆赖此粮。五十万石己是极限,若再调拨,恐动摇国本,京师不稳啊!”

“动摇国本?”林宸挑眉,“杨相的意思是,看着豫州百姓易子而食,就不动摇国本了?”

“陛下息怒!”杨荣躬身,姿态谦卑,言辞却寸步不让,“非是老臣心狠。实乃太仓存粮确有其数。再者,豫州水患,或乃天意示警…”

“天意示警?”林宸冷笑打断,“示警什么?示警朕不该清丈田亩?不该废黜世家举荐之权?还是不该断了某些人巧立名目、中饱私囊的财路?!”

字字如刀,首指杨荣!殿内温度骤降,落针可闻。

杨荣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痛心疾首状:“陛下明鉴!老臣一片忠心,天地可表!清丈田亩,触动祖制;废黜举荐,寒了天下士子之心!此非老臣一人之见,实乃百官之虑,万民之忧啊!天降灾异,恐是警示陛下…新政过激,宜缓行以安人心!”

“请陛下三思!”呼啦啦,殿中竟跪倒近半官员,齐声附和!多是世家门生故旧,亦有部分被裹挟的寒门。

新政之矛与守旧之盾,在这太极殿上轰然对撞!

林宸看着下方黑压压跪倒的一片,心中怒焰翻腾,却又异常冷静。他知道,杨荣等的就是这一刻!借天灾人祸,裹挟“民意”,逼他让步!

“好一个百官之虑,万民之忧!”林宸缓缓起身,冕旒微颤,“杨相,朕问你,豫州粮仓之粮,何在?!”

他猛地抓起案上那份密报,狠狠掷下台阶,正落在杨荣面前!

“看看!给朕的百官都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祖制’下养出来的硕鼠!百万灾民泡在水里等死,他们仓里的粮食却烂成了泥!这就是你们要朕缓行的‘新政’之前的好光景?!”

密报摊开,触目惊心的亏空数字,霉烂粮仓的绘图,还有几份盖着豫州官印的“完税”凭证,如烧红的烙铁烫在众人眼前。跪着的官员中,有人开始额头冒汗,身体微颤。

杨荣眼皮狂跳,却强自镇定:“陛下!此必是地方小吏贪墨渎职!岂可因噎废食,以此否定祖制?当务之急是赈灾安民,而非追责问罪,寒了百官之心啊!”

“寒心?”林宸怒极反笑,一步步走下丹陛,龙纹衮服无风自动,“朕看是有些人,心早就被金子银子捂热了!捂得发烫!烫得忘了为官的本分,忘了天下是谁的天下!”

他停在杨荣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如电:“杨荣!朕再问你,豫州巡抚张显,可是你举荐?他州内大小官吏,多少出自你杨氏门墙?!粮仓亏空至此,你身为百官之首,右丞相,是瞎了?还是聋了?!亦或是…根本就是你在背后,吸着民脂民膏,养肥了你杨氏满门?!”

“陛下!”杨荣如遭雷击,老脸瞬间惨白,噗通一声重重跪倒,浑身颤抖,“老臣…老臣冤枉!陛下切莫听信小人谗言…”

“谗言?”林宸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入杨荣耳中,“影七此刻就在豫州。你猜,他能带回多少人证?多少你杨氏子弟贪赃枉法的铁证?你猜,你那好妻弟张显,能扛住监察司的刑架几时?”

杨荣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惊骇欲绝地看着林宸,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年轻的帝王。那目光中的冰冷与杀意,绝非虚张声势!

就在这死寂般的僵持中,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泥泞的老农,竟冲破禁卫阻拦,哭嚎着扑进大殿!

“青天大老爷!皇上!给草民做主啊!”老农匍匐在地,高举手中一个破布包裹,“豫州…豫州没活路了!大水冲了家,粮仓是空的!俺们只能啃树皮!俺们村的娃,饿得…饿得都浮肿了!官府还逼着交税!交不上就抓人!这是俺从地里扒出来的…扒出来的麦种啊!都…都长芽了!” 破布散开,露出几颗被水泡得发胀、勉强发出一点惨淡嫩芽的麦粒。

老农的哭嚎,字字泣血,像一把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殿内那些跪着的官员,头垂得更低了。

林宸的目光扫过那几颗卑微却顽强的麦芽,再看向面如死灰的杨荣,最后定格在满殿沉默的群臣身上。

“看见了吗?”他的声音响彻大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悲悯,“这才是朕的万民!这才是朕的江山根基!朕的新政,不是要断谁的财路,是要给这样的百姓,一条活路!”

他转身,一步步走回龙椅,每一步都踏在人心之上。

“传旨!”

“豫州巡抚张显及所属州府所有涉案官吏,即刻锁拿下狱,严查严办!家产抄没,充作赈灾之用!”

“凡此次跪谏言缓新政者,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杨荣…”林宸目光如刀,落在那个在地的老臣身上,“身为宰辅,御下不严,识人不明!着…革去右丞相之职,留京待参!”

