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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城的深秋像被打翻的醋坛，连阳光都带着刺骨的酸。陈玄站在捕房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听着刘猛用九环刀敲击铜锣的声响，目光扫过场边悬挂的赤焰纹旗帜 —— 那是赤焰门每月派见习弟子来捕房 "指导" 的日子，说白了就是相看有没有值得拉拢的苗子。
"外班丁九，对阵赤焰门张虎！" 刘猛的吼声惊飞了檐角的寒鸦。陈玄看见对面走来的少年，绣着赤焰纹的白色劲装一尘不染，腰间挂着的不是捕快的钢刀，而是赤焰门特有的火焰纹短刃，刀柄上还缠着金丝 —— 那是只有核心弟子才有的待遇。
"就是你这野路子？" 张虎上下打量陈玄破烂的校服，嘴角勾起冷笑，"听说你圈养腐皮怪交差？赤焰门的狗都不吃这种脏东西。" 他故意晃动护腕上的赤焰徽记，金属碰撞声在演武场格外刺耳，"奉劝你等下跪下求饶，老子留你条胳膊。"
场边传来低低的嗤笑，几个内班捕快抱着胳膊看热闹，其中一人小声嘀咕："赤焰门的崽子又来立威了，上回把张三的门牙都打掉三颗。" 赵铁柱蹲在角落，用炭笔在地上画着歪扭的张虎漫画，旁边配文：「白衣服臭美鬼」。
陈玄盯着张虎护腕上的赤焰纹，想起昨夜在废窑查看腐皮怪卵时，发现卵壳上竟也有类似的纹路 —— 那是诡异吸收赤焰门功法后产生的异变。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沾着酸液痕迹的犬齿："你衣服挺干净，等下别溅上血。"
铜锣声再次响起的瞬间，张虎的短刃己划出半弧红光。陈玄不闪不避，任由刀刃在左臂角质层上擦出火花，骨骼爆响中肌肉骤然膨胀，校服布料 "噼里啪啦" 裂开，露出底下布满紫斑的臂膀。
"你！" 张虎的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有人硬接赤焰门的「焰刃斩」却毫发无损。陈玄的拳头己到眼前，带着骨节爆响的风压刮得他面皮生疼，护腕上的赤焰纹在碰撞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咔嚓"，精钢护腕应声而碎。张虎倒飞出去，后背撞在演武场的石墙上，咳出的血沫溅在赤焰纹旗帜上。陈玄缓步逼近，膨胀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比平时高大半个头，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浅坑："赤焰门的狗... 就这点力气？"
"你... 你不是人！" 张虎蜷缩在墙角，盯着陈玄手臂上蠕动的紫斑，那是诡异能量与人体融合的标志。场边的内班捕快们倒吸冷气，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陈玄总能超额完成 KPI—— 这个外班捕快的身体，早就被诡异能量改造成了兵器。
陈玄的拳头停在张虎面门三寸处，指节上的角质层几乎擦到对方鼻尖："回去告诉赤焰门，" 他压低声音，只有张虎能听见，"废窑的腐皮怪最近产卵了，想要核心... 带够银子来买。"
铜锣声尴尬地响起，刘猛赶紧跑过来打圆场："月月考嘛，点到为止！" 他看着张虎破碎的护腕，刀疤脸抽了抽，"丁九你去领二十两赏银，张虎兄弟... 呃... 去济世堂包扎包扎。"
午后的阳光斜照演武场，陈玄坐在兵器架旁擦拭钢刀，赵铁柱凑过来，举着刚画完的漫画："陈哥你刚才像座铁塔，把那小白脸揍得跟腐皮怪似的！" 他忽然指着陈玄手臂，"你的角质层又变厚了，林医师说这是... 是能量外溢？"
"别听她瞎掰。" 陈玄弹了弹赵铁柱的额头，目光落在远处被抬走的张虎身上，对方临走前怨毒的眼神，让他想起在黑石镇第一次看见的腐皮怪。他忽然发现，自己对疼痛的感知越来越弱，刚才硬接短刃时，竟只觉得像被蚊虫叮咬。
"下月考就是内班资格战了。" 刘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九环刀随意搁在肩上，"赤焰门那群崽子不会罢休，你最好多准备些... 特殊手段。"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玄的手臂，转身时丢下块染血的腰牌，"城西乱葬岗出了只带金边的腐皮怪，核心够换内班腰牌。"
暮色漫进捕房时，陈玄盯着新获得的二十两赏银，突然想起赵铁柱说过的话："赤焰门的银子，都是沾着人血的。" 他摸了摸腰间逐渐变长的角质层，发现这些诡异能量铸就的铠甲，竟能吸收短刃上的赤焰斗气，让皮肤下的紫斑更加明亮。
"陈哥，" 赵铁柱抱着新领的钢刀走来，刀鞘上刻着歪扭的 "必胜" 二字，"明天去乱葬岗吧，我听说带金边的腐皮怪会喷金色酸液，比普通的厉害三倍！" 少年眼中闪烁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就像看见新玩具的孩童。
陈玄站起身，钢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望着演武场地面的浅坑，想起张虎护腕碎裂时的表情 —— 那是上位者第一次正视下位者的眼神。或许在这个世界，拳头就是最好的腰牌，而他的拳头，注定要让整个赤焰门记住，那个曾经蜷缩在地窖的少年，如今己成为能咬碎一切阻碍的狂徒。
这一夜，赤焰门的传讯鸽掠过演武场上空，脚环上系着张虎的血书：「捕房丁九，身具诡异同化特征，建议列为血潮兵器培养对象」。而在捕房的草铺上，陈玄盯着掌心的核心，感受着它与赤焰斗气的共鸣，忽然咧嘴一笑 —— 培养？他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知道，被培养的从来不是羔羊，而是即将出栏的、噬血的狂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