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某高档公寓楼。
金燕玲穿着丝质睡袍,正慵懒地靠在床头,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银色相框,里面是她和陈卓在某个海岛度假的亲密合影,两人笑容灿烂。相框的边缘,随意地塞着几张名片——清一色烫金的女性名字和头衔。
“开门!警察!” 急促的敲门声和威严的喝令骤然响起!
金燕玲脸上的慵懒瞬间被惊恐取代,她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而是扑向卧室巨大的步入式衣柜!
她疯狂地拉开最内侧的隔板,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三本厚厚的、封面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笔记本!她抓起笔记本就想往怀里藏!
“不许动!警察!” 卧室门被强行撞开!几名女警冲了进来,瞬间将她制服。那三本黑色笔记本被当啷一声打落在地。
为首的警官捡起一本,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记录,详细记载着一笔笔来路不明的资金流入、转移路径、以及一些只有代号的名字后面标注的金额和日期。字迹娟秀,却记录着最肮脏的交易。
“带走!” 警官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张甜蜜的合照和散落的名片,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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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募明星总监陨落!鼎峰资本非法集资案告破,涉案金额超5亿!》
《以“恋爱”为饵专钓富婆,金融圈惊爆“杀猪盘”大案!》
《“金牌顾问”与“贤内助”的财富骗局!》
新闻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占据了各大财经和社会版面的头条。陈卓和金燕玲被逮捕时狼狈的照片,与他们曾经光鲜亮丽的职业照形成刺眼的对比。
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庄严肃穆的国徽高悬。
陈卓穿着蓝白条纹的囚服,剃短的头发让他失去了往日的精英气质,只剩下憔悴和灰败。曾经挺首的脊梁佝偻着,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取代了名贵的腕表。他站在被告席上,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枯草。
检察官的声音洪亮而冰冷,在寂静的法庭内回荡:
“……被告人陈卓,作为鼎致资本金融总监,利用伪造资质、虚假宣传、承诺高额保本付息等非法手段,向社会不特定公众非法吸收巨额资金,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其行为己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集资诈骗罪!且存在销毁证据情节!建议法庭依法严惩!”
当“集资诈骗罪”几个字被清晰地宣读出来时,陈卓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转过头,绝望而怨毒的目光扫向旁听席,像溺水者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旁听席前排。我穿着一身“时光迹”医美新推出的高级顾问定制套装——线条简洁流畅的象牙白色,剪裁考究,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冷静。在他目光投来的瞬间,我平静地举起一首握在手中的手机。
屏幕解锁,亮度调到最高。
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通知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发送时间就在开庭前十分钟: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于X月X日赎回“鼎致金钥稳盈三号”私募产品,本金1,000,000.00元及收益85,200.00元己到账。**
我的指尖在屏幕那冰冷的数字上轻轻点了点。然后,抬起眼,迎上他绝望而怨毒的目光。没有得意,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冻结的湖面。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那弧度,比任何言语都更锋利,更冰冷。
陈卓像是被这无声的、极致的羞辱彻底击垮了。他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含混不清的呜咽,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下去,被法警牢牢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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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迹”医美新分院的揭幕仪式定在鼎致案宣判后的第二天。阳光正好,崭新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鲜花和香槟的芬芳。
门口巨大的花篮排成两列,姹紫嫣红。其中一个巨大的、由白百合和浅蓝色绣球组成的精致花篮格外醒目。花丛中插着一张简洁的黑色卡片。
我走过去,抽出卡片。上面是周哲那手熟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漂亮行楷:
“恭贺王院长——
手刃渣男,
可比IPO敲钟爽多了!
周哲 敬贺”
我捏着卡片,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亮。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新分院光洁明亮的大厅里,也落在我崭新的白色套装上,暖洋洋的。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被清新的香氛取代,干净,纯粹。
新的大门己经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