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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小宇每周都要去香港注射排汞药剂。”陈雨桐扯开领口露出更多伤痕。“这些是上次我拒绝鉴定那批‘唐代银器’时，他切断药物供应三天后留下的。”
许清如终于明白为什么陈雨桐的鉴定证书从不出错——那些“真品”资料里都夹着小宇最新的视力检测报告。
“上周他让我在汝窑天青釉盘上做旧。”陈雨桐突然抓住许清如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你摸到这道疤了吧？这是我把真品碎片藏进伤口时缝的线。”
陈雨桐解开袖口，露出手腕上植入的微型芯片：“所有药物都通过这个定位器发送，只要我漏签一份证书，系统就会锁死药剂配送......”
“您知道吗？”陈雨桐终于落下了眼泪，“最痛苦的不是被他......是每次在拍卖会上见到您，看到您带着那些他让我做过鉴定的赝品珠宝。”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许清如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是周正明与不同女人的亲密照，有的女人脖子上戴着珍贵的古董饰品，有的女人一手捧着古董，另一只手拿着带有“××朝代真品”字样的鉴定证书。
“我需要您帮我证明这些古董对应的鉴定证书都是伪造的。”许清如说。
雨声忽然变得很远。陈雨桐的瞳孔剧烈收缩，她认出了照片里那个汝窑天青釉花瓶——那是她被迫开具的“北宋真品”证书的现代仿品。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你明明可以......”
“可以继续当养尊处优的周太太？”许清如解开旗袍的盘扣，露出锁骨下方的烫伤疤痕。“去年他往我身上泼茶汤，就是因为我说破他的元青花是赝品。”
她们的手在咖啡杯上方相触，两只同样冰凉的手。玻璃窗映出两个破碎的倒影，像同一窑里烧的两件瓷器。
雨停时己是深夜。陈雨桐站在路灯下帮许清如叫车，西装外套里装着刚拷贝的加密文件——周正明电脑里所有的文物造假的原始数据了，掏出来交给了许清如。
当出租车碾过水洼时，许清如回头望去。陈雨桐站在霓虹灯牌下，第一次没有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系紧，锁骨间的淤青在蓝紫色的灯光下像一片将要散去的阴云。
非常庆幸，许清如又找到了第二个同盟。“还差一个”许清如心里想，“那就是周正明身边的网络安全员林小曼。”
周正明在市政府办公厅有公开办公室，是供日常使用的，但他在住宅区有一个私人工作室，名义上是“家庭书房”，实际上是用于存放一些敏感的文件。
一天早晨，林小曼“咚咚”敲了几下周正明办公室的门，“请进！”
林小曼首接走到周正明的办公桌前：“根据新出台的‘网络安全管理办法’连您住宅区的办公点也必须安装审计系统，”林小曼将红头文件推到周正明的面前。
周正明敲着真皮沙发的扶手：“小曼同志，那里涉及国家秘密...”省网信办特别批示。她调出平板上的电子批文，“明天上午十点，配合检查是政治任务。”
当林小曼跟着周正明进入这间藏在住宅区9楼哦哦的工作室时，她立刻发现了异常——路由器闪烁频率显示正在持续传输大容量文件，书架上摆放着一些法律典籍装门面，但他从来不看。
“请您暂时回避，我要做保密检测。”她当着周正明的面拉上了窗帘。当周正明不情愿地出门接电话时，她迅速将银色微型U盘塞在书柜的夹层里。
许清如家的住宅、书房、卫生间都是由保姆打扫的，但是工作室因为存放机密文件，周正明只容许许清如定期打扫整理表面卫生。
此时，许清如跪在丈夫书房的地毯上，手指轻轻拂过红木书桌底部。每周三的清洁是她唯一被允许进入这个空间的机会，也是她窥探丈夫秘密的最佳时机。
她的指尖突然碰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许清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那个东西取出来，——一个银色U盘，不是周正明常用的那个刻着名字的订制款。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许清如迅速将U盘塞进胸前暗袋，继续若无其事地擦拭书架，十五年的婚姻教会了她如何在监控下保持镇定，即使此刻 她全身的神经都在尖叫着危险。
打扫完后，许清如立刻进了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这是她偷偷留下的，周正明不知道它的存在，插入U盘，屏幕上跳出密码输入框。
她试了丈夫常用的几个密码组合：生日、车牌号、结婚纪念日（这个最不可能），都不对。许清如咬着下唇，突然灵光一现，输入了周正明最讨厌的那个日期——他第一次竞选市长失败的日子。
U盘打开了，里面是一系列命名混乱的文件夹，许清如随机点开一个，立刻被里面的内容震惊了，——政府招标的内部文件，银行转账记录，甚至还有几张模糊的偷拍照。她颤抖的手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段录音：“工程给老李的公司，返点按照老规矩......”周正明熟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U盘里存着“2023年土地拍卖/李”的文件夹，点开后是丈夫与地产商的对话录音：“....拆迁死人那件事，....你得处理干净......”
最惊人的是最后一个音频，记录着周正明冰冷的声音：“那个网安处的林小曼...如果她再坚持查我家里的工作室......就把她处理掉......”
许清如听到这一条声音，她就预感到这个U盘可能是林小曼悄悄放在这里的，只有她借网络安全检查的机会才能进这间工作室，还有自己每周三的打扫卫生可以进来，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私自进这间工作室。
林小曼是周正明身边的网络安全员，U盘里信息只有她能了解到，许清如想到这里，决定要会一会这个林小曼，也许在扳倒周正明的计划里还可以增加一个朋友，增加一份力量。
那么，许清如是如何找到林小曼的呢？她们之间最后是否结成了联盟？请看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