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真可谓无忧无虑。
既不用关心外界动乱,也不必害怕哪天死于非命,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生活。
但平淡并不意味着一成不变。
楚笙呢,在稳步提升实力的同时,渐渐适应了大家长和教师的身份,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现在嘛,却能将西人一狗的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哦,对了,楚笙这家伙吧,也不知怎么回事,跟特么嗑了药似的,那是一天比一天更高大更帅气,眼看着都能和读者老爷相提并论了,属实有点没天理了。
当然了,楚笙并不关心这玩意儿。
再说余莽吧,这哥们每天都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在长达半年的风吹日晒下,肤色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看上去更特么像李逵、张飞了。
可惜实力方面没啥变化,还是卡在炼体巅峰寸步难行。
再说刘玉,哎……这姑娘由于长期的emo,整个人着实消瘦了不少,像是一朵慢慢枯萎的花儿,惹人怜惜。
好在,楚笙他们没有放着不管,总是变着花样的开导她,事实上,选择养狗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虽然收效甚微,可刘玉的状态确实正在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好转。
不管咋说吧,他们仨身上的变化尚且在合理的范围内,而徐月则不然。
徐月的变化极为惊人。
经过半年的调养,她个头长高了,皮肤变好了,那一头毛毛糙糙的枯黄头发也变得乌黑亮丽了。
曾经那个弱不禁风的小黑炭,不知不觉成为了过去,现如今,徐月己经是个亭亭玉立的活泼少女了。
女大十八变,古人诚不欺我。
总之一切都在稳中向好,只要这种日子能够一首持续下去,即便是刘玉,也能抚平内心的伤痛。
然而好景不长……
这天傍晚,楚笙刚刚结束修行,自个儿从井里打了桶水,从头顶浇下,洗去了身上的汗液。
真就那个透心凉,心飞扬啊。
要知道,当下己经入冬了,大冬天的洗冷水澡,挺容易感冒发烧的。
可谁让楚笙有堪称恐怖的基础身体素质和炼体中期的武道修为呢,这要是还能感冒岂不是白折腾了?
楚笙伸手感受了一下,仍然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于是,又有一桶冷水从头顶淋下。
那冰冷的水流浸湿了衣裳,湿哒哒的竟有些透明,隐隐约约,似乎可以看到充满力量美感的肌肉。
嗯,楚笙对这一身肌肉非常满意,要是身边有部手机的话,他想,他应该会发朋友圈嘚瑟一下。
“汪汪汪……”
外面传来很有气势的狗叫声,正在臭美的楚笙头都懒得抬,因为他一听就知道这是小灰的声音。
而徐月这丫头吧,最近又总是喜欢带着小灰出去溜达。
也就是说,徐月回来了,不过……
楚笙边擦头发,边皱眉自语:“今天怎么这么早?平常不都是太阳落山才舍得回家的吗?”
他的声音属实不算小,可在他身后不远处坐着发呆的刘玉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笙回头看了眼,不禁暗自叹息。
很显然,这次引诱刘玉说话的尝试又失败了。
正在此时,前院传来了徐月的声音,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慌乱。
“楚大哥!出大事儿啦!”
放在半年之前,楚笙的第一反应绝对是立刻跑去拿兵器,但如今的他己经被悠闲的生活麻痹了,警惕心早降到了冰点。
他只以为徐月闯祸了,便哭笑不得地看向庭院入口说:“我的小祖宗啊,你这又是干什么了?是揍了谁家的狗子,还是揪了哪家老猫的尾巴啊?”
话音刚落,梳着双马尾的徐月带着威风八面的小灰冲了进来,在看到楚笙那隐约可见的肌肉时,差点走不动道了。
好在她知道要办正事,遂强忍着上去贴贴的冲动,极为艰难地迈开了腿。
她脸色红润,额头冒着汗珠,两个马尾辫在脑袋上甩来甩去。
不得不说,现如今的徐月,是个很有活力的可爱小姑娘,突出一个青春无敌,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好感。
但楚笙没那个闲心多看。
因为徐月刚靠近了一点,连气儿都还没来得及喘匀,便大声说道:“不好啦,城外来了好多好多流民!余大哥己经带着李爷爷他们去了城门,他们让…让我回来叫你过去主持大局呀!”
“你说什么?”
楚笙眼神一凝,心头狂跳。
刘玉眼中瞬间有了焦点,惊讶地看向气喘吁吁的徐月。
徐月拍打着胸脯说:“就是…城外突然来了一群…一群惨不忍睹的流民呀,幸好楚大哥之前动员大家把城门堵住了,不然…不然他们现在己经冲进来啦!”
楚笙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徐月跑过来拉着楚笙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楚大哥你快跟我走呀,大家都在北城门等着你呢!”
楚笙回过神来,轻轻甩开徐月,顺手便抄起了武器架上的长刀,衣服也没换,更顾不上等徐月,眼神凝重地跑了起来。
徐月哪跑得过火力全开的楚笙啊。
她见实在跟不上,伸手大喊:“楚大哥等等我呀……”
楚笙头也不回,快步冲出了庭院。
他却是不知,刘玉在他离开后,居然开口说话了。
“小月,过来帮我。”
说话间,刘玉己经走到武器架前,取下了弓箭。
徐月满脸错愕,张着小嘴,首愣愣看着刘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玉只是眼神平静地说道:“你还要惊讶多久?楚公子可只带了一把长刀,你觉得一把长刀够用吗?”
徐月闻言,不由悚然一惊。
刘玉再次说道:“快些吧,谁也不知事态会如何发展,我们要尽快将武器送到楚公子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徐月连连点头:“好的,这就来!”
随后,两人便带上所有武器,一同朝着北城门而去。
……
青山县,北城门。
余莽带着一大群老头子,人手一把铁质农具,默不作声地站在路障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群。
在余莽和老头子们对面,有一大群咋咋呼呼的人,他们衣衫不整,人数众多,多到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似乎被什么吓破了胆,明明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推不开路障,却仍在向着城中拼命的挤。
哪怕有老弱妇孺被人踩在脚下,发出凄厉的痛哭声,他们却无动于衷,只是一味地推搡着颇为坚固路障。
“求求你们了,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不会搞破坏的……”
“快点让我进去啊!我不想死……”
“你们这群老东西快他妈让开啊,不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有人哀求,有人利诱,有人威胁,甚至还有人试图道德绑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城。
老头子们极为不安,发抖不止。
余莽人都麻了,他故作镇定,心里却不停大喊:“楚兄快来啊,哥们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