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后的清晨,捕房檐角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陈玄站在大堂中央,听着赵铁柱用炭笔在新锻造的骨甲碎片上画歪扭的赤焰纹。三天前从地穴带回的冥骨铁碎片在他掌心发烫,后背的骨甲雏形己蔓延至肩胛,鳞片状的角质层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痂。
"总班头,赤焰门三长老到!" 捕快张三的声音带着颤音,门框发出 "吱呀" 轻响,七个身披赤焰纹斗篷的老者鱼贯而入,为首者腰间挂着九环赤焰刀,刀鞘上的鎏金纹与刘猛的旧物如出一辙。
陈玄的手指划过腰间染血的赤焰腰牌,王顺的刑堂密令在掌心发烫:"长老们来得巧," 他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卷,油墨未干的字迹上盖着县丞府的官印,"刚查清楚王顺的账本。"
三长老的目光落在陈玄肩头的骨甲上,瞳孔骤缩:"你竟敢修炼禁术!" 赤焰刀出鞘三寸,红芒映得赵铁柱手中的炭笔 "当啷" 落地。
"禁术?" 陈玄冷笑一声,将羊皮卷甩在公案上,"长老看看第三页,王顺每月向幽冥宗输送三十颗 C 级核心,换得赤焰门刑堂腰牌 ——" 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鎏金腰牌,"这就是证据。"
羊皮卷上的血手印格外醒目,那是陈玄用王顺的断指按的,旁边还粘着半片幽冥宗鬼面残片。三长老的目光扫过账本,突然暴怒:"栽赃!赤焰门怎会与幽冥宗勾结?"
陈玄注意到长老袖口闪过的三道血纹 —— 正是血影殿的标记,与地穴石壁上的古战场浮雕完全吻合。他退后半步,靴底碾碎了块冥骨铁碎片,地穴残留的血藤能量顺着裂缝涌出,在大堂地面勾勒出幽冥宗的鬼面纹路。
"长老不信?" 陈玄抬手按在腰间铁剑上,冥骨铁与地穴的共鸣被触发,地板突然裂开,带着酸液的血藤从黑暗中暴起,藤蔓表面缠绕着赤焰门与幽冥宗的双重徽记。
"陷阱!" 三长老的赤焰刀劈向血藤,却被骨甲反弹的紫焰点燃斗篷。陈玄趁机甩出铁剑,剑身上的双徽记与血藤产生共振,地穴深处的骸骨装甲碎片破土而出,在长老脚下形成金属牢笼。
"当年古战场埋的不是骸骨,是你们赤焰门的罪证!" 陈玄的骨甲突然膨胀,后背的岩角化作尖刺,"王顺不过是你们抛出来的棋子,真正私通幽冥宗的 ——" 他指了指长老们惊恐的脸,"是在座的各位。"
血藤趁机缠住三长老的脚踝,将他拖向地穴裂缝。老者的赤焰刀在地面划出深沟,却看见裂缝深处漂浮着无数赤焰门腰牌,每块腰牌上都刻着幽冥宗的鬼面 —— 那是百年前血潮时,赤焰门与幽冥宗合谋屠杀捕快的铁证。
"陈哥,地穴在冒紫光!" 赵铁柱躲在公案后,突然指着陈玄的骨甲。少年胸前的紫斑与地穴共鸣,竟在陈玄背后投影出古战场的幻象:千名捕快被赤焰刀砍倒,鲜血染红了老槐树的根系。
最后一名长老转身欲逃,陈玄的血藤突刺己穿透其咽喉。他捡起对方掉落的密信,上面用赤焰门密语写着:「血潮祭典在即,速毁黑石镇古战场」。嘴角勾起冷笑,将密信扔进地穴裂缝,那里的血藤正疯狂吞噬赤焰门的斗气。
正午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陈玄盯着公案上的伪造账本,发现墨迹下隐约透出古战场的地图 —— 那是他在地穴石壁拓印的,每一个标记都对应着赤焰门在各地的秘密据点。赵铁柱蹲在旁边,用炭笔在长老的赤焰斗篷上画满叉号,旁边配文:「坏老头掉坑啦!」
"通知全城," 陈玄扯下长老的赤焰纹斗篷,披在染血的骨甲上,"赤焰门勾结幽冥宗的证据己查清楚,即日起,捕房接管所有核心交易。" 他摸了摸肩头的骨甲,发现鳞片间竟生长出细小的冥骨铁刺,"再敢私通宗门者,就去地穴陪三长老数星星。"
这一日,赤焰城的百姓看见捕房门口挂起新的旗帜,赤焰纹中央绣着雪亮的冥骨铁剑,旗角处染着三长老的血。而在地穴深处,被血藤拖走的长老们正发出惊恐的惨叫,他们的赤焰斗气,正成为陈玄骸骨装甲的养料,让那些古老的罪证,永远封存于黑暗之中。
暮色漫进捕房时,陈玄盯着地穴裂缝深处的红光,听见体内传来骨骼生长的 "噼啪" 声。他忽然想起地穴石壁的预言:「以骨为甲,以血为引」,此刻掌心的冥骨铁碎片与骨甲产生共鸣,竟在他手背形成了赤焰门与幽冥宗双徽记的融合印记。
赵铁柱抱着新收的核心走进来,忽然指着他的手背:"陈哥你长纹身了!像朵开在骨头上的花。" 少年的铜铃铛不知何时换成了冥骨铁打造的新挂饰,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陈玄笑了,笑声混着远处赤焰门方向传来的警钟。他知道,今天的揭露只是开始,血潮祭典的阴谋还藏在地穴深处,而他的骸骨装甲,终将在鲜血与谎言中完成蜕变 —— 就像古战场上的千名捕快,用骸骨为后来者铺路,而他,要让这条路,成为赤焰门与幽冥宗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