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第27章 谁说女子不能写青史?我偏要你跪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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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作者:
爱吃岩烧乳酪的鸿蒙塔
本章字数:
5058
更新时间:
2025-07-08

我跪在偏院的青石板上磨墨时,砚台里的墨汁泛着冷光。

陆怀瑾摔在我脸上的封套还躺在墙角,“暂停记录权”那几个字被我用指甲抠得支离破碎——他以为封了我的笔,就能封了天下人的眼?

窗外传来守卫换班的脚步声,我数到第三声时,笔尖重重戳进纸里。

新写的《伪道录》第三页正浸着墨,“玄清派掌律长老陆怀瑾,于三月十五夜,命执法弟子将十七名凡人尸身投入焚尸谷”这行字泛着极淡的金光,是照心笔在发烫。

爹说过,真相越沉,笔锋越重,原来不是笔在发烫,是我的血渗进了笔杆。

“姑娘,用些点心。”李二娘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瓷碟碰在门板上的轻响让我心跳漏了半拍。

她今早送药时,我塞给她的信可还在?

“不吃。”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又冷又哑,手指却悄悄摸向窗台。

昨夜谢无妄留下的半枚菩提子还在,沾着墨的那面泛着青灰,像块淬了毒的玉。

他说去大慈恩寺时,袈裟被剑光划破的声音我听得真切——那些人想拦他,可他们不知道,真相若能被剑斩断,我爹的《仙魔录》早该在三十年前就化作飞灰了。

“苏仙史!”岳凌风的声音突然炸在院外,震得窗纸簌簌响。

我慌忙把写了一半的纸塞进床底,抬头时正看见他的靴尖碾过门槛。

这个总爱摸腰间斩妖剑的执法弟子今日换了身玄色道袍,腰间挂着的不是剑穗,是串青铜铃铛,每走一步都叮铃作响。

“陆长老请你去议事堂。”他说这话时眼皮首跳,手指无意识地着铃铛,“说是...说要废除史官记录权。”

废除记录权?

我猛地站起来,膝盖磕在床沿上生疼。

玄清派立派三百年,从未动过史官的规矩——除非他们怕了。

怕我写的《焚尸录》,怕李二娘送去码头的副本,怕大慈恩寺的飞鸽传书此刻正躺在皇帝案头。

岳凌风见我不动,铃铛摇得更响:“别让我动手。”他的指尖泛着青,是昨夜用了控神丹的痕迹——玄清派连对付个被软禁的史官都要用药,当真是急红了眼。

议事堂的门开着,陆怀瑾的茶盏“砰”地砸在地上。

他鬓角的白发沾着茶渍,看见我时喉结动了动,像条被掐住脖子的鱼:“苏晚昭,你可知罪?”

“我写的是阿香的尸斑,是焚尸谷的焦骨,是玄清派用凡人血养剑的符纸。”我盯着他腰间的“护道”玉牌,那玉牌本该是清白的,此刻却泛着暗红,“这算什么罪?”

“放肆!”他拍案而起,案上的《焚尸录》副本被震得翻页,“你勾结外臣,私传密信,该当何罪?”

“勾结?”我笑了,“李二娘是给我送药的,江远舟是给朝廷送史官名册的,谢无妄是大慈恩寺的客卿——难不成玄清派连送药的老妇、送册的书吏、礼佛的和尚都要算作‘外臣’?”

陆怀瑾的脸涨得发紫,突然转头看向谢无妄。

那佛修正倚在廊柱上,袈裟还是昨夜被划破的模样,肩头有道血痕,却用菩提子串成的念珠遮住了:“谢客卿,你昨日私自离山,该给个说法。”

谢无妄垂眸拨弄念珠,月光从他背后的窗棂漏进来,在他眼角的泪痣上凝出颗水珠:“我去大慈恩寺,抄了三十年前《仙魔录》的残卷。”他忽然抬眼,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苏史官写的,和苏大人写的,一字不差。”

堂中静得能听见香灰落地的声音。

陆怀瑾的手死死攥着案角,指节泛白;岳凌风的铃铛突然不响了,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像在数砖缝里的青苔;几个执法长老交头接耳,我听见“皇帝”二字,惊得脊背发凉。

“够了!”陆怀瑾突然掀翻案几,茶盏碎片溅到我脚边,“从今日起,玄清派不再设仙史一职!

所有史官档案由岳凌风接管——“

“且慢。”谢无妄的声音不大,却像根钉子楔进了房梁。

他走到我身侧,袈裟扫过满地狼藉,“大楚律例有云:’仙门设史,以证天道。

’陆长老要废史,先问问大楚皇帝答不答应。“

“你!”陆怀瑾的袖中泛起青光,是要动杀招了。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进谢无妄怀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混着血锈气,像极了爹书房里那盏长明灯的味道。

“咚——”

第一声钟响传来时,我以为是幻听。

“咚——咚——”

第二声、第三声,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往下落。

岳凌风的铃铛“当啷”掉在地上,他脸色惨白地看向门外:“山...山门外的晨钟,只有钦差到了才会响。”

陆怀瑾的袖中青光骤灭,他踉跄着扶住柱子,喉结动了又动:“不可能,京城到玄清派要七日路程...”

“李二娘的药筐走的是水路。”我摸出颈间的史官令牌,那是爹用最后一口气塞进我手里的,“江远舟的船寅时三刻就开了,大慈恩寺的飞鸽比马快三倍——陆长老,你以为能捂住的真相,早顺着江风、鸽翅、晨钟,吹到皇帝耳朵里去了。”

第三声钟响的余音还在绕梁,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我透过窗棂看见,穿绯色官服的钦差正被玄清派弟子拦着,为首的弟子举着剑喊“不可擅入”,却被钦差身边的侍卫一脚踹翻。

谢无妄突然低笑一声,他的呼吸扫过我耳尖:“苏史官,你说他们现在,敢不敢跪?”

我望着门外翻涌的晨雾,指尖轻轻抚过案上的照心笔。

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昭昭,青史不是写在纸上的,是刻在人心上的。”

山门外的喧哗越来越近,陆怀瑾的嘴唇抖得像片落叶。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伪道录》,墨迹未干的纸页上,“史官之笔,不可封;青史之光,不可掩”这行字泛着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苏晚昭!”岳凌风突然扑过来抢纸,我旋身避开,他的指甲在我手腕上划出血痕。

谢无妄的念珠“唰”地缠上他的手腕,那串菩提子突然泛起金光,烫得岳凌风惨叫着松手。

“晨钟未响时,你们以为能一手遮天。”我把《伪道录》塞进谢无妄手里,转身看向门外——绯色官服己经跨过门槛,为首的钦差举着明黄圣旨,“现在,该你们听听,什么叫‘青史如刀’了。”

陆怀瑾突然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香案。

燃着的线香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到他的道袍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首勾勾盯着钦差手里的圣旨。

“苏晚昭接旨——”

钦差的声音混着晨钟撞进耳朵时,我看见陆怀瑾道袍上的火舌舔到了“护道”玉牌。

那玉牌“咔”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被血浸透的符纸——原来玄清派的“护道”,护的从来不是天下,是他们自己的脏。

谢无妄的手突然覆上我手背,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血痕渗进来:“接下来,该他们跪着读了。”

山门外的晨雾散了些,我看见远处的焚尸谷冒起轻烟——不是烧尸的焦味,是春天的第一场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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