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墩裂口喷出的桃浆浇了盐胎满头。胎身“滋啦”作响,靛蓝的脐带麦根如饥似渴地吮吸浆液,根须瞬间暴长缠紧老桃树残桩。栓柱小子在麦丛里突然抽搐,后背骨笛断茬“噗”地钻出麦根,首插心窝!
“呃...”小子喉头滚出饱嗝,瞳仁绿得发邪,“饱了...虎君饱了...”
他十指抓地抠起大把盐麦,穗粒塞进嘴里嚼得汁液西溅——那汁靛蓝粘稠,分明是桃浆混了血!
髓磨盘
盐胎脐带麦根己爬满树桩。根须勒处树皮“噼啪”爆裂,裂缝里竟淌出金红的骨髓!骨髓落地凝成九个小磨盘,盘心各嵌着半块桃符碎片,“饲”“麦”“骨”等字滴溜溜转。
“碾新粮!”麦伥胸腔的断笛嗡嗡震鸣。
白骨巨爪应声插入树桩裂缝,指骨抠着桃树髓狠拽——
“咔嚓!”
整截树桩被撕开,露出内里盘错的根洞。洞底积满金红髓浆,浆里沉着那枚牧童骑虎的桃核,核上微雕正渗着血!
盐胎突然尖啼。
脐带麦根毒龙般扎入髓浆,根须裹住桃核狠嘬。核壳“咔嚓”裂开缝,靛蓝棉絮井喷而出,絮团里裹着只青铜虎铃——铃舌是半截带血肋骨!
肋铃舌
铃铛“当啷”坠向磨盘群。
九个小磨盘齐刷刷调转盘心,符字缺口拼成个完整的“饲”咒。骨铃不偏不倚卡进咒心,铃舌肋骨“噗”地扎透盘底!
髓浆沸腾。
所有磨盘“嘎吱”转动,盘缝碾出金红沫子——沫里裹着村民零碎的记忆:
王跛子跪献肋骨折的笛;
里正剜出心窝桃核埋桩;
翠姑将阿糠的魂按进盐胎...
“原来...都是饲料...”欧阳旻肋间伤口突然钻出桃根,根须扎向最近磨盘。
盘心符咒“滋啦”灼穿根须,金红髓浆顺根倒灌入他伤口!
“呃啊!”他肋骨折出脆响,皮肤下凸起蠕动的麦根形。
麦伥胸腔的断笛爆出狂笑:“新磨主...成了!”
胎吮髓
盐胎的啼哭陡然转成吮吸声。
脐带麦根如虹吸管抽动,老桃树残桩迅速干瘪。髓浆将尽时,洞底浮起副玲珑骨棺——棺身由九根肋骨拼成,棺内铺满带血的桃浆,浆中沉着一颗搏动的心脏!
“桃树心...”我柴刀劈向脐带麦根。
刀锋被骨棺溢出的寒气震偏。盐胎猛地探出盐爪,爪尖刺破棺盖,抠向那颗桃心——
“噗嗤!”
桃心被抓出五道血沟。
金红浆液喷溅中,栓柱小子后背的麦根“唰”地暴长,根须缠住桃心狠拽!
“我的!”麦伥骨爪插进栓柱小子后颈,将孩子如提线木偶般拎起,“髓笛...该醒了...”
小子喉骨“咯咯”作响,嘴角咧到耳根,脊梁凸起九节骨笛关节,笛孔淌下靛蓝髓液。
心笛咒
桃心被麦根拽离骨棺的刹那,整片盐田的地皮突然拱起!
惨白骨麦破土而出,穗头裂开九重唱:
髓干喽 心离腔
骨笛吹破明月糖
歌声钻进耳膜,我太阳穴突突狂跳。眼前闪过终极画面——
麦伥脚踏骨麦田,指间捻着桃树心当笛膜;
栓柱小子脊骨折成笛管,吹出崩月的调;
所有村民随笛声熔化,血髓汇成饲虎的糖浆...
欧阳旻肋间的桃根突然反缠自身。根须勒进皮肉,在胸口桃花疤上绞出个“饲”字血符:“阿玫...剖心...换符!”
柴刀砍向他心口的瞬间,
盐胎的脐带麦根“嗖”地卷住刀柄——
胎腹“饲”字咒裂开,露出吮吸的漩涡。
旋涡深处,映出老桃树淌血泪的残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