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让我嫁瘸子?我直接绝食

第24章 冬闲的煤油灯,和旧书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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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让我嫁瘸子?我直接绝食
作者:
爱吃青菜的大青虫
本章字数:
4144
更新时间:
2025-07-08

立冬这天,落了场细雪,赵家村的屋顶盖了层白霜,像撒了把糖。地里的活歇了,村民们猫冬的日子开始了,只有扫盲班的旧教室还热闹,每天傍晚,煤油灯的光透过糊纸的窗户,映出晃动的人影和断断续续的念字声。

红丫踩着雪往教室走,怀里揣着个烤红薯,是王桂香放在灶膛里煨的,热乎得能焐手。教室门没关,虚掩着,里面飘出陈知青的声音:“今天学‘囤’字,‘囤粮’的‘囤’,方框里一个‘屯’,意思是把粮食好好存起来,过冬才不慌……”

她推开门,一股煤烟味混着炭火的暖意扑面而来。二十来个村民围着炭火盆坐,膝盖上搭着旧棉袄,陈知青站在黑板前,手里捏着粉笔(这次是真的粉笔,他从县城捎的),在黑板上写得认真。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干部服,是家人寄来的,袖口还没拆封,却在肘部磨出了点毛边——在村里教书两年,再新的衣服也经不住折腾。

“红丫来了?”陈知青回头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正好,你帮张大爷念念这封信,他儿子从新疆寄来的,字太潦草。”

张大爷赶紧把信递过来,信纸皱巴巴的,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还沾着点油渍。红丫展开信纸,轻声念:“爹,新疆冷,我买了件羊皮袄……队里分了十斤棉花,寄回家给您做棉裤……” 念到一半,她顿了顿——信里说儿子想让张大爷开春去新疆,帮着种棉花。

张大爷的脸沉了沉,吧嗒着旱烟袋没说话。陈知青看出他的犹豫,接过信说:“新疆的棉花产量高,政策也松,去了说不定是好事。不过您要是舍不得家,也别急,开春再商量。” 他把信折好,塞进张大爷的烟荷包,“先过冬,天大的事,等雪化了再说。”

下课后,村民们陆续走了,炭火盆里的火渐渐弱了,只剩点火星。陈知青坐在炕沿上,翻着本旧书,是《农村政策汇编》,书页边缘卷得厉害,里面夹着张黑白照片——穿军装的男人搂着个戴头巾的女人,背景是城市的高楼。

“这是你爹娘?”红丫收拾着黑板擦,随口问。

陈知青愣了一下,把照片抽出来,指尖着照片边缘:“嗯,前年寄来的。我爹是工人,娘在纺织厂,总盼着我回城进厂。” 他的语气有点轻,像怕被风吹走。

红丫看着照片,突然想起刚穿来时,陈知青戴着眼镜,站在老槐树下读报纸,说“包产到户是新生事物”,那时候他眼里的光,比现在亮。

“城里……很好吧?”红丫蹲在炭火盆旁,把烤红薯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比村里暖和,有电灯,不用点煤油灯。”

“好是好,”陈知青接过红薯,热气熏得他镜片起了雾,“但城里没有这么旺的炭火,没有谁会把烤红薯揣在怀里给你送过来。” 他笑了笑,咬了口红薯,“甜,比城里供销社卖的糖块还甜。”

红丫的脸有点热,低头扒着红薯皮,没接话。教室外的雪还在下,簌簌的,像撒盐,落在窗台上,积了薄薄一层。

陈知青从帆布包里掏出本旧书,递给红丫:“这是《经济作物栽培》,里面讲种棉花、种烟叶的技巧,你留着看。我托人问了,明年公社可能允许种经济作物,比种玉米挣钱。”

书的封面磨掉了角,里面有不少批注,是陈知青的字:“烟叶要晒足二十天”“棉花掐尖在现蕾后”,旁边还画了小小的示意图,比课本上的清楚。

“太贵重了……”红丫赶紧推辞,这书在村里,比粮食还金贵。

“拿着,”陈知青把书往她怀里塞,“你上次问‘怎么算成本’,书里有,你看懂了,教给大家,比我留着有用。”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可能……开春就走了,招工通知快下来了。”

炭火盆里的火星“噼啪”跳了一下,映得两人的脸忽明忽暗。红丫捏着书脊,粗糙的纸页硌着手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

“走了好,”过了会儿,她才抬起头,笑得有点笨,“城里有你爹娘,有电灯,还有……干净的自来水,不用去井里挑。”

陈知青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雪,眼神里的东西,红丫看不懂,像藏了片海,有浪,也有船。

夜深时,红丫抱着书回家,雪己经停了,月亮出来了,把雪地照得发白。她路过陈知青住的知青点,窗户里的灯还亮着,隐约能看见他的影子——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大概是给家里的回信,或是回城的申请。

王桂香还没睡,坐在炕头纳鞋底,麻绳穿过厚厚的棉布,“嗤啦”一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楚。“陈知青要走?”她头也没抬,针在头发里蹭了蹭,“走了也好,省得你总往扫盲班跑,耽误干活。”

红丫把书放在炕桌上,借着油灯的光翻了两页,字里行间都是陈知青的笔迹,认真得像在种玉米。她突然觉得,这两年的日子,就像这煤油灯的光,虽然暗,却被陈知青添了不少油,亮得更久了些。

“娘,”红丫轻声说,“开春要是种棉花,你说……能成不?”

王桂香的纳鞋底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油灯的光落在她眼角的皱纹里,软了些:“你想种就试试,反正地是自家的,亏了也没人说啥。” 她把鞋底往炕桌上一磕,“不过得先把棉籽选好,别让人糊弄了,让陈知青帮你看看,他懂。”

红丫看着娘低头纳鞋底的样子,突然笑了。雪还在下,夜还很长,但炭火盆的暖、煤油灯的亮、还有书里的字,都让这个冬天,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至于陈知青走不走,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他留下的字,留下的暖,己经像种子,落在了这村里,落在了她心里,开春一到,总能长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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