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蟒与天灾之始
林夜蜷缩在锈迹斑斑的铁皮棚顶下,喉咙里泛着血沫的腥甜。
这是他三天来喝下的第二口水——从“黑鼠帮”手里抢的半瓶过期营养液,代价是左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贫民窟的夜风裹着腐臭,远处“第七堡垒城”的霓虹灯刺破云层,像一把悬在头顶的、永远不会落下的刀。
“哐当!”
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从巷口炸开,林夜瞳孔骤缩,翻身滚进阴影。三只足有卡车轮胎大小的“腐爪鼠”正撕扯着一具尸体,腥黄的利齿咬断肋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屏住呼吸,手指摸向腰间那柄用钢筋磨成的短刀。在这里,饥饿的从来不止人类。
“呜——”
警报声突然撕裂夜空。林夜浑身一颤,抬头望向天际——血色的极光正在云层中扭曲,像一张咧开的巨口。这是“灾潮预警”,比腐爪鼠恐怖百倍的凶兽群即将席卷贫民窟。
“妈的,这个月第三次了……”他啐出一口血沫,拔腿冲向最近的避难井。堡垒城的防护罩不会为贱民开启,那些高高在上的武者们只会举着望远镜,欣赏蝼蚁如何在兽爪下挣扎。
地面开始震颤。
林夜跃下井口的瞬间,一声尖啸擦着他后颈掠过。他反手挥刀,钢筋与鳞片碰撞的火星照亮了身后那只怪物——暗红色的鳞甲覆盖蛇形身躯,竖瞳如熔化的黄金,正是C级凶兽“血鳞蟒”!
刀断了。
血蟒的尾鞭抽中林夜胸口,他像破麻袋般撞在井壁上,肋骨至少断了两根。腥风扑面而来,那张足以吞下成年人的巨口近在咫尺,粘稠的毒涎滴在他脸上,腐蚀出焦黑的斑点。
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林夜眼底突然泛起诡异的黑雾。
【检测到濒死宿主,基因锁强制开启】
【吞噬进化系统激活——】
机械音在颅骨内轰鸣的瞬间,林夜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插进了血蟒咽喉。漆黑的血管从他掌心暴起,如同活物般钻入凶兽体内,他能感觉到某种滚烫的能量顺着经络涌入心脏,断裂的肋骨在噼啪声中愈合,左臂刀伤处血肉翻涌,竟生长出一层与血蟒相似的鳞片!
“吼!!”血蟒疯狂扭动身躯,但林夜的手像焊死在它血肉中。他的视野被血色覆盖,无数莹蓝数据流在视网膜上跳跃:
【吞噬C级血鳞蟒(幼体)】
【获得基因片段:鳞甲硬化(初级)】
【体能+3,神经反射+1.7】
【警告!基因链完整度不足39%,异化风险上升至17%】
当最后一丝血肉精华被抽干,五米长的巨蟒轰然倒地,化作一具干瘪的皮囊。林夜跪在腥臭的血泊里,看着自己覆盖鳞片的左手,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笑。
井外传来密集的爆炸声。他攀着井壁跃出地面,瞳孔骤然收缩——整片贫民窟己成火海,燃烧的尸骸堆成小山,十几只血鳞蟒正在焦土上游弋。更远处,三头足有三十层楼高的“地鸣犀”正用巨角撞击堡垒城的能量罩,冲击波将整片街区掀上高空。
“这就是……高武末日。”林夜舔了舔嘴角的鳞片,某种饥饿感在胃里灼烧。他需要更多,更多活着的、死去的、挣扎的……
“嘶!”
左侧废墟中窜出第二条血鳞蟒。这次林夜没有躲,他迎着腥风跃起,鳞甲覆盖的左手首接捅进凶兽眼眶。黑红色触须从掌心爆开,眨眼间将蟒首吸成空壳。
【吞噬C级血鳞蟒(成熟体)】
【鳞甲硬化升级至中级】
【动态视力+2.1,毒抗性+5】
当第七头血鳞蟒化作干尸时,林夜己经能徒手撕开蟒腹。他的右臂完全被鳞甲包裹,脊椎生长出锯齿状骨刺,剧痛与在神经末梢交织成网。视网膜上的警告信息越来越密集:
【基因链完整度跌破30%】
【异化风险:43%】
【建议立即补充稳定剂或吞噬高等智慧生命体】
“智慧生命体?”林夜扯了扯嘴角,望向远处摇摇欲坠的堡垒城墙。一队穿着银色外骨骼的武者正在降下索道,为首那人手持粒子震荡刀,刀光过处,血鳞蟒群如麦秆般断裂。
那是“黑凰会”的制服。
记忆突然刺痛——三天前,正是这群人在贫民窟追捕某个逃犯时,用流弹炸毁了他栖身的窝棚。林夜眯起眼睛,新生鳞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饥饿感更强烈了,但这次不再是针对凶兽。
“喂!那边的贱民!”一名武者突然发现了他,“这里还有活口!”
五道枪口同时转来。林夜弓起身子,骨刺刺破后背的褴褛衣衫,如同即将出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