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究竟有没有说他死后那两套房子给谁?有没有遗嘱?”大哥追问道。
大姐问道:“砚辞回来了,是不是也有竞争遗产的资格?”
谁知道老母亲一听到这话就炸毛了:“你们爸最大的遗愿就是希望他的子女团结一心!”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妈?”
此时老母亲心里一颤。
周围人都不自觉扭头看去,是江砚辞。
老母亲眼里含着泪:“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周围的亲戚们都散了。
江砚辞掏出手机打电话,突然气势汹汹的十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人上来了,团团包围住大哥,二哥,三哥。
不动手,不打人,也不说话,只是包围,将三个人死死的逼到了角落动弹不得。
江砚辞说道:“妈,时候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随即起身说道:“姐夫,姐,你们这几天也费心了,带着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
大姐夫问道:“这些人……”
“姐夫,这您就别管了。”
“行,有什么事情打电话。”
“好的。”
等人都走完了。
江砚辞便坐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大哥,二哥,三哥,不管你们认不认我这个弟,这声哥我都要喊,但我不敢保证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喊了,如果我们兄弟之间必须以这种方式见面的话,我会觉得很遗憾。”
大哥没有说话。
江砚辞见他们不说话,自己就接着说。
“大姐二姐他们出钱又出力,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你们当哥哥的不想着全力抢救咱爸,己经惦记上那两套房子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兄弟之间的感情仅仅是用两套房子可以衡量,如果你们看那两套房子比咱爸的命都重,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常年回家,你们不知道我的手段。”
江砚辞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转院这段时间,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你会见识到的。”
大哥说道:“你回来不就是为了争那两套房子的嘛?装什么装……”
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砚辞不想解释,他只想赶紧把爸救活,让他好好看看他含辛茹苦养大的这几个好儿子!
除此之外,这个地方江砚辞一天也不想多待!
江砚辞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他仿佛在一夜之间从一个现代化的社会回到了一个皇权至上的年代,一个封建的年代。
历史的惯性太大了。
这时候苏挽月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我听说……你找周怀修借兵去了?我早说要给你安排几个保镖的嘛。”
“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的弯弯绕也不少,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就会有斗争,这很正常。”
“苏小姐好像预料到了一切?”
“你有我没经历的事情,我也有你没经历过的嘛。对了周怀修让我转告你,成和医药集团在本地有长期合作的社区医疗项目,和辖区派出所打过交道,在正当情况下可以协调——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哦。”
“好的。”
江砚辞放下电话,这时候他的底气更足了。
这时候嫂子过来了,她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眼眶发红地凑过来,指尖在江砚辞西装袖口上虚虚地碰了碰,像是怕沾脏了料子:“砚辞啊,你小时候我还天天买零食吃呢……”她吸了吸鼻子,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痕,“你大哥嘴笨,说话不中听,可心里头念着你呢。”
江砚辞垂眼盯着她手腕上晃荡的银镯子——那是前几年二姐省吃俭用七十五大寿时候给母亲买的,此刻却套在嫂子晒黑的手腕上,跟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说完了?”江砚辞二郎腿,“当年我上高中,跑十几里的山路,连口水都没见你给过,你现在装什么装呢?”
嫂子的表情僵在脸上,嘴角的弧度像被熨斗烫平了般生硬。她突然扑通跪下,膝盖砸在医院的瓷砖地上发出闷响:“算嫂子求你!你大哥就是个种地的粗人,没见过世面,那两套房子……”她抬头时眼里己没了泪,只剩精明的光在打转,“你在城里住着高楼大厦,何必跟我们乡下人较劲呢?再说了——”她压低声音,“咱农村的规矩就是……长子继承,而且咱爸生前也说过大哥有继承的权力,这事村里老辈人都能作证……”
“生前!?”江砚辞猛得站起身“咱爸还没死呢!你想的有点远了!”
这一声震的嫂子说不出话来。
江砚辞转头给一个黑衣人说:“给嫂子搬把椅子——别让她跪坏了膝盖,回头又说我欺负乡下人。”
嫂子瘫坐在地上,望着江砚辞走向重症监护室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走廊尽头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大哥争的不仅是两套房子,更是将来长子在整个家族中的地位与权威。
江砚辞则不屑于争那两套房子,他争的是大姐二姐的一个公道,更是要将这宗族等级从头到尾砸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