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让我嫁瘸子?我直接绝食

第19章 抽穗时的旱,木桶里的水映着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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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让我嫁瘸子?我直接绝食
作者:
爱吃青菜的大青虫
本章字数:
4678
更新时间:
2025-07-08

玉米开始抽穗时,天又犯了倔。毒辣的日头悬在头顶,晒得地皮冒白烟,刚下过的连阴雨像是场幻觉,地里的土又裂成了巴掌大的块,玉米根须在裂缝里蜷着,像渴极了的人攥紧的拳头。

红丫蹲在地里,摸了摸最壮那棵玉米的穗子——刚抽出半尺长,穗尖的花丝本该是嫩黄的,此刻却干成了褐色,像被火燎过。她用力捏了捏玉米秆,硬邦邦的,却透着股蔫劲儿,叶片卷得更紧了,边缘发焦,一碰就碎。

“这是‘卡脖旱’,”赵老实叼着旱烟袋,眉头拧成个疙瘩,烟袋锅里的火星半天没动一下,“最要命的就是这时候旱,穗子灌不上浆,结出来也是瘪的。”

“那咋办?井里的水不是快干了吗?”王桂香拎着水壶过来,壶里的水晃了晃,只剩个底,“强子早上去挑水,说井里的水线又降了半尺,再这么旱下去,人喝的水都得省着用。”

赵强蹲在旁边,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戳,“噗”地插进半寸深,土块干得像石头:“要不……去河里挑?虽说远了点,三里地,总比看着苗渴死强。”

河里的水也浅了,露出大片河床,只剩中间一汪细流,浑黄得像掺了泥。挑水的路是土路,被晒得滚烫,光着脚走上去能烫出燎泡。红丫试了试,一桶水刚挑到地头,就洒了小半桶,剩下的倒进玉米根旁,“咕嘟”一下就没了影,连地皮都没湿透。

“这么挑,累死也浇不活几棵苗。”王桂香看着洒在地上的水迹,心疼得首咂舌,“得想个法子引水。”

引水的法子是二大爷想的。他在后山找到股山泉,水流细,却没断过,就是离玉米地远,得挖条渠把水引过来。“渠不用宽,一尺深就行,”二大爷扛着铁锹,脸上的皱纹被晒得更黑了,“村里人搭把手,三天准能挖通。”

说干就干。张大爷带着几个老汉在前面勘路线,红丫、石头和村里的年轻人跟在后面挖渠,王桂香和二大娘负责给大家送水、送干粮。渠挖得慢,土太硬,铁锹下去只能啃出个白印,得先往地上泼水,泡软了再挖。红丫的手掌磨出了新的水泡,和旧伤叠在一起,疼得握不住铁锹,就换个活——用簸箕往渠外运土,一趟趟跑,汗珠子砸在地上,洇出个小坑,转眼就干了。

石头的活最累,他负责挖渠底的硬土块。他的左腿不方便,跪在地上挖,膝盖磨破了,渗出血珠,混着泥土结成硬痂,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是闷头抡镐,镐头落下的声音“咚咚”响,像砸在每个人的心上。红丫看在眼里,偷偷往他水壶里掺了点糖(王桂香藏的,舍不得吃),“喝点甜的,有力气。”

石头愣了愣,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没说话,只是挖得更起劲了。

渠挖到第二天,遇到了难题——要穿过一片坟地,土硬得像铁,还埋着不少碎砖块。张大爷叹着气说:“这是老李家的祖坟,当年修渠绕着走,现在怕是绕不开了。” 他蹲在坟头前,摸出旱烟袋,对着墓碑磕了磕,“老祖宗,对不住了,为了活命,只能惊动您了。”

挖坟地的土时,大家都放轻了动作,铁锹落得慢,生怕惊扰了先人。红丫的心跳得快,手里的簸箕抖个不停,王桂香拍了拍她的背:“别怕,老祖宗也盼着后人有饭吃,不会怪咱的。”

三天后,渠总算挖通了。当第一股山泉顺着渠水“哗哗”流进玉米地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水不算大,细细的一股,却像条银带子,流到哪里,哪里的玉米叶就轻轻晃,像是在点头道谢。红丫蹲在渠边,伸手接住流水,凉丝丝的,带着山涧的清冽,溅在脸上,比任何胭脂都让人舒心。

浇水的活又成了新的考验。渠水到不了地头,得用木桶往地里拎。红丫和石头抬着一个大木桶,桶沿磕得肩膀生疼,水晃出来,洒在两人的裤腿上,很快被太阳晒干,留下白花花的盐渍。

“慢点走,”石头总往自己这边多抬点,木桶的重心偏着,他的脚步却稳,“别洒了,水金贵。”

红丫看着他被晒红的脖子,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浸湿了蓝布褂子,像画了道深色的河。她想起陈知青说的“滴灌”,虽然没见过,却在脑子里勾勒——要是能有细管子,把水首接送到玉米根旁,该省多少力气。

王桂香和赵强也没闲着。王桂香用瓢往玉米根旁泼水,动作慢,却准,每一勺都浇在最需要水的地方;赵强扛着个小木桶,专浇那些离渠最远的玉米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咧着嘴笑:“姐,这棵苗喝饱了,叶子都展开了!”

二大娘送午饭来时,带来了新蒸的菜窝窝,里面掺了野菜,还热乎着。“你们歇会儿,我替你们浇会儿,”她抢过红丫手里的瓢,“你大爷在渠头看着,说水够用到天黑,别着急。”

红丫坐在地头啃窝窝,菜的涩味混着玉米的甜,竟也吃得香。她看着渠水慢悠悠地流,看着玉米叶一点点舒展开,心里的焦躁像被水浇过的火苗,慢慢灭了。

“你看那棵,”石头指着不远处的玉米,“穗子的花丝开始变绿了,能灌浆了。”

红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棵玉米的穗尖冒出点新的嫩黄,像刚出生的小鸡嘴,正努力地啄着空气。她突然觉得,这地里的每棵玉米,都像个孩子,得细心喂水、喂肥,得哄着、护着,才能长出息。

太阳落山时,总算把三亩地浇了个遍。每个人的肩膀都被木桶压出了红印,赵老实的旧褂子磨破了个洞,露出黝黑的皮肤;王桂香的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却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赵强瘫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明天还来浇水”。

石头要回家时,红丫把剩下的半个菜窝窝塞给他:“带回去给大娘吃,刚蒸的,软和。”

石头接过去,攥在手里,像握着团火。“我娘让你明天去我家,”他顿了顿,声音有点低,“她挖了点山参,说给你补补,看你累得脸都白了。”

红丫的脸一下子红了,点点头:“好。”

晚霞把渠水染成了金红色,流水“哗哗”响,像在唱支轻快的歌。红丫知道,这只是暂时解了渴,天要是再旱下去,还得接着扛木桶、抬水、挖渠。可她不怕,因为她看见,太阳落山时,玉米叶上的水珠里,映着星星点点的光,像藏着无数个小小的太阳,等着明天一出来,就把玉米喂得饱饱的,结出沉甸甸的棒。

就像这日子,再难,只要肯抬桶、肯挖渠、肯盼着,就总有水到渠成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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