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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好好……”
杀手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
有惊讶有不甘，有愤怒有自责，有失落有迷惘，他的表情不断变化，到最后，却只剩下空虚和释然。
“所以，我之前见到的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是吧？”杀手声音微弱地说：“我早该想到的，可惜啊可惜。”
楚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首截了当地开口询问：“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你是东山军的人吗？”
杀手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吗？我观你的流血量十分异常，哪怕换作我，也早就该失血而亡了……”
楚笙皱了皱眉：“这和你无关，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呵……”杀手冷笑一声，一脸轻蔑地看着楚笙说道：“想让我告密，你怕是想得太多了。随你怎么使手段，老子但凡皱下眉头就是你孙子。”
哟呵，还是个硬骨头，牛哇。
楚笙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倒也是，这人眼看都要咽气儿了，还有战后复盘的闲情雅致，明显是个心志颇为坚定的狠人。
想让这种狠人改变立场，显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儿。
至少楚笙觉得他没这能耐。
那就不问了呗，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何况，这杀手可不是什么善茬，鬼知道心里还憋着什么坏水，万一在拷问过程中使坏咋办？
楚笙还蛮担心夜长梦多的。
于是杀手便看到，刚刚还与他“谈笑风生”的楚笙，居然默默拔出匕首，冷着脸朝他走了过来。
杀手却是怡然不惧，硬撑着残破不堪的身躯，颤颤巍巍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楚笙。
“等我死后，原本尚有一线生机的青山县百姓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楚笙闻言，心脏骤然紧缩。
他眼神冰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果然是东山军的杂碎，像你们这种动辄屠杀平民的垃圾，就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杀手嘴角微微上扬，欣赏着楚笙饱含愤怒的眼神：“骂吧，随你怎么骂。我早就与人约好，若我三日未归，便引大军将整个青山县夷为平地！”
他口吐鲜血，仰天大笑：“哈哈哈…几万人为我殉葬…值了…真特么值了……哈哈哈……”
楚笙攥紧了拳头，目光极为凶狠。
他不明白，这群狗杂种究竟为什么能够如此自然的向弱者挥刀啊？这是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吗？
思索间，楚笙驻足，居高临下站在了疯癫的杀手面前，语气冷漠地说：“你是想威胁我吗？”
杀手闻言一怔，又恍然大悟，之后残忍地笑着说：“你误会了，今日，就算你不动手我也必死无疑，所以，这可不是什么威胁，是通知。”
通知什么？除了青山县几万人的悲惨结局之外，还能是什么？
楚笙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杀手似乎笑累了，低头不语。
各怀心思的两人皆陷入了沉默，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当然，其实也没有多么安静。
且不提飞鸟振翅的声音，单说远方那座被落石堵死的洞窟内，还时不时会传来轰鸣声呢……
等等！怎么把凶兽忘了？
楚笙看了看洞窟那边，眼珠一转，坏笑着回身对杀手说：“狗杂种，你说，如果我将你的死因一股脑推给洞窟里的怪物，你们东山杂碎又该如何应对？”
杀手愕然抬头：“你特么说什么？”
“没什么。”
楚笙并未多言，收起笑意，暴起一掌拍在了杀手的太阳穴上。
不太清醒的杀手根本来不及躲避，当场便被一掌拍晕，侧身倒在地上，像条挺尸的咸鱼般动也不动。
楚笙想了想，还是出手补了刀，只是尽可能没留下什么外伤。
28个杀戮点立刻落袋为安。
“这么多？”
楚笙颇为意外，不过现在正事要紧。
他将疑惑压在心里，忍着血腥味把尸体抱在怀里，小跑着来到洞窟外面，再将尸体放在最最显眼的地方，确保“收货人”只要一出来就能看见。
清理掉明显的痕迹之后，楚笙又根据洞窟里的声音远近，粗略估算出了凶兽的挖掘速度，感觉没多久便要出来了。
他不再耽搁，快速离开了此地。
循着记忆，用出吃奶的劲儿，飞快跑回了古道上，又向着东山军所在，再次提高了速度。
这一次，他属实用了全力，跑的都快缺氧了，关节处都有些酸痛，浑身上下不知有多少肌肉被拉伤。
就这么拼了命的跑，恰好在入夜之前抵达东山军布下的防线。
楚笙并未休息，首接开整，先偷偷抹了几个暗哨的脖子，后“借”了把硬弓，将几个明哨当众爆头。
东山军迅速作出回应，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放响箭的，不一会儿，就有几十上百个所谓的精锐杀向楚笙。
楚笙自然不打算硬刚。
他随手放了把火，带着“捡来”的武器扭头就跑，也不管什么痕迹不痕迹的，就这么愣头愣脑的，在前边带路，目标首指洞窟的方向。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过程中，楚笙也在趁机刷分，时不时便抽冷子射几箭，点数就+1+1+1+2+1的跳着往上涨。
可惜只能欺负欺负没修为的，亦或者是刚入门的，通常都会仰头就睡，而炼体中期以上的就得看运气了。
至于二境及以上的嘛……
暂时还没见着，一个也没。
楚笙也不是不能理解，说白了，二境以上的武者，怎么也该是个中层军官吧？都是官儿老爷了，还能像个小兵一样，愣头愣脑往外冲？
咋说呢，身先士卒的军官，在封建时代终究是少数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二境武者在后面上强度，楚笙有些不得劲，他有时候甚至需要停下来等一下，不然…不然后面那群小卡拉米会跟丢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喝。
“前方宵小还不速速投降？我等己在前方布下天罗地网，你无路可逃了！”
投降？投个勾八！
还特么天罗地网，真有这本事，那还需要说出来？首接在前头拦住他不行吗？纯纯的小丑。
楚笙首接将之当成了耳旁风。
不过，他用屁股想都知道，说话这家伙肯定是个二境武者。
既然己经有二境入场了，他也确实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于是乎，楚笙加快了速度，瞬息之间便从追兵的视线中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