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啃着肉包子,的肉馅在嘴里化开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 她要在长安开家现代菜馆。
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她自己按了下去。开菜馆?就凭她这连猪油拌饭都驾驭不了的厨艺?再说了,唐朝人能接受那些又麻又辣的现代菜吗?说不定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可念头一旦生根,就像发了芽的种子,怎么也摁不住。她想起夜市里那些油腻的胡饼,想起府里顿顿不离的红烧肉,突然觉得长安的美食虽然实在,却少了点花样。要是能让唐朝人尝尝鱼香肉丝的酸甜,尝尝麻辣烫的劲爆,尝尝披萨的芝士香……
“小姐,您对着包子傻笑啥呢?” 小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唐念念猛地回神,包子馅掉了满衣襟:“我在想…… 咱们开家菜馆怎么样?”
“开菜馆?” 小翠瞪圆了眼睛,“小姐您没发烧吧?咱们家又不缺钱,开菜馆多累啊。”
“不是为了钱,” 唐念念擦掉嘴角的油,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让大家尝尝不一样的味道。比如……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糖醋里脊……”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己经看到自己的菜馆门庭若市,唐朝人排着队来尝鲜的场景。可转念一想,又泄了气 —— 那些菜需要的调料,唐朝真的有吗?没有酱油怎么办?没有淀粉怎么办?没有辣椒…… 哦,辣椒好像唐朝还没传入中原,这可咋整?
“没有辣椒,可以用茱萸代替啊,” 张婉儿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半块酱肘子,“我娘做胡辣汤就用茱萸,辣得也很过瘾。”
唐念念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忘了茱萸!” 她拉着张婉儿的手,“婉儿,你说我要是开家菜馆,专门做这些新奇菜式,会不会有人来吃?”
“肯定会!” 张婉儿啃着肘子点头,“就凭你做的拔丝地瓜和麻辣烫,保证能火!上次我把你做的披萨带给我表哥吃,他现在天天催我再要几个呢。”
得到鼓励,唐念念的劲头更足了。她拉着张婉儿就往书房跑,翻出纸笔开始列菜单。鱼香肉丝、宫保鸡丁、水煮鱼、麻婆豆腐…… 写着写着,突然想起现代的火锅,一群人围着个锅涮肉,热热闹闹的,多有气氛。
“咱们还可以做火锅!” 她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锅,“用铜锅煮骨汤,里面放各种肉和菜,想吃啥就涮啥。”
张婉儿看着那幅画,眼睛瞪得溜圆:“这…… 这能好吃吗?把菜扔进锅里乱炖?”
“当然好吃!” 唐念念拍着胸脯保证,“冬天吃最舒服,浑身都暖和。”
正说得兴起,苏文瑾走了进来。他看到桌上的菜单,拿起一张端详片刻,笑着说:“这些菜名倒是新奇,鱼香肉丝?难道是用鱼做的?”
“不是不是,” 唐念念连忙解释,“鱼香肉丝里没有鱼,是用猪肉做的,味道酸甜带点辣,吃着特别下饭。”
苏文瑾挑眉:“没有鱼却叫鱼香,倒是有趣。” 他看着唐念念兴奋的样子,“你想开菜馆?”
唐念念点了点头,又有点犹豫:“我就是想想,不知道唐朝人能不能接受。万一他们觉得这些菜太奇怪,把我当成妖怪怎么办?”
“怎么会,” 苏文瑾温和地说,“长安是国际化大都市,连波斯的胡饼、西域的葡萄酒都能被接受,你的菜又怕什么?再说了,就算有人不接受,也总会有人喜欢的。”
他的话像颗定心丸,让唐念念踏实了不少。可开菜馆不是说说就行的,得有店面,有厨子,有本钱。这些她一样都没有,总不能让唐父出钱吧?他要是知道自己想折腾这些 “新奇玩意儿”,说不定会把她关起来。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张婉儿拍着胸脯,“我攒了些私房钱,虽然不多,但够租个小店面了。”
“那厨子呢?” 唐念念皱起眉头,“总不能让我自己掌勺吧?我可忙不过来。”
“我爹认识个厨子,” 张婉儿说,“以前在酒楼里当过大厨,后来因为跟老板吵架被辞退了,手艺可好了。我去说说,让他来给你帮忙。”
唐念念看着张婉儿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的火苗又燃了起来。她想起现代那些网红餐厅,不都是从小小的店面做起的吗?说不定她的现代菜馆,真能在长安闯出一片天地。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害怕。要是真有人觉得她的菜奇怪,说她是妖怪怎么办?唐朝可是有 “巫蛊之术” 这一说的,万一被安个 “妖言惑众” 的罪名,那可就惨了。
“你看你,又想退缩了,” 张婉儿看出了她的犹豫,“咱们就开个小店面,先试试水。要是真不行,大不了关了就是,有什么好怕的?”
苏文瑾也说:“我在江南认识些商人,他们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比你的菜多得多。要是有人敢说你是妖怪,我让他们去理论。”
唐念念看着眼前这两个真心为她着想的人,突然觉得勇气倍增。不就是开家菜馆吗?大不了失败了从头再来,总比一辈子憋着这个念头强。
“好!开就开!” 她一拍桌子,吓得砚台都跳了起来,“咱们的菜馆就叫……‘唐记小厨’!”
“唐记小厨?” 张婉儿念叨着,“这名字倒是简单好记。”
“那咱们明天就去看店面!” 唐念念兴奋地说,“最好找个靠近夜市的地方,人流量大。”
晚上躺在床上,唐念念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象着自己的菜馆开业那天,挂着红灯笼,门口摆着菜单,唐朝人好奇地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尝了第一口鱼香肉丝后眼睛发亮的样子……
可转念又想起那些可能出现的质疑和排斥,心里又有点打鼓。她真的能让唐朝人接受这些现代菜吗?会不会真的被当成妖怪?
“不管了,” 她猛地坐起来,“反正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就算被当成妖怪,也要让他们先尝尝我的鱼香肉丝再说!”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菜单,借着月光看了又看,嘴角忍不住上扬。明天,将是她在唐朝闯江湖的第一步,不管前路如何,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