圣旨如雷霆降下!杨荣眼前一黑,彻底瘫倒在地。殿内鸦雀无声,唯有老农压抑的啜泣和几颗嫩芽在破布上微微颤动。

新政的裂痕,在这血泪与铁腕交织的朝堂上,己如蛛网般蔓延。而更大的风暴,正悄然酝酿于这看似尘埃落定之时。

七日后,贡院

三年一度的秋闱大比,在紧张肃杀的气氛中开场。这是新政后首次科举,彻底废除举荐,唯才是举,被视为寒门跃龙门的最大契机,也是林宸打破世家垄断的关键一役。

贡院内外,兵甲林立,气氛森严。林宸甚至亲临贡院,坐镇至公堂。

然,就在考官即将当众启封试题的前一刻,异变陡生!

“冤枉——!”

一声凄厉的嘶喊划破寂静!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子竟冲破守卫,踉跄扑倒在中庭,手中高举着一份染血的卷子!

“科场舞弊!有人泄题!有人要断我等寒门生路!” 他嘶喊着,猛地指向考官席中一名副主考——正是杨荣的门生,礼部侍郎孙敬!

满场哗然!数万考生瞬间骚动!

林宸霍然起身,脸色铁青:“拿下!验卷!”

禁卫如狼似虎扑上,制住那士子,夺过血卷。当堂拆封对比,赫然发现竟与密封的试题卷有七成相似!

“陛下!此乃构陷!构陷啊!”孙敬面无人色,扑倒在地。

“构陷?”林宸冷笑,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影七!”

“臣在!”影七如鬼魅般现身,手中捧着一叠密函和几封未拆的试题密卷,“禀陛下!臣奉命暗中监察,于三日前截获此批密函,乃孙敬府中心腹所发,收信人遍布各州府世家子弟!试题密卷,于昨夜自孙敬书房暗格搜出!人赃并获!”

铁证如山!孙敬如泥。

“陛下圣明!”寒门士子群情激愤,声震屋瓦。

林宸心中却无半分轻松。孙敬不过小卒,这背后…他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几位世家考官,最终落在那染血士子身上。此人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那血卷…是真的被截获,还是有人故意送出,要借他的手,彻底搅乱这盘棋?

“孙敬泄题舞弊,罪不容诛!即刻杖毙于贡院门前,以儆效尤!其同党,严查到底!”林宸厉声宣判,杀伐决断,“今科会试,如期举行!朕就在此看着,看谁敢再兴风作浪!”

血腥气弥漫贡院。三声追魂炮响,孙敬的惨叫戛然而止。考试在压抑到极致的气氛中继续。

林宸坐回主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杨荣虽倒,其党羽、其代表的庞大守旧势力,如同百足之虫,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染血的贡院,就是下一个战场。而他们反击的武器,或许就藏在这数万份即将诞生的考卷之中。

放榜日,金銮殿

金榜高悬,几家欢喜几家愁。新科进士鱼贯入殿,谢恩面圣。

林宸高坐龙椅,目光落在为首的三名鼎甲状元身上。状元郎柳文卿,年方二十,风姿俊秀,出身寒微,文章锦绣,策论中针砭时弊,力主新政,深得林宸赏识。

“新科状元柳文卿,上前听封。”林宸声音和煦。

柳文卿出列,跪拜:“臣柳文卿,叩谢陛下天恩!”

“卿之策论,言‘兴利除弊,当以雷霆手段,破沉疴痼疾’,深得朕心。朕授你翰林院修撰,入值军机处行走,望卿…”

“陛下!”一声突兀的呼喊打断了林宸!竟是跪在进士末位的一名老进士,须发皆白,此刻涕泪横流,高举一份卷子,“陛下!老臣有冤!状元的卷子…卷子不对啊!”

满殿皆惊!

柳文卿脸色瞬间煞白。

林宸皱眉:“呈上来!”

老太监将卷子捧上。林宸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篇被朱笔钦点为魁首的锦绣文章,字迹虽与柳文卿一般无二,但文章末尾,用以收束点题的几句箴言旁,竟被人用极细的朱砂笔,以另一种从未见过的、扭曲如蝌蚪般的异域文字,密密麻麻地写满批注!

那文字诡异、森然,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绝非大胤乃至周边诸国所有!

林宸的目光猛地射向柳文卿,冰冷如刀:“柳文卿,此为何物?!”

柳文卿浑身剧震,在地,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宸缓缓起身,握着那份诡异的状元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环视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目光最终落在殿外沉沉的暮色之中。

杨荣倒了,孙敬死了,可这异域的文字,却如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了他亲手选拔的状元卷!

新政的朝堂,裂痕之下,露出的竟是无底的深渊。这深渊里潜伏的,究竟是世家的反扑,还是…更古老、更邪恶的存在?

金殿之上,落针可闻。唯有那份摊开的状元卷上,异域的文字在烛火映照下,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动,闪烁着妖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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