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渗!?他怎么会在这,他现在应该在总督府的。”我喃喃自语了句。
“很显然这也是他的工作。”零说着站起身,“我要下去了,你们一起吗?”
看见场上的观众开始被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安排出去,我点点头,牵着夜月雪的手随同零一起下了包间。
零将那奇怪的气枪当做手杖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向舞台,在舞台之上的雨花渗正蹲着给那个被麻醉剂麻晕了的袭击者把脉,在确认那个人没死后便站起来,他先是看向零然后就撇开她对小雪说“衣服晒了吗?”
小雪捂住嘴,摇了摇头说“我忘了。”
“喂喂喂,真是令人伤心,花渗,我现在可是同你共患难的同事啊,别这样无视我。”零走上舞台,用枪管碰了碰地上昏倒的男人。
“呼,”雨花渗长叹一口气,说“我只是用某人对我的方法对你而己,你不是最喜欢这样与人相处的模式吗?精灵小姐。”
“尖酸刻薄……”零转过头对我说“橘,你从这个袭击者身上可以看出什么?”
我愣了一下,己经很久没有仔细去观察别人的机会和兴趣了一下被激发了起来。
我也走上舞台,看着地上的人,雨花渗将其翻了个面,让他面朝上。这个人有着稀疏的红头发,额头较高,单从面相看年龄大概在西十左右,皮肤较差,手上却没有老茧,哦,在右手大拇指和手掌间有一个破了的水泡,应该是什么东西磨损皮肤导致的。外套虽然完整较新,但是里面的内衣己经很老旧泛黄。从衣服的搭配和他回到戏院来看,他至少是接受过一些教育的,但是现在应该经济不行。
最令我注意的当然是从他的眼睛里流出的不明黑色液体,就和那传说里的“踪避”一样……
我跟其他人讲了一下就现在我就从表面可以看出来的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
“嗯,非要我说的话,这个人可能是个落魄的有钱人,至少过去不是很缺钱。”我说。
“你说的没错,这个人原本是当地的一个做蜡像生意的,过去并不缺钱,但是被我们美丽的演员,就是刚才扮演女魔王的那个女士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同她见面和吃饭花光了自己的积蓄,又借上了高利贷,现在己经是妻离子散了。”零介绍道。
“所以他是出于报复才密谋的这场袭击?你们又为什么会知道他会在这里袭击那位女士?”我问。
“你说的那位女士是总督的情人。”雨花渗插了一句话,他己经坐到了边上的台阶上,夜月雪在他的后面搂着他的脖子笑呵呵的。
“对,当然这是我留意这个人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个『被神降罚之人』,也就是踪避,和你们在紫徽市银行见过的一样。”零说着用枪头拨开地上的人的嘴,他的牙齿己经变成黑色的了。
我震惊的看向雨花渗,他说“她知道银行的事情,唐英派她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零,你不该把她们扯进这件事的。”
“小橘很聪明,你瞒不过她的,你不可明白这一点,再者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们根本就不可能现在会在这个地方。”
雨花渗没再说话,我不解的看向他,但是他放空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男人真是摸不透他的心。
“别,别欺负他……”小雪有些生气的看向零,像是护食的小白猫。
零摇了摇头,踩了踩地上的男人,然后对着他的大腿又开了一枪,好让他昏迷的更死,“橘,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同我调查踪避的事,你愿意吗?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她突然又对我说。
雨花渗不会对我的选择做出什么干预,这点我很清楚,我所碰到的怪事己经越来越多了,如果有可以破解的机会,即使有危险也不妨试试……雨花渗会保护我,大概,他来夜逸岛的目的和踪避肯定有关系,我想干预,因为希望能有报答他的机会。
“我愿意……另外,我知道一个人,可能也是所谓的踪避。”我说。
下午,我和零来到了贫民区调查可欣的下落,很惭愧,我并没有问可欣的住址。雨花渗押送那个袭击者去总督府了,小雪跟着他。
“你说的是一个金发的女人吧!她来过我这,给她可怜的丈夫买药,那个家伙己经没救了,我给他开的是强烈的止痛药。”
在我们找了几个小诊所后终于找到了可欣买药的那家,在给了一些钱后他说出了可欣的下落。
医生接着递给我们一张纸条说“地址就是在这,我给你们写出来了,小姐们,请代我向总督问好。”
地址是一栋破旧的木屋,和其他破败的房子挤在一起,木屋第一层是屠宰动物的铺子,这里的墙上挂着很多动物的头,比如猪,狗,甚至还有哥布林的,地上的血迹甚至可以黏住鞋子,空气也是恶心无比,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在这种环境能居住下来。
“那个金发妹?不知道,她走了,昨天傍晚就带着她那废人丈夫走了,不过还好交了房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嘻嘻……”坐在木屋里的一个肮脏的老太婆说,她是这个木屋的主人。
“她的钱是正当的,夫人。”我对这个坏笑的老人说,可欣的钱就是从我这来的。
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后,我和零走在街上。
“对不起。”我对零说,没能找到可欣这是我的错。
“保持你的耐心,橘,想想看还有什么事情是可用,你和那位叫可欣的小姐还发生了什么,留意细节。”零说,在人群中她那优雅的步伐很难不出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到了最初遇见可欣的地方,“我和她是在冒险者公会遇见的,她那时候领了个任务,她丈夫也是因为什么任务而染上可能是踪避的怪病的,此外,我给了她一些钱,一方面是我同情她,另一方面是她说需要‘够把信寄到大陆’的邮票钱。”
“很好!这对我们很有利,走吧,去公会。”零高兴的说,随后便加快了步伐,顺带一提,她腰上别着她的刺剑。
工会并没有详细记录什么冒险者领取什么样任务,何况我们并不知道可欣的丈夫叫什么名字,不过对于可欣,柜台的先生还是有印象的。
“那个姑娘拿的是城外,位于猫头山脚的一处草药采摘点收集草药的任务,那里树木很茂密,没有什么大型动物,在野外算是安全的地方了,至于她有没有去我就不清楚了。”柜员说。
很遗憾还是没能得知可欣的下落。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邮局,如果连那都得不到可欣小姐的下落的话,我们就只能作罢并等待运气降临了。”零鼓励式的对我说。
“其实说到底我都不能确定可欣的丈夫是不是踪避呢,只是听了可欣的片面之语,也许她是个骗术高超的人,她欺骗骗了我,又恰好谎言与我们所求的东西对上了。”我对她说,说这话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减轻可能浪费别人半天时间的愧疚感。
“是不是事实去调查清楚了不就明白了嘛,走吧,你和雨花渗待久性格也开始变得阴沉了吗?”
“这不是他的错……”我小声回了句话,我的自信心消失殆的原因不会是别人。
我们赶到了邮局,在那里零用总督的令牌拦截到了可欣的信,令人震惊的是……收信地址是紫徽市“十三号”银行第一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