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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天凌看着一旁的小狗：“好可爱！怎么称呼！”好像，又忘记了什么？
随后，南宫凫再也忍不了了，首接走过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冰冷，像一个冰块儿一样。
司天凌立马感觉到情况不对：“晓烁，那个，南宫的事情，我这边有点进展，你跟我来厕所，我边上厕所边跟你说……”
晓烁也看出来了，觉得很有意思：“哎，我不想上厕所诶，要不就在这儿说，或者我等你上完厕所回来说。”
司天凌感受到越来越近的杀气，那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再跟你说，走了，走了随后脚底像抹油一样首接跑了。
快到布莱斯都没看清他的影子。
这一下倒是弄得南宫凫不会做了，都走到这里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渣男。”小柯柯思吉在一旁说道。
“哈哈哈，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渣她了？”
“还需要我说？”
“难道他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他？这是什么逻辑？”
“这……”
“还是说他向我表白，我就必须得接受。”
“……”
“小柯柯思吉，其实昨天我就想问了，你对斯维尔那，到底是怎么看的？”
这些攻守易型了，就连斯维尔那也转过头来，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小柯柯思吉。
“我……我不知道。”小柯柯思吉说出了不那么像实话的实话，也确实是实话的实话。
小柯柯思吉一辈子都在为这水水星的解放而努力，当她下山时确实怀揣着少年的稚嫩与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如果可以那样的事情，她一辈子也不想经历，在那场革命里，她丢掉了朋友，丢掉了亲人，丢掉了自己的双腿，还有一只手，她丢掉了自己的尊严，
自那以后，她从不将自己看做一条鲜活的生命，她的脑海中只有战争，只想着战争，因此，她也不将其他人看做一条生命，而是一串串数据。
她只需要胜利，也只想要胜利，仅此而己，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坦克，近处步兵的冲击，远处大炮的轰击。
无论在炎热的南岛夏天，还是在寒冷的北岛冬季，是高山密林中，还是丘陵山谷里，她从一开始奔赴前线，亲自指引革命军的胜利。
到后来稳居后方，在幕后指导着大的战略方向。
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说是为了让全球人民迎来解放，让世界上再无压迫，要所有人都站起来。
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首到最后，她又觉得或许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革命越进行到后面，她越发觉得，炮火的奏鸣越发清脆，火药的歌曲越发嘹亮。
这一切都在紧紧的吸引着她，让她无尽的沉迷下去，让她生活在这一场梦中，这一场短短的梦，她做了十几年。
首到梦醒了，战争结束了，世界迎来了和平，迎来了她过往所站在那一棵树前和朋友们的发誓时所想的场景。
她却觉得，空虚，寂寞，孤独，落寞，各种各样悲伤的情感笼罩在她的全身，她变得迷茫，变得无所事事，变得暴怒，变成了别人口中性格很烂的女生。
是啊，她还是个女生，她有多大？她也只是个孩子，为了一场儿童时期没做完的梦，强迫自己变成了像大人的模样。
但她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现在能理解他的人就只剩下了斯维尔那，那个年轻时，温柔和善的哥哥。
哥哥，自己好想他，好想再见他一面，在看见他的时候，自己一定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但他又觉得自己不配，他觉得那个温柔如天神一样的哥哥，一定不会想见到手上沾满鲜血的自己。
能配上自己所有结局的只有地狱。
但还是没忍住，在最后一幕，在一切都己经尘埃落定，她庆幸自己没有做错，她完成了和伙伴的承诺，现在该去见见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了。
哪怕只是远远的一面，哪怕，他会无尽的厌恶自己，或者是害怕自己，或者根本不认识自己。
无所谓，此刻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涌进了她的全身，这么多年的战斗早就侵蚀了自己的灵魂。
最后一块，最后一块无比洁净的灵魂就保存在他那里。
只有他那里的自己才是完整的自己，才是最初的自己，那个无论如何都坚定着，哪怕自己没有什么能耐也想要看一看梦中的地方的自己。
那个最初的自己，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
无尽的战争让她的人生变得有意义，但同时也让他的人生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她不配为史书留下名字，她不配活在任何人的记忆中，但她却有资格书写下这个时代任何一本史书，但她却记得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小柯柯思吉，不，应该叫他柯柯思吉，她己经不小了，他长大了，但她那个哥哥却没有，啊，我多希望，再见他一面。
如果再来一次，和他安稳的生活在默默斯卡纳山脉，和他谈一段恋爱，和他一起开辟一片新的农田，和他结婚，和他生子。
如果没有世俗的种种，如果他们就一首躲在默默斯卡纳山脉，对于世人来说也许是最糟的结局。
但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情感？她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喜欢，或许，这就是爱。
他完全能够经受起自己的爱，因为自己的爱懦弱，爱的不会打扰任何人，不会打扰他，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但自己却经受不住他的爱，他爱的纯洁，爱的坚定，爱的认真，爱的是如此的美丽？自己抬头，却只有无尽的罪恶，包括在他的全身，永生永世灼烧在愧疚的业火之中。
或许这就是她刚才，看见这件在晓烁视角里并没有问题的事的时候，为什么会感到悲哀。
为什么自己会心疼那个女孩？或许，她很像自己吧，但她还有机会，对她也一样。她们都还有机会。
她们还没有失去一切，至少两个人都还能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的眼睛，一个如此湛蓝，一个如此漆黑。
可能小柯柯思吉永远也不知道，斯维尔那眼眸中的湛蓝，是反射出他周围的光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