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第43章 一碗素斋,竟比剑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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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仙史笔我写的每一字都要讨回公道
作者:
爱吃岩烧乳酪的鸿蒙塔
本章字数:
2848
更新时间:
2025-07-08

我被押进禁闭房那日,玄铁门上的铜锁撞出的动静比雷还响。

霉味裹着潮气扑进鼻腔,我跪坐在草席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封了我的灵脉,却封不住照心笔。

笔杆还藏在袖中,父亲用朱砂在笔尾刻的“昭”字硌着腕骨,像在提醒我:写。

第一日,我在墙上划下“玄清派禁闭房,苏晚昭,卯时三刻入”。

字迹刚显金光,铁门突然被踹开,送饭的杂役把木盒往地上一扔,泼出的菜汤溅在“昭”字上:“吃你的!”我盯着他腰间玄清派的玉牌,在心里记下他的络腮胡——这是第三千七百二十九个名字。

第二日,木盒换成了青瓷碗。

掀开盖子时,莲子粥的热气糊住了眼。

我摸了摸碗底,温的,不是杂役随便热的冷饭。

门外传来袈裟扫过青石板的窸窣声,我冲门缝喊:“站住。”没人应,只有脚步声往山下淌,像晨钟撞碎的雾。

第三日,青瓷碗准时出现在门口。

我蹲在门后,听见他放下碗时指节抵在门框上的轻响。“谢无妄。”我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陶。

门外的呼吸顿了顿,像被人抽走了半口气。“你为何要来?”

“素斋是寺里的规矩。”他的声音隔着门板,像浸了水的经卷,“玄清派的禁闭房,总不能饿死人。”

我笑了,把碗里的香菇片拨到一边——他记得我不吃菌子,那天在藏书阁外,我打翻他递来的素饼时说过:“蘑菇煮得再干净,也带着腐土味。”

第七日,我听见门外有争执声。“无妄,你可知佛门最忌执念?”是净空的声音,他总爱用戒尺敲木鱼,此刻敲的是我的门框,“那女子写的名单,与你何干?

你动了念,便要堕入情劫。“

“我护的是真相。”谢无妄的声音比平时低,像被揉皱的经幡,“非她一人。”

我摸着墙上新刻的“谢无妄,辰时送粥,避菌菇”,突然觉得掌心的照心笔在发烫。

原来他不是随便送素斋,他在替我记着时间,记着细节——这些都是写史需要的注脚。

第十日,王铁柱来换班。

这个守了禁闭房十年的老守卫,往我碗底塞了张纸条时,指节抖得像秋风里的枯枝:“山脚下的百姓...托我带的。”我展开纸,墨迹未干:“苏史官,我们在等你写的《新仙魔录》。”最后一个“录”字晕开,像滴未落的泪。

青瓷碗下压着的,还有半块桂花糕。

我咬了一口,甜得发苦——这是大楚都城“福来斋”的手艺,父亲从前总买给我当早膳。

“谢无妄。”我追到门口,他正背对着我站在台阶上,袈裟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半块龙纹玉佩。

听见我出声,他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谢谢你。”

他的背影僵了僵,像是被人点了穴道。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应,才听见极轻的一声:“该谢的是你。”风卷着他的花撞进我怀里,带着点香火味,像父亲临终前摸我头顶的温度。

夜来得格外早。

我蜷在草席上,数着墙上的刻痕,突然听见铁门闩被拨动的轻响。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一双沾着露水的僧鞋。

“今日的素斋,我多放了红枣。”谢无妄的声音比夜色还轻,他手里提着一盏油灯,灯芯烧得噼啪响,暖黄的光漫过他眼尾的朱砂痣,“他们说你怕黑。”

我望着他手中的灯,突然想起父亲临刑前,也是这样举着一盏灯,替我照着写《仙魔录》的纸。

照心笔从袖中滑出,我接住时,笔尖正好蘸到灯油——这一回,我要写的,不只是冤屈。

铁门在身后合上,谢无妄的影子投在墙上,与我新刻的“谢无妄,夜送灯”叠在一起。

灯芯爆了个灯花,我听见他说:“明日...我带你看样东西。”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窗缝,我摸着腕上的血痕——那是照心笔为我刻的记号。

原来有些光,不用等天亮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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