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涌
警笛尖啸着，那声音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咆哮，在法院的大厅内肆虐回荡，经久不息。
整个大厅被一种压抑且沉重到仿佛即将凝固的气氛死死笼罩，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让人呼吸困难。
孙晨孤零零地坐在被告席上，那被告席宛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而他就像一个被整个世界无情遗弃的可怜人。
他的律师，那个本应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为他据理力争的关键人物，却迟迟不见踪影，仿若凭空消失在空气之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法官高高在上地端坐在审判席上，那审判席仿若一座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座，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他的目光冷峻得如同极地终年不化的寒冰，自上而下地无情俯瞰着孙晨，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就在此时，原告方的男子气势汹汹地朝着孙晨破口大骂起来，他的声音在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无情地刺破了原本就紧张的寂静：“哼，小子，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妄图与我作对。在江南市，我就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我只要轻轻跺一跺脚，整个江南市都得颤三颤，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孙晨缓缓地抬起双眼看向法官，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与压抑着的愤怒。
只见那法官手握木槌，那木槌在他手中就像是一件谄媚讨好的工具。当他对着原告的时候，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扭曲得简直比哭还难看，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几乎看不到眼珠，嘴角夸张地几乎要咧到耳根，整个人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极尽讨好之能事。
然而，可当他一扭脸看向孙晨时，瞬间就满是厌恶，冰冷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寒气逼人的冰刀：“孙晨！你私自闯入陈家，还蓄意伤害他人身体，你还有何话可说？你可别妄图狡辩，在这庄严的法庭之上，可容不得你撒野。”
孙晨缓缓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眼神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望着那几个高高在上、相互勾结的人，这些人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在这原本应该代表公正与神圣的法庭之上，干着不可告人的丑恶勾当。
他又瞅了一眼周围那些荷枪实弹、如临大敌的法警，这些法警面无表情，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机器，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上级下达的任务，没有丝毫的自我意识。
孙晨心中满是愤懑与自嘲，那愤懑如同即将猛烈喷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心底汹涌澎湃，那自嘲像是苦涩的胆汁在心中肆意蔓延，让他感到无比的恶心与难受，他不禁开口道：“你们难道都不仔细查一查吗？我当时就只是一个人，就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路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作案的痕迹啊。陈家的大门上根本就没有我的指纹。另外从陈大少脸上提取的血液也是别人的，这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就凭这些跟我毫不相干的东西判定我强闯陈家、恶意伤人？你们现在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做了吗？这样草菅人命，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难道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跟这种小喽啰还费什么口舌，直接判刑，拉出去枪毙就得了！我还得回去补个觉呢！”陈大少满脸不耐烦地对法官吩咐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傲慢与不屑，仿佛孙晨的生死在他眼里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微不足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那副模样就像是在处理一件完全无关紧要的芝麻小事，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
“是是是，陈少您说得对。”法官连忙应和着，那点头哈腰的样子就像个没有骨气的奴才，完全丧失了作为一名法官应有的尊严和公正。
陈大少说完便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缓慢而刻意，仿佛在尽情享受着众人瞩目的感觉，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双眼血丝密布、充满愤怒的孙晨面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向孙晨炫耀自已的胜利，那脚步声仿佛都在嘲笑着孙晨的无力。
他咧着嘴恶狠狠地说：“放心吧，你那妹妹，等我玩腻了，就送她到黄泉之下陪你，让你们兄妹团聚，哈哈！”他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着，那是一种充满恶意与淫秽的笑，笑声中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让人听了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
法官见陈大少回到原告席，便清了清嗓子，那清嗓子的声音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一脸庄重地宣判：“孙晨，你被指控强闯陈家大院且蓄意伤害他人身体，现嫌疑人已对罪行供认不讳，本庭判定你罪名成立。现判处你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以死刑，死刑将于三日之后执行！休庭！”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死神无情的宣判，重重地敲击在孙晨的心上。
“等等！”孙晨听到这个荒谬至极的判决后，心里明白这是自已最后的生机了。他深知，只有在陈大少还在自已身边的时候，他的妹妹才暂时安全。他的内心像是汹涌澎湃的大海，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但内心的波涛却在疯狂地涌动，如同即将掀起惊涛骇浪。
“孙晨，判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可是江南市最高法院作出的裁决，你没有上诉的机会了，就乖乖等死吧！”法官正要起身离开，被孙晨突然打断，不禁恼羞成怒，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一只刚刚被煮熟的虾子，红得有些发紫。他偷偷瞧了一眼也正准备起身离开的陈大少，却又带着一丝好奇重新坐回审判席。
“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陈大少张狂地大声质问，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仿佛在看着一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猎物做最后的挣扎。
“我想打个电话，把我被判死刑的事告诉一位长辈。”孙晨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那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宛如苍白的玉石，他双眼通红，像是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都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了，还打什么电话。你的家属那边，法院自然会通知的！”法官说完又要站起身来，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风。
“让他打，他一个孤儿能有什么长辈。让他那长辈过来给他收尸也好，反正到时候，我会把他妹妹带到现场，让她看着你被处死，我就在旁边好好玩弄她，哈哈哈哈！”陈大少满脸淫邪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罪恶和丑陋，让人听了恨不得上去撕烂他的嘴。
法警见法官点头示意后，便从证物袋里拿出孙晨的手机，递给了孙晨。那手机在此时仿佛是孙晨最后的希望之光，虽然微弱，但却承载着他所有的期待。
“哥！我被人欺负了，被判了死刑，三天后执行，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孙晨语调冷峻，说完这话，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随即将手机交还给一旁等候的法警。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反抗，虽然没有言语上的辩驳，但那股决然的气势却令人不容忽视。
“哈哈哈，还在这儿装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装逼遭雷劈啊？半个小时，就算你那长辈坐直升机也来不及吧！”陈大少听完孙晨的话，满脸不屑地讥笑。他双手抱在胸前，那模样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孙晨打完电话后，一脸平静地坐在被告席上，他的脸上像是戴着一副面具，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他闭目养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双拳依然紧紧握着，未曾松开，那紧握的双拳像是在坚守着最后的尊严。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带下去！”法官见孙晨打完电话，原本心中泛起的一丝不安，在听到孙晨所说的半个小时这样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要求之后，表情又恢复了常态。在他看来，根本没人能做到，更何况这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