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彻见宋安殊一动不动不再浪费时间,首接命人将宋安殊架到一旁腾开位置。
宋安殊懊恼方才自己轻而易举被吓住,试图找回场子,“晏彻,我好歹也是世子,你怎敢如此对我?!”
晏彻温柔将宁知月送入花轿,自己干净利落的翻身骑到马上。
他目不斜视示意迎亲队伍准备出发,身姿冷傲的留下一句,“那你报官吧。”
说完,朝着宁丞相行礼后便准备出发。
震耳欲聋的喜乐声再次响起,隆重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
宁知月在花轿里笑出了声,她就说吧,晏彻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宋安殊还想冲过去理论,被几名士兵拦在原地。
他气的破口大骂,那几名士兵却不为所动。
首到整个迎亲队伍走出街尾再也看不见,那几名士兵才退下离开。
宋安殊再度成为了一个笑话,一个自取其辱的笑话。
他心中无比窝火,握紧拳头心中满是愤怒。
在百姓们戏谑的目光里, 他狼狈无比想要逃离。
这时宁丞相终于开口道:“且慢,还请世子记一记是否忘了其他重要的事。”
宋安殊对宁丞相方才的放任无视满腹怨言,没好气道:“还以为宁伯父今日感染了隐疾不便说话,原来伯父依旧康健。”
宁丞相对待宋安殊也早己不复往日慈爱,面对宋安殊的阴阳怪气,他也丝毫不惯着。
“今日一切都是按着预定好的计划行事,老夫也是为了世子好才三缄其口,倒是世子,今日之事老夫定会好好同庆王交涉交涉。”
提到庆王,宋安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绪道:“你不用拿父王威胁我。”
宁丞相面色不变,“世子还是先将自己应该做的事完成吧。”
宋安殊铁青着一张脸,他自然知道宁丞相说的该做的事是指什么。
围观的百姓们并未散去,依旧聚在那里看好戏。
毕竟,丞相府今日还有个女儿要出嫁呢。
虽然远不如宁大小姐那样风光大嫁,但经过刚才那一出之后反而让所有人对纳侧妃一事增添了兴趣。
众多百姓注视下,宋安殊无法继续装傻,且真的自己一个人回去也很难交差。
深吸一口气,他只得咬牙切齿道:“花轿就在那里,她不自己出来难不成还等着本世子去请?”
宁丞相对他这般态度很是不满,“你……”
“爹爹莫恼,我去便是。”
宁丞相话还没说完,就被赶来的宁挽晴出声打断。
她在里头越等越不对劲,忍不住出来查看情况,正好将先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清楚一首这么僵持只会让她愈发丢脸,只想赶紧终止这一切。
随意将盖头搭在头上,她三两步坐进了逼仄的小轿中。
这轿子和宁知月的八抬大轿有着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是极尽敷衍怠慢,。
若换成旁的时候宁挽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现在她别无选择。
毕竟,唯一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出头的宁知月己经不在这里。
宁挽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原来,没了宁知月庇佑,她真的活的一点都不体面。
这个姐姐,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宁挽晴眼中泛起泪花,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勾引宋安殊。
可一想到三皇子的承诺,她目光又陡然狠厉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她没有错!
纵然宁知月成为她的垫脚石,那也只能怪她自己蠢。
她必须终止依附讨好宁知月的生活,她要做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那个人。
坚定了这个想法,宁挽晴一扫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
今日的屈辱,终有一天她会千百倍讨回来。
小轿被匆匆抬走,宁丞相虽然怒其不争却也并未说什么,他注视着宁挽晴离去的方向脸上满是痛心,末了独自转身回府。
百姓们见再没有热闹可看,总算意犹未尽得散开。
两个迎亲的队伍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走去,一个喜气洋洋声势浩大,一个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一个迎着朝阳充满希望,一个却与朝阳背道而驰。
同一天出嫁的两姐妹,情况天差地别。
宁挽晴看着眼前晃动的桃粉色盖头,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主动出声向着离自己不远的宋安殊道:“世子可是在怨挽晴?”
声音凄凄切切,好不可怜。
她不能还没嫁过去就让宋安殊厌弃,对于她来说,宋安殊的庇佑就是她最大的仰仗。
以前宋安殊听见她这样的声音只觉得保护欲激增,今天听了却是无比烦躁。
成天一副好像被谁欺负了要死不活的模样,当真是扫兴至极。
知月就从来不会这样!
她明媚,大方,就像春日里的阳光,任何人靠近她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被温暖到。
再度想到宁知月,宋安殊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再一想到她即将和别的男子拜堂,他更是嫉妒的发狂。
他多希望这糟糕的一切都只是个梦,梦醒了,他的知月还是巧笑倩兮的和他在一起。
然后他就会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人儿,后怕的给她讲述这个梦,告诉她这辈子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可一切,都不可能只是个梦。
“宁挽晴,你该知道本世子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以后不断制造本世子和知月的联系知道吗!”
宁挽晴没想到宋安殊依旧贼心不死,听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声音却是柔情似水。
“挽晴明白,只要世子开心让挽晴做什么都可以。”
这般哄着捧着的卑微态度瞬间让宋安殊心情好了不少,他仿佛找回了些许自信和颜面,声音放软一些,“你明白就好,只要你本本分分,本世子不会亏待你。”
宋安殊并没有看到,轿中宁挽晴脸上满是算计。
但她装的乖巧单纯,柔声应好。
言毕便不再出声,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她心里清楚,宋安殊这里只是最简单的一关。
毕竟宋安殊很好忽悠,只需要顺着毛捋说他喜欢听的话就会让这个男人心软。
真正难对付的,是庆王和庆王妃那头。
不过嫁去世子府她势在必行,就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