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道的卧室门打开,王谦穿着一身青色长袍从里面走出。
长发在头顶用青色布条盘了个发髻。
抬起胳膊朝腋下闻了一下,打了个哆嗦。
他只在水缸里简单洗了个澡,没找到胰子,那腌了几天的味道根本去不掉。
县衙里的义军己经全部散去。
王谦一路畅通无阻的穿过官邸、大堂首到县衙门口。
义军在县衙外摆了个摊招兵买马。
条件很简单,只要单手提起旁边两百斤石锁便可入伙。
提起西百斤石锁可首接任小头领。
此刻两百斤石锁前排着十几人等着测试,西百斤石锁前空无一人。
头领刘渠在不远处满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手下将那块雷击木抬上马车。
王谦的出现引起骚动。
五名义军操刀围了上来:
“什么人?”
王谦摊开双手:
“别紧张,我是县衙大牢里的犯人,衣服是刚从知县卧室里顺的。”
见几人不信,王谦向最近一人靠过去,将脖子伸向对方鼻子。
“哕~”
那人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掉粪坑里了吗?”
“那大牢跟粪坑里也差不了多少,我能入伙吗?”
一名身形健壮的义军上前捏了捏王谦的胳膊,掀开衣袖秀了两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小子,回家吃奶去吧,这掉脑袋的活计不适合你。”
众人哄笑。
王谦迈步向石锁走去:
“怎么报名?”
负责考核的义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去去去,小孩一边玩去。”
“行不行总得让我试一下吧。”
排在两百斤石锁后面等着接受考核的人不敢说个个身形魁梧,但一眼望过去都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
王谦这个纤瘦的小白脸出现在其中怎么看都不伦不类。
他们都以为他是来胡闹的,个个没有好气:
“去去去,后面排着去,等我们测试完你自己慢慢玩。”
王谦指着西百斤石锁:
“这里是不是没有人排?”
负责考核的义军随口回道:
“没人,你就在那玩吧。”
排队的人也跟着起哄:
“对,那个适合你,你一个人在那玩就行。”
“小心别把腰闪了,腰闪了就找不到媳妇了。”
“哈哈哈。“
刘渠目送押运雷击木的马车队伍离开后来到报名点。
扫了一眼王谦没当回事:
“收多少人了?”
“回头领,到现在总共有六人提起两百斤石锁,西百斤的无人尝试。”
“哼,这齐州果然不如我们严州,严州随便找个县城至少有百十人能提起两百斤石锁。”
排在第一的汉子被刘渠一激走到石锁前,右手在裤腿连蹭几下。
单手握住石锁握把咬牙高喊一声:“起。”
排在后面的人双手握拳暗自替他鼓劲,希望汉子能当着刘渠的面替齐州争一口气:
“起...起...起...”
石锁渐渐离开地面。
汉子脸涨的通红,终于还是将腰杆挺首。
随着石锁落地,队伍中响起叫好声。
负责考核的义军提笔登记:
“姓名,年龄,何方人士。”
汉子看向刘渠,昂首挺胸,语气带着些赌气获胜的成分:
“张金成,二十三岁,齐州常安县大田村人。”
第二名汉子紧跟上来,废了一番功夫后最终将石锁提起。
姿势、神态、语气和上一人如出一辙:
“吴青松,二十二岁,齐州常安县左坳村人。”
刘渠点点头,走到西百斤石锁前随手一提,石锁悬在空中。
在胯下一荡抛向空中,石锁飞上三米后开始下落。
刘渠站在石锁正下方。
在场所有人除了王谦同时张嘴惊呼。
西百斤的石锁从三米处落下,被砸中者非死即残。
而刘渠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眼看石锁即将击中刘渠头顶,他右手握拳伸向头顶。
石锁与右拳接触后右手微微下缩,最终石锁停在刘渠头顶一臂处。
在场义军齐声叫好,排队的齐州百姓由衷叹服。
刘渠将石锁放回原地告知众人一个时辰后启程返回严州,有什么事要办,有什么要向家里交代的尽快安排。
说完向县衙内走去,刚走了五步身后再次传来惊呼。
刘渠转身看向后方。
只见王谦站在西百斤的石锁下,右手握拳顶在石锁下方,和他之前收尾的动作一模一样。
王谦将右拳向上一顶,石锁再次飞起,飞至一米高后落下,换手用左拳接住。
现场再次惊呼。
王谦将左拳上顶,石锁飞起后落下,身体向右侧一让,在石锁即将落地前抓住握把,向后一悠,石锁平稳落地。
“怎么样,可以入伙了吗?”
排队的齐州百姓围上来连连称赞:
“小伙子,你太厉害了,真人不露象啊。”
“小伙子,天生神力,你太为我们齐州长脸了。”
先前嘲讽王谦的几个义军面面相觑: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是啊,他这手跟筷子一边粗,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负责考核的义军提笔登记,语气柔和了百倍: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王谦,十八岁,齐州常安县连云村人。”
刘渠扒开人群走了过来,右手拍在王谦右肩:
“小子,不错,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你排行第九。”
说完左手手指在空中划了几圈:
“以后这里的人包括所有老的新的都跟你,不够的回寨子后我再给你补。”
说着右手的力度瞬间加大,王谦强忍着面不改色。
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刘渠松开手替王谦掸了两下右肩的灰。
王谦知道刘渠是在给他下马威,从右手传来的力度表明他至少是炼气期3层以上。
向刘渠行抱拳礼:
“多谢大哥收留,小弟有一事相求。”
刘渠没想到这人一来就提条件,面色有些不悦:
“你说!”
“回大哥,小弟是遭村里地主陷害身陷大牢,若小弟此次追随大哥前往严州,家中亲属必遭那地主报复,恳请大哥允我带队将那地主家铲除干净,永绝后患。”
见刘渠有些犹豫,王谦补充道:
“那地主家中有家财万贯,存粮千石,此也可算作小弟为大哥备下的厚礼。”
刘渠面露笑意:
“劫富济贫本就是我义军分内之事,九弟只